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脸（8）

小时候的闫跛子除在学堂被人欺负，回到家里他娘也没有好脸色，做活累了晚上关上门，压低了嗓子，咬着牙就开始骂他。他们住的是幺娘家的小偏房，又暗又潮，遇上回南天，闫跛子就抱着摔坏的腿喊疼，他娘就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怎么不摔死！你把老子害死了！要不是你，老子怎么落到这步田地？哪个叫你没有人家命好？你看维武，生在有钱的人家，从小吃不愁穿不愁！

闫跛子的娘嘴里骂着，一边骂一边伸手去把闫跛子的脚拉过来，着势想替他揉一揉。这个时候的闫跛子烦燥得很，他一脚蹬了过来，她娘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闫跛子起身去拉，但拉也拉不动，娘俩就坐在地上抱头呜咽。

那个时候维武已经有五六岁了，天天跟着闫跛去镇上念书，回来去放牛，打猪草，到河滩上挖沙蟹都跟着。闫跛子捡树枝，把挖来的沙蟹放在火堆里烤，维武小，只能在边上看着，闫跛子问：想吃不？维武点了点头。闫跛子又说：那到时候你有好东西也要分给我。维武说：好。闫跛子说：那你以后娶了婆娘也要给我。维武又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