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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电台丨一块钱一棵花白与“真”

2018-06-02  本文已影响869人  图特亚斯坦

谈写作专题的“纸上电台”栏目,是奇奇她们策划的,至今已经办了好几期了。每一期都请一位大有名气或者小有名气的简书作者来聊点写作经验。本来奇奇也邀请我,可是我这人秉性羞涩,同时深觉自己所学尚浅,没什么可讲的,所以很不好意思,但又非常之委婉地拒绝了。不过我还是进了分享群,连着追了几期活动,觉得嘉宾们讲得真不错,群里氛围也很踊跃,我从中也受益颇多。

然而,最近不知道从哪走漏出风声,说分享群要开始限制人数了。原本我对这种事情并不放在心上,向来也不觉得自己属于被“裁员”的目标。可我突然想起有一次,我分享一篇新写的文章到群里,一个管理人员当即就艾特了我,说我分享的文章与“纸上电台”无关——“你是要搞特殊吗?”我一下子被他率直的反问句和强大的气场震傻了。后来经过核实,只是一场误会。但我也开始反省自己,我好像确实有意无意地搞了许多特殊,也包括从不交作业这一点。

这次写这篇文章,部分原因也是为了交个作业。可能是第一次交,也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因为我这人从来都是很散漫的,也只有主编奇奇能容忍我这样的人存在。说到奇奇,对我可真是照顾。有一次我在群里说,“纸上电台”能不能多请些软妹子来讲课,声音要苏一点的。本来是个无理要求,可是奇奇也记下了。所以这一期,她请了人物专题的一棵花白老师来讲,并提前给了我预告,害得我分外期待的样子。

说到花白老师,我跟她基本上半生不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经常来给我点赞打赏。大多数人看了文章给了钱,难免要跟我交代两句,可她也极少评论。有一回她给我留了两个字:“惭愧”;又有一次刚好逢上除夕,也互道了新年祝福,此外没有交集。其实我很久之前就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那是在遥远的一年多以前,在读书专题的官方群里。

那个专题群是我让阿凤(@飞向凤凰座)拉我进去的,虽然阿凤这人本质上是一个逗比,但对写作的问题还是蛮较真的,显得很有文化。当时他忙着给读书专题办刊物,看着他拼命努力的身影,我也对那个群组产生了好奇:读书专题里的人应该都是读书人吧?带着这种朴素的推理,我加入了那个群,并在那里第一次见识了一棵花白老师的风采。

当时那个专题有个女副编,每天写些书单之类的文章,人气很旺。只是这种文章制作粗糙,格调不高,也不费脑子,又非常奇怪地极受读者喜爱。现在简书里很多人都瞧不起写书单的,那时候却是非常流行,一些作者正是靠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凑人气,有些后来还签了约开了课。不耻归不耻,大家看在眼里,也懒得打理。于是,怪事就发生了。有一天,群里突然就闹起来,有一个人拍案而起,当面指着那个副编就开炮,大致意思是说:每天写那种文章骗赞,不要以为大家不说你*%$#¥%@!情绪非常激动,记得当时时任主编张铁钉也出来调解,后来这事不了了之。

发难的人我有点印象,当时第一感觉就是,我的天啊,这小姑娘情商超低啊!可是我又分明很喜欢这种浑身散发着浓浓正义感的人。而我之所以觉得这事怪,是因为此前老觉得这个人好像也是读书专题编辑团队的成员,怎么自己人当众骂起自己人呢?那时简书专题编辑对我来说还是比较神秘的东西,按理说他们应该是一伙的。之后我也没有去深究,再后来因为别的原因退了那个群。而那个很不给面子的姑娘,名字我倒是记下了,她叫一棵花白。

最近花白老师常在签名里强调她的“棵”是一棵树的棵,不是那个颗。花白其实就是一种很普通的蔬菜吧,一般都叫包菜或者卷心菜之类的,我们这边有另一个比较怪的名字称呼它。至于“一棵”和“一颗”,对于这种一辈子圆头圆脑的植物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棵”可能意味着那时还活着,“颗”就已经被摘下来摆在摊上卖的了。有一次她在朋友圈里发一张图,一处菜摊上摆着一颗花白,木牌子上写着“一元一颗”。大概花白老师也很希望自己生龙活虎,正如年轻时那样,只是生活时时使她蔫下去,也变得廉价。

人生总有局促空虚的时候,花白老师也是。也是一年前,有一次无意间看到她一篇文章,是一篇日记,很短,记录的是当时一段无聊的时光。本来我是从不偷看人家女孩子日记的,可是我留意到她提到了胡适。民国时候那些文人,很多都有记日记的习惯,那时候乐子不像今天多,名人平时也过得很无趣,日记无甚可写,经常连续几周都是“无事,打麻将一整天”之类。包括胡适、郁达夫,都是如此。花白老师提到的就是胡适日记里天天打麻将的梗,借这个例子“以古讽今”。

但她显然很快就从寡淡的日子里解脱出来。等到我又一次在简书里看到她时,她已经当上了人物专题的主编。那时有一篇文章令我印象深刻,那是专题某次活动的评选结果公示。那篇公示内容之详细、所呈现的流程之完整透明,使我十分惊讶。简书以前很经常举办专题征文,大多数雷声大雨点小,最后谁拿了奖,评选过程如何,得分情况如何,谁参与评选,一般都不大清楚。只有人物专题的那次活动,所公布的结果名次,显得都不怎么紧要,那个细致详尽的表格和遴选说明成为最大的亮点。那时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主编是谁,然后回想起一年前在读书群里发生的事,觉得也并不奇怪。

在花白老师心底,大概有一个主义,就是愿意坚持一种“真”。包括上面提到的那些事迹,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或者对某项活动,她都在追求那种“真”的感觉。虽然她对“真”的定义尚属模糊,很大程度上还很质朴,有时可能是自相矛盾的,可她知道那种东西的存在,会去思考它,并且有意识地保留,作为她的底线。之后一些日子里,她尝试往另一个方向发展,这是我后来听说的,她成为了自由撰稿人,并且在简书里举办写作课程。

当自由撰稿人总是很辛苦的,每天都忙着接任务,熬稿子。有些东西好写,有些难写,这都不重要,只是当写作为了生计,成为赚钱工具的时候,最关键是还赚不了多少钱的时候,原本愉快的事情就变得沉重起来。而写作又是一种精神活动,长期按照一种模式去写,会成为固定的“文学思维”,这种思维就决定了一个写者未来在这一领域的成就。培养一种正确的“文学思维”极其艰难,在成熟之前它又十分脆弱。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作者原本颇有灵气,却很快江郎才尽的原因。

被功利写作伤害最多的,不是读者,而是写作者自己。我想花白老师也是带着必死的觉悟,走上了“自我毁灭”的路。关于“毁灭”这一点,她恐怕再清楚不过,可她心里还是攥着那样的念头,一个梦想,或者也心存一丝侥幸,她可能时时提醒自己,也在昨天的“电台”里跟大家探讨过。虽然我未必完全同意她的说法,但这种精神值得推崇,我也在她的主页里看到她的一些努力,不是说说而已。

平日里,她像一切热爱写作的人那样,经常关注“才华”、“天赋”、“勤奋”、“技巧”之类的主题词。除此之外,这位人物专题的年轻主编有可爱的一面,这部分是我较少有机会见到的,但我还是有一点点了解。她可能是个相当“自恋”的姑娘,这或许也包括在她对“真”的认识当中——一个真诚的人总是不吝啬于表露自恋的。我记得有一次看见她的一个副编,叫乔克儿的,文章里自称“当代鲁迅”,搞得我忍不住在评论区里调侃他。后来看到一个她个人的访谈,坦言自己理想是“拿诺奖”,我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在4K显示屏上。总之,她自己,以及她身边的人,大概都是这种风气。回过头来想想,清楚自己的水平,并适当吹吹牛,也是我常干的事。这么一来,也就觉得与他们有些离得近了。

在六一儿童节的这晚,有幸聆听花白老师与大家分享她对“童真”的坚持,主题非常应景,内容也可谓精彩。其实在这两年里,至少在我看来,她找到了自己的榜样,也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可能就是在与生活切磋的过程中,真切地觉察到一种不痛不痒的被抛离的担忧,才更加体味到保持“童真”的险阻与可贵。对于她来说,“童”是永远不可能再童了,“真”倒是一直还真着,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也是在一年前大约这时候,我写过一篇文章,半骂半捧地聊到简书里另一位作者陈缃眠,如今他也成了我的好文友。花白老师跟他有一些相似之处,同样年轻、同样凌厉,同样有慧根。今天趁此机会,我小心翼翼地翻出她的一些“黑历史”,写这篇文章给她,我想说,一块钱可以买到一颗花白,但买不到她一路恪守的那份真。衷心祝她在写作路上越走越顺,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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