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3「上」

相传名为別的小镇中有着这样的传说：

若婴孩出生时生着绿色的眼睛，那他便是神灵的转世

若婴孩出生时生着白色的头发，那他便是天使下凡

可若婴孩出生时同时拥有碧眼白发，那他即是十恶不赦的妖精，应在其出生时就扔进烈火，将其脖颈烧断，即可把他放回地狱，碧眼白发的婴孩必不可留！若留下，则天灾不断；若烧死，则国泰民安。

紫素年间，镇子里一个绿色眼睛的女子正在分娩。

“水！快拿水来！”

“啊！”

“是个女孩呢。”

接生婆看起来很高兴。

“是个白发的孩子，和她爸一样呢。”

“是吗……太好了……”

女人露出开心的微笑，随后因为大出血而昏厥过去。

“快来救她！输血！快！”

“我……我没事？”

“你没事！我们已经给你输血了。”

看着眼前的小护士，女人欣慰地笑了。

“谢谢你。”

“哇啊啊哇啊啊”

“乖啦乖啦，不哭不哭。”

怀里的孩子嚎啕大哭，接生婆宠溺地哄着她。

“把孩子给我吧，孩子她妈要看看她。”

小护士把孩子抱回了病房。

“小伶，妈妈抱抱。”

女人温柔地笑着。

孩子到了女人的怀抱中，很快就不哭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她。

“绿……绿眼睛！”

小护士的表情从喜悦扭曲成了恐惧和厌恶。

女人也察觉到了什么，但是躺在病床上的她，拦不住小护士离去的身影。

“快！快把长老叫来！她生了个妖精！是妖精啊！！”

“什么？！”

女人默不作声，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头发。

“没事的。”

“因为你生出来的是个不祥之物！马上举行仪式！”

一个灰发的老人吵着女人喊到。

“她不是妖精。”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要违背祖先的旨意吗！”

“那不过是个迷信的传说！”

女人抬眸望着长老。

“传说？你不也是因为那个“传说”而得意了吗？要不是因为你这双绿色的眼睛，谁会天天供着你啊！”

长老身后的人群中有个女人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喊着。

“对啊对啊就是啊。”

不断有人附和着。

“既然你们这么憎恶我，那就把我的眼睛拿走吧。”

女人的柳眉微抬，含着一丝讽刺的神色。

“要是把你的眼睛夺走能解决问题的话，那倒也可以。可是杀了你这个祸患仍不会消失，所以仪式还是要举行的。”

“哦？可是我记得祖先还说过，把绿瞳夺走，就可以阻止这一切啊？”

“你少在那胡言乱语了，祖先们没有这么说过！”

“不看看怎么知道？”

“……把圣书拿来。”

有人拿来了书，长老翻开几页，又是几页。

只见书的最后一面写着一行小字：

若不想斩杀婴孩且不留祸患，夺走绿色眼眸人之瞳，即可清除祸患。

“这……这肯定是你写的！你这可恶的女人！圣书原来没有这样的字！”

“我写的？我怀孕分娩共计十一个月，期间呆在家中不曾出门！这你是知道的对吧？长老大人，冤枉人也要编个好理由吧？”

“你！来人！把她的眼睛挖走！”

女人的眼窝空洞洞的，她缠上了绷带。

“但是为了确保这件事不会发生，还是要把她烧伤为妙吧？”

有人向长老偷偷提议。

夜深了。

女人睡得很安稳。

有人从窗外跳进来，把孩子抱走了。

女人手里握着的东西反射着月亮的光。

刀飞了过去，砸到了潜入者的头旁。

“你们还想干什么？我的眼睛都被你们拿走了，还要对她做什么？”

“这……不关你事！”

“不关我事？我可是她的母亲！”

女人又扔出两把刀，把来者定在了墙上。

“你！你听我说！那个长老不会把她烧死的！而且如果你不这么做，你觉得他会罢休吗！”

“……”

女人沉默了，潜入者看她不动，就挣脱下来抢走了孩子。

女人站在原地，两颗银色的液体从绷带下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