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个他
那些年,我在艾泽拉斯里度过,那个他,已变成回忆。
高中毕业,开始跟着科幻圈的朋友们一起做科幻论坛,认识了他,还不曾相识,就被他细腻的文笔和温柔的声音迷的颠三倒四。
大学二年,台服同步出死亡之翼,前夕,被一起玩桌游的朋友拉进了艾泽拉斯,第一次玩网游,感觉这就是与现实平行的另外一个世界。
那年,他去合肥出差,离我在的城市稍稍近一些,我便立即买了通宵的火车,去找他玩,那时没想过在一起,也没想过去了会怎样,只是觉得我就是想见见他,就像小孩子追星,能见上一面,就已经很满足。
一夜硬座,早晨到了合肥,平生第一次,火车竟然提前半小时到站。记得见面的时候,他笑着,那么甜。
我们去了一个很没人气的游乐场,中途,我鞋带开了,他蹲下帮我系上,说,我也这样帮我妹妹系鞋带。我听了腼腆的笑了。
晚上,他送我去车站,抱着说谢谢我去看他。第一次被男生抱,尴尬的满脸通红。回去的火车上,他发信息说喜欢我。就这样,我们在一起了。只为他一句,我喜欢你。
那年,我在丹莫罗的雪山下跑着,因为有朋友一起,做任务完全不需要我操心。可能因为名字惹人爱,自己一个人时候遇到一个路人来带我练级,他叫白小四。而我,坐上了进入艾泽拉斯之后的第一个交通工具——摩托。从此摩托便成为了我的一个梦想,后来被朋友拉到国服,唯一的要求就是,我去了你要给我买摩托。(笑)
比起老玩家不堪回事的童年,我的童年过得很舒坦,因为有战友招募三倍经验,白小四带着我和朋友刷血色,我和朋友站在副本入口的窗台上,5次进出,便从20直接升到了30。我也以此为借口,来辩解为什么不熟悉术士技能。
哦,对了,我第一个号叫米小多。
那是一个清晨,他醒来对我说,我梦到我给你起了个名字,叫米小多。
他在武汉,我在郑州,每个月,我都会逃课一周去找他,即使是暑假,也会编了谎话,只为去和他在一起度过几天。
他做通信,在湖北到处跑,有时候我要转几趟火车才能到他的城市,而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认为这是义务。
我的术士很努力的打酱油混到了85,终于在打团队时候被嫌弃了。当大家盯着我的输出,看到我的蓝也是拼命的掉,才相信我真的没有划水。但是我还是被迫练了个牧师,还是戒律牧,“你就上盾,没了补上就行了。”大家这样说,虽然心中愤愤,但我也只好照做。
人类牧师显然比侏儒术士吃香,装备穿在身上既合身又型美,再也不会被人当做蝙蝠了。而戒律牧师加血真的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精英本都带我了!这着实让其实什么都不懂的我兴奋了很久。
我的牧师叫小小米多。
一年半后,傲慢的他终于使我不再想忍受,忍着心疼,说了分手。可笑的是,我提出的分手,却把自己的心揉碎了。一周后,他就和另一个女人在江边拥抱,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而我,捧着自己被揉碎的心,漫漫度日。
同样是一年半后,暗黑3发布,台服点卡价格飙升。让没有存货的我们乱了阵脚。只剩下当初买了季卡的人才能奋战在一线。
又过了几个月,熊猫人开服,国服同步,大家纷纷回到了国服,而唯一一个在国服没号的我,静静的等到点卡降价,充了时间,自己一个人跟着随机本,打到了89级。这次再也没人说我怎么没插宝石,怎么没附魔,输出为什么这么低,而我也没了冲到满级的动力。
再往后,有人表白,有人追,甚至有个人买了钻戒。可是再也没有了那种想共度一生的感觉,没有了那种宁可我死不能你伤的热血。渐渐的不再关注科幻,渐渐的淡离了那个圈子。
再往后,在微博上认识的朋友拉我来国服,我笑着说,你给我买摩托我就来。他果然给我买了摩托,摩托又成了我在国服开的第一个交通工具,听着熟悉的突突突,却没有了当初的情怀。
现在,我遇到了另外一个他,我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他,以为他可以替代心底的他。可是我错了,或许这么多年我最爱的只是自己,不肯再委屈了自己,不敢再让自己那么投入的付出。我躲在内心的MC里不愿出来,在一个像素世界里望着外面HD的画质,我不知道我走出去了会发生什么。
现在,我遇到了另一个热爱艾泽拉斯的人,选了个鬼服,从一级练起,空荡荡的暴风城,熟悉的街道,熟悉的NPC,没有了熟悉的队友,我也不再是术士,不会飞的我无法再坐在AH的楼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大街上也没有那么多人走来走去。
我曾经以为我只是因为科幻和写作而喜欢上了他,现在发现,这只是一个因素,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他,那个为我系好散开的鞋带,那个带我窝在被窝一起看电影,那个喝醉酒之后像个孩子一样的他。
我曾经以为我喜欢WOW是因为它宏大的世界观和唯美的故事,现在发现,我只是喜欢和朋友一起走在这个和现实平行的世界里,一起跑,一起闹,一起看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过去的时光再也不会回来,只有过好现在,谁知道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只是,梦想和现实,哪个代价更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