悬疑推理连载小说

我是魔术师 || 07

2018-08-17  本文已影响16人  文明一半

文 / 文明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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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这世上没有小丑(03)


额头上的伤被汗水浸透,火烧似得疼。

林子铭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泪痕和着汗水一块抹了去。烂尾楼已经全黑了,周围几户民居的灯也都渐渐隐了去,子铭四处望了望,确定没有人之后,向外跑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能确定的一点是,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一个通缉犯,魔术团肯定是回不去了,而自己所有的钱都在自己的枕头里,如果想跑路,必须有人帮自己把钱带出来。还有一点让他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就是演出的时候,手里的灯是怎么砸向李文的,那种感觉,仿佛是有人从自己的手里夺了去似的,他搞不清楚这个力是从哪发出的。

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怎样悄悄地联系上盒子,让他帮忙把自己的钱带出来,可是,听刚才电话里的语气,他应该是被拉到派出所做口供去了,还有晓雨,应当也是一起去了吧。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些,子铭感觉自己突然瘫了下来。他决定起身,向市区走去。他并没有准备要回魔术团或者直接去派出所自首的想法,只是一种强烈的归属感把他往市区里推,自己不由自主地就迈起了脚步。

市区已经很静了,整个街道一眼望不到头,成排的路灯在地面打下一块块圆形的光斑。子铭掏出手机才想起来在盒子打来电话以后就把手机关机了,他四下望了望,根本没法确定具体的时间。

街头忽然闪过一点红蓝交织的光,子铭定睛顿了一下,细想一下,连忙转头向另一条街跑去。他没法确定那辆警车是不是来搜寻他的,或者只是一个普通巡逻的警车,他脑子里没了别的念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不停地往前跑。肺因为呼吸紧张的原因涨得发疼,他顺势钻进了一条天桥下的地下通道。

通道里的灯多数都已经坏掉了,仅剩的几个也不时地闪灭一下,整个通道在冷冰冰的电灯下照的人浑身发寒。

他停下脚步,靠在楼梯的拐角,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时回头张望一下楼梯上的地面,楼梯顶的街道上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因剧烈奔跑而产生的脱水令他喉咙一阵发痒,他猛咳了两声。汗水从头皮渗出,直弄得他脑袋发痒,额头上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混着汗水和灰尘弄得伤口产生阵阵瘙痒和疼痛。

通道里一阵细碎的声响,他立刻紧张地转过头,一个流浪汉躺在通道的一角,用一件被子包裹着自己的身体。似乎自己吵醒了他的梦,他稍稍翻动了一下身体,又躺了过去。

子铭一眼瞧见了他身边的几瓶矿泉水,好像有的还没有打开。他试探性地朝前挪了两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节奏,“你有水吗?”

流浪汉这次算是彻底醒来了,他顺着声音坐直了身体。子铭立马倒抽了一口冷气,在不断闪灭的蓝白色灯光下,子铭瞧见了流浪汉的脸。那张脸因为疏于搭理,已经憔悴不堪,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睛,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被红色的液体染得通红,仿佛是新鲜的血浆从眼睛里渗了出来。或许是今晚的刺激太多,子铭已经完全挪不动自己的脚步,整个人定在那个拐角,一动不动。

流浪汉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人这么看他,他从身边摸过一瓶矿泉水,在耳边晃动着听了一下声音,确定是没有打开过的以后,沿着地面顺着子铭的位置滚了过去,子铭连忙蹲下身子,接住了水,可是目光依旧停留在流浪汉的脸上。

“新的,我没喝过。”仿佛是为了打消子铭心中的疑虑,流浪汉解释到。

子铭拧开瓶子,将瓶口与自己的嘴巴离开一段距离,开始吞咽。

“你怎么不回家?”流浪汉突然张口。

子铭想了想魔术团,顿了一下:“我没有家。”

流浪汉也不再发问,空气继续冷冰冰地向外蔓延。子铭低下头,将瓶子里剩余的矿泉水倒在伤口上,伤口立马如火烧一般疼起来,子铭咬起牙根,低声吸了一口冷气。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流浪汉再次张口。

子铭愣了一下,抬起眼望了一眼流浪汉,又低下头说到:“没事,头撞烂了,我用水洗一下伤口。”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这有些绷带和胶布可以用。”他伸出手,手里握着纱布和医用胶布。

子铭望着流浪汉出神,他开始有些怀疑这个人的身份,他的言谈绝不像一个普通流浪汉一般,还有,一个陌生人,对自己这般好心,他的目的是什么。

流浪汉将自己握着药品的手向前伸着晃了晃,子铭站起身子,缓缓地走了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还有些碘酒,消毒的。”他又从身后摸出一瓶药,递了出来。

“谢谢。”子铭接过。

两人不再说话,子铭蹲在一边消了消毒,给自己额头贴上了纱布之后,将药还了回去。后来,流浪汉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子铭蹲在通道的出口,望着外面的动静,他裹了裹自己的衣服,等着天空放亮。

清晨,清洁工开始清扫街道的时候,子铭醒了过来,他回头望了一眼,流浪汉还在睡。他起身出了地下通道,找到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天还未完全放亮,早餐店里并没有人,他坐下,要了一屉猪肉大葱馅的包子,盛了一碗粥。他依旧不敢把手机开机,店里并没有时钟,右面墙上只挂着一台电视,在播着无聊的广告。老板一副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他低头一看才意识到自己脸上还带着昨天晚上演出的小丑妆,自己的衣服还是演出用的服装,脸上的妆因为昨晚的汗和矿泉水变得混成一团。

吃着早饭也就只过了十多分钟的时间,电视上开始播放早间新闻,子铭盯着看了一眼,上面显示已经五点半。子铭慢慢地吞咽着嘴里的包子,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店外,时而瞄一眼电视里的内容,直到新闻主播念出昨天的一条犯罪嫌疑人畏罪潜逃的新闻时,子铭才突然慌了神,自己的照片被贴在主播的右侧,罪名是故意杀人。他立马转头看向店门口的店主夫妻,两人显然对电视里的新闻没什么兴趣,正在自顾自地忙活着早餐摊的事,子铭匆匆起身,付了钱,外带了一屉包子离开了。

回天桥通道的过程中,子铭在路边一个地摊上随便买了一件短袖和一条裤子去公共厕所换掉了身上的演出服,然后将脸上的妆洗了洗,扔掉了演出服。

临走之前,他看到地摊上摆着的墨镜出了神,思索了许久,又买了一副墨镜和一顶深蓝色的鸭舌帽。

回到天桥地下通道的时候,流浪汉还没醒。子铭走过去,拍了拍他,将手里的早餐和墨镜递给他,又从身上摸出仅剩的几百块钱递过去。

“给你买了个墨镜。”子铭看了看他,想不出还要说些什么,索性站起身,将鸭舌帽扣在头上走了出去。

既然昨晚的事已经上了新闻,自己肯定不能在这个城市再待下去,最好的办法是尽快联系到盒子让他帮忙把自己所有的钱和身份证带出来,买车票去其他地方。火车票是没法买了,唯一的办法只剩下长途汽车。

子铭从地下通道出来后又返回了郊区,绕着魔术团的房子附近街道来回瞎转,他还是想不到怎样联系盒子,盯着手里的手机许久,依旧不敢开机。

约到中午时分,子铭后悔了。他把所有的钱都给了那个流浪汉,现在想吃口饭的钱都拿不出来。回去找那个流浪汉把钱要回来是不现实的了,可是怎样把自己其余的钱带出来也是个问题。到了天空完全见黑的时候,子铭实在受不了了,起身向魔术团走了回去。

整栋楼出奇的静,没有一丝声响,甚至所有房间的灯都关着。或许是寂静容易引人联想,整栋楼静悄悄的反而让人恐惧,子铭站在院子外面朝里偷偷望着,始终不敢向前迈进一步。虽说没法说出具体的时间,但是这个点大家不可能全部都睡了。

陷阱,是子铭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词。

一楼客厅的灯突然打开,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屋里出来,站在门口活动了一下筋骨。

子铭定睛细细一看,是张峰。

张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入的魔术团。魔术团里的人大多有以前在同一个或相近的孤儿院的人在一起,或者进入魔术团之后也很快就交到了朋友,但张峰好像是个例外。

平时几乎不说话,就连吃饭时候所有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好像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一样,他永远只是捧本书或者拿着手机自己呆在一个角落里不同任何人说话。

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也不知道老团长是从哪里把他招来的,于是,不少人私传他是老团长的私生子。没人考究这个说法到底是真是假,但大家倒挺乐意相信这是真的,而相信这个说法带来的后果就是,张峰在团里处处受到李文、李书二兄弟的排挤。至今,他仍负责一些无关紧要的魔术表演工作。

子铭说不上自己和他的关系如何,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一定不会和李书形成什么共识,即便今晚的魔术团是个设好的陷阱,张峰也必定能够帮到自己一些什么。

张峰在门口活动完筋骨以后,开始在院子里慢跑。整个魔术团的楼房黑漆漆的在张峰的身后伫立着,从一楼客厅里传来的灯光把一楼大门的轮廓描绘出来,俨然像一只亟需新鲜血液的猛兽张着大嘴,在注视着它的猎物。

院子里也没有开灯,只有那一片从怪物的口中传来的一丝光亮。整个夜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张峰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子铭爬在院子外的土堆上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张峰跑了三十分钟后终于停下来,扶着自己的腹部,站在院子里调整呼吸。三十分钟的时间里,除了张峰,并没有见到其他人,甚至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或许是早早被饿昏了头,子铭实在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他从身边摸起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子,朝张峰扔了过去。

石子扔出的那一刹那,理智再度占据了上风。子铭盯着那飞出的石子突然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不理智地做了决定,万一屋子里埋伏着一堆警察等待着自己出现呢?那自己岂不是正中下怀。

可是,光是后悔是没有用的,石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张峰的头上,张峰摸了摸脑袋,四下转着头望了一眼。

子铭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挥了挥手,张峰眯起眼睛朝墙外探了探身,“子铭?”

张峰的话一出口,子铭反倒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索性站起了身,指了指大门口,张峰顺着他的方向,向大门口走去。

“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子铭边瞟着四周边问到。

“睡不着,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一到晚上就浑身痒,我这不想着跑跑步,把自己搞累点,说不定能睡得着。”张峰解释道。

子铭压根就没心情听他这套说辞,望了望院内,“人呢?”

“唱歌去了,今晚上李书请客让大家休息一下,让所有人都去KTV了。”

“唱歌?李文不是...”子铭不禁皱起了眉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文怎么样了?”

“死了,现在尸体在医院呢,好像要做尸检。”张峰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问:“你怎么在这?你是来自首的吗?”

子铭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着问到:“你怎么不去唱歌?”

“李书没叫我,我也不想去。”

“那大家就跟着去了?”

“不去能怎么办?李文这一死,魔术团以后就要听李书的了,那李书叫唱歌,大家可不就跟着去了,说是后面李文的丧事需要大家帮忙,所以先请大家休息一下。”

“这他妈什么说辞。”子铭碎碎地骂到,“盒子呢?也去了吗?”

“去了,李书点名要他去,盒子推了半天,最后被一堆人架着去的。”

“行了,张峰,你知道的,这事不是我干的,现在没空说这个,所有人问你,你都不能说我回来过的事。”子铭交代完,没等张峰答应就转身就进了院子。

既然所有人都出去了,反倒事情好办了,现在只要进了屋,拿了自己的钱和行李,跑路就是了。

枕头里什么也没有,自己的现金,存折,身份证全都不见了,子铭把枕头整个倒出来,只发现了一张巴掌大小的纸条。

他转身望向跟来的张峰,张峰看着这一切,“好像李书来过你的房间。”

纸条打开,上面简简单单地写了几个字:“要想拿钱,今晚来歌皇KTV1009,李书。”

子铭将纸条捏在手里,攥成一团,手指摩擦纸条发出咯吱吱的声响,他不会为了那几千块钱跑去自投罗网,最要命的是纸条的最下面,李书像不经意间想起似的补充了一句:“对了,晓雨、盒子都在。”

歌皇KTV离魔术团有些距离,子铭不敢打车,只能走着过去。到地方的时候已经累的浑身大汗。

房间号是1009,他知道李书的意思,这是他爸去世的日期。那一年10月9号,老团长魔术表演意外身亡,临死前,老团长把子铭拉到身边交代了一通才安心离开。老团长表演失误的道具就是子铭和李书负责的,而李书,或许是大家对他不靠谱的印象太深,所有人都没有觉得李书会参与到道具的制作当中去,从而,李文把所有的源头,都归结到了子铭的身上。

子铭离老远就看到了盒子,楠楠和晓雨站在他身边,盒子似乎在打着电话,等了许久,把电话拿下,摇了摇头。晓雨向后一瘫,靠在墙上,楠楠对盒子说了些什么后就拉起晓雨进了厕所。

盒子点着一根烟,再次拨通电话。子铭突然意识到盒子可能正在试图联系自己,于是悄悄摸到他身后,一把捂住盒子的嘴,将他拉近走廊的拐角。

KTV里的灯闪得人发晕,走廊里的灯也多数昏暗。两人站定之后,盒子才看清帽子下的男人是子铭,他没空吃惊,立马转头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人。

“你手机怎么了?我一直给你打电话都提示你手机关机。”盒子靠在拐角问到。

“我给关机了,这不是重点。”子铭将帽檐拉低,“我放在枕头里的钱,被李书全部拿走了,你给我拿点钱,我得赶紧走。”

“去哪?”

“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能在这城市呆了吧。”

“我觉得你没必要,昨天晓雨让你跑得原因是那些人疯了,都要打你,她是怕你受伤才让你跑的,不是让你出逃。”盒子尽力解释到。

“可你昨晚在派出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让我赶紧走。”子铭有些不解,皱起眉头盯着盒子。

“我当时也不清楚情况,挂完电话之后才知道的,你现在只是嫌疑人,他们是要你配合调查,不是要拘捕你。”盒子往前一步,“你现在要做的是证明你自己的清白,证明李文不是你杀的,而不是逃跑躲避这个事。只要派出所调查过后,没有证据证明是你的话,24小时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谁告诉你24小时就可以离开的?”子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警察!警察说的,这是法律规定的,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子铭思索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而后又突然紧张起来,“可是李书今晚让我来这找他。”

“我来找你了。”李书从转角走出,盯着一脸错愕的二人,“去屋里聊聊,大家已经把地方腾出来了。”

子铭转头看向盒子,显然,盒子对于李书的突然出现也有些吃惊。李书轻轻笑了笑,“别多想了,不是盒子告诉我的,我知道你会来,为了晓雨,你也会。”

许明洋从后面跑过来,“团长,又开了个间房,大家都过去了,现在把那间房空出来了,可以过去了。”随后,眼神扫过站在一边的子铭与盒子,立马低下了头。

至此,子铭才搞懂了李书这么笃定自己会来的原因。之所以盒子今天被点名来就是因为李书知道自己即便不去找李书要钱,也会去找盒子拿跑路钱。而许明洋,这个令人作呕的小人,应该是在李文死后就立马攀上了李书,从他那么快改口称李书团长就能看出来。不用猜测,盒子刚才在走廊里同楠楠聊天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偷偷地跟着盒子,等的就是自己找到盒子以后去向李书报告。

子铭自嘲地笑了一声,万无一失啊!

“走吧,你想聊什么?”子铭将帽子取下来,捋了捋头发,既然被人家抓了个现行,就没必要再躲躲藏藏了。

“随便聊。”李书在前面带路。

新开的包间应该离得比较远,走回包间的路上,子铭一个熟人也没见到。盒子没有跟来,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直到李书推门走进1009房间后,盒子才带着楠楠和晓雨跑了过来。

晓雨远远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子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点了点头。李书从房间里探出脑袋,“别担心,晓雨,我又不会吃了他。”

房间里的歌还没关,声音有点杂,李书进门走进里面,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并摆手指了指子铭身边的沙发。

“李书,我不知道你想要聊什么,我只知道你哥昨天那事,真不是我!我压根就没动那个灯,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掉下去,还砸在你哥的头上......”

“你别着急,我有问你李文的事吗?”李书端起桌子上的啤酒,抿了一口,“我说了,叫你进来聊聊。”

“聊什么?”子铭稍稍放松了些警惕。

“随便。”李书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子铭看到李书并没有其他想法之后,才转身坐下,“如果你要没有事的话,我愿意陪你好好聊一聊,前提是,你把我的身份证还有钱还给我。”

“好啊,不过别着急,慢慢聊。”李书继续抿着手里的啤酒,“其实,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挺羡慕你的,真的。”

子铭并没有接他的话,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坐在沙发边上。李书没有理会子铭,“作为我爸天分最高的一个儿子,他的很多绝活儿居然传给你都不传给我,我真的搞不懂他怎么想的。你说,有这样的父亲是不是令人生气,应不应该生气!”

“老团长是为了激励你让你把心思放在学魔术上,你那时候总是往外跑,他根本管不住你。他无数次跟我提起过想让你把心思收一收,放在练习上。”子铭突然接了话,“而且,他......”

“对,对,对。”李书将手里的酒喝完,又开了一瓶,“练习,专心,这个,那个,都是我的原因。可是为什么是你呢?为什么是你?

“我喜欢了晓雨二十年,二十年,你呢?我只不过没有你那么不要脸,靠那个什么玫瑰花的烂魔术去骗她,八岁那年,那天晚上本来应该是我坐在她身边安慰她的,就是因为你,那个烂得掉渣的玫瑰花魔术,弄得她脑子里从此全是你。你只不过会那些虚情假意糊弄人的把戏而已,我才是想好好安慰她的那个人,是他妈我!不是你!”

李书越说越激动,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为什么呢?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喜欢你呢?论天分,你差我差得不是一点吧。”

“你要是骂够了,就把钱给我吧,我要走了。”子铭突然站起身。

李书见状,立马泄下气来。用手抹了一把脸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今晚喝得有点多了,别生气。”说完,转身坐回了位子上。

子铭往门的方向靠了靠,瞥了一眼外面,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应该是都被许明洋早早拉走了。

“李书,以前的事我很抱歉,对不起,但是这些都不是我有意的,如果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子铭转回身子坐下,“但是我现在真的需要我的钱,你把钱给我,咱们有什么好商量行吗?”

“我会给你的,再等等。”李书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就这么坐着,彼此不再说话。子铭并没有时间去想李书刚才的那些话,唯一想的就是从李书手里把自己的钱要回来,可是,李书就那么呆坐着,动也不动。

子铭的思绪是被一阵慌乱声拉回来的,KTV外突然传来了警笛声,走廊里被脚步声与混乱的尖叫声充斥着,李书将手里的酒瓶放下,“好了,聊完了。”

“你报警了?”子铭猛地站了起来。

“不然呢?你以为我叫你聊什么?”李书轻轻挥手,桌面上一个空酒瓶慢慢地飘了起来。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子铭有些惶恐地盯着对面的李书。

“不知道,流星雨落下那晚之后我就这样了。”啤酒瓶继续慢慢上升,渐渐飞进子铭的手里,“帅吗?”

“这一定是什么戏法,你在骗人。”子铭有些慌张地握起手里的啤酒瓶,仔细地检查着。

“你这就是当局者迷。作为一个魔术师,就觉得魔术师所有的事都是有戏法可找的吗?”李文撇起嘴笑了笑。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子铭的话没有说完,手里的啤酒瓶突然被一股力量牵引着飞了出去,直直地砸在了李书的头上。

鲜血顺着李书的头顶缓缓地流下来,李书抬起头,盯着子铭恐惧的脸庞轻轻地笑了一下,“你跑不掉了。”

子铭傻傻地望着面前发生的一切,脑子里浑浊一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那么定在那里。

“啊!杀人了,林子铭杀人了。”下一秒钟李书惊叫着跑出了房间,警察紧接着便冲了进来。

“是你啊,原来是你用超能力杀了李文。”子铭呆呆地嘟囔着这句没有来得及对李书说出的话。


文 / 文明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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