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你是我的班长、我是你的兵》
第六章
原来,白天帮着他们把车子推出雪地,他一路朝北向着新兵营走去,就在这个十字路口时,白天在西北角的方向,发现了一个小岔路,正在犹豫不定时,他想到了新兵连长邓子扬临走时的嘱托,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不要拐弯就能到达新兵营。可他看到小岔路上的车轮印记,一定是他们刚才路过留下的,所以白天按照推理常识走了这条小岔路,可白天不知道,他们是为了早点去车站接自己炒的小道,这条路平时是不允许走的。白天哪知道这些,他没走多久,自己脚下也没注意,一个脚滑侧身,掉进了十几米的悬崖下面,像一块从天而降的陨石,深深的在悬崖下的一米多高的雪堆里炸出一个深坑。
白天也以为这次要九死一生,只是刚才掉下来的冲击力把自己撞晕了一小会,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像井底之蛙,上不来下不去,刚开始还没感觉到危险,夜幕降临时,白天有些后怕了,大喊了许多声,上面也没有人答应,他偶尔能听到远处狼的叫声,吓的他瞬间停止了呼喊,大概睡了满天的星星伴着月亮在夜空都挤不下的时候,是肚子叫醒了自己,此时他又听到悬崖上面高云楷呼喊自己的名字,白天刚要回应,高云楷和李建涛转身就离开了,情急之下,白天拿起旁边的吉他,弹唱起崔健的那首《一无所有》,因为白天知道,高云楷明白这首歌是自己的专属,最起码在这空旷无人的高原上,听到《一无所有》,高云楷能想到的只有白天。
由于新兵营派出搜索队的疏忽,也就忘记了这条小岔路的排查,以上这些都是他们回到新兵营时,白天回答上级领导时,所讲述自己遇险的经过。
白天回新兵营的道路并不是这么简单,救出白天后,天还带着朦胧的月光,李建涛开车行驶在回新兵营的路上,此时高云楷和白天都已经在车上熟睡,车子开出没多久,就停在了雪地里,猛然的刹车,让高云楷和白天惊醒起来。
“怎么了?”高云楷惊醒。
李建涛匆忙下了车后查看着,发现车子没油了,这时,高云楷也走下车子。
“班长,车子没油了。”
高云楷听后还有点没睡醒的样子,从下了火车就折腾找白天,在火车上时,为了担心白天的事情,也没休息好,他搜紧身上的大衣,看着望不到头的白茫茫一片,只有车痕也随着白茫茫的一片伸向远方。
“还有几公里才能到新兵营?”高云楷询问。
李建涛听后看了看不远处很明显的雪山坐标,他说:“还得四五公里的路程。”
但两人正在犹豫时,白天从车上走了下来。
高云楷说:“刚才急里忙乎的也没介绍,你们相互认识下,这是你副班长李建涛,这是新兵白天。”
李建涛和白天听后相互看了看,各自都不搭理的态度,高云楷用胳膊肘顶了下李建涛,又使眼色过去,李建涛故意咳嗽了几声,并摘下手套伸手过去:“欢迎你归队,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今儿这事一出,更是如雷贯耳。”
听到李建涛说的这句客套话,他示意的笑了笑,高云楷在旁边对着李建涛耳边说:“你一个初中毕业的大头兵,几天不见,怎么学会文绉绉的了。”
李建涛小声回话:“班长,给我点面子。”
白天笑着伸手过去,使劲的握着李建涛的右手,两人在握手的时候,已经开始较劲。
白天说:“以后如雷贯耳的事情多着呢,副班长,您就洗耳恭听吧。”
高云楷听到白天的回话,无奈的冷笑着,不停的摇头,他转身走到车前看着道路,转身回来时,发现两人还在握着手,看着李建涛和白天脸面故意笑着,其实都在手上较量呢,用皮笑肉不笑来形容再好不过了。
“行了,我手机也没电了,想想怎么回去吧。”听到高云楷的命令,两人才松了手。
“我上个厕所。”白天说完转身朝着车子一侧走去。
李建涛松手之后,一直在弹着自己的手,刚才被白天握的太紧,加上这个温度,有些麻木,只是没想到白天不是一个肉包子,还有点实力,高云楷看出了李建涛的手在颤抖,笑着说:“你是他的副班长,以后别给我丢人。”
李建涛低头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我的手机也没电了。”
白天在一旁撒尿,一手摸着二当家,一手在颤抖,自语道:“劲道还可以,这个匹夫,可怜了我的手。”他看着发红的手一脸无奈,白天还没提上裤子,抬头瞟了下不远处,发现十几双眼睛盯着自己,他目测了下,由于是下坡的原因,脚下的路段高一些,有个二十几米的距离在缓缓走来。
“狼,是狼。”白天提着裤子大喊。
“瞎说什么呢?天快亮了哪有狼?”李建涛训斥道。
两人顺着白天的手指望去,真的看见有七八只狼在走过来,由于下雪积厚,他们走的很缓慢。
“班长,狼不是晚上才出来吗?这会怎么会有狼啊?”李建涛顺手拿起车里的扳手准备战斗的样子。
“雪下的太大,找不到吃的,还分什么白天黑夜?”高云楷说这话时很淡定。
“还等什么?赶快上车。”此时李建涛已经上了车,顺手把车门紧锁上。
“不能上车,等狼围上来,车子又没油,我们只有等死。”白天反驳。
“我们赶快走。”高云楷向弃车朝着新兵营的方向跑去,这时一把让白天拉住,“班长,还有四五里的路程才到新兵营,我们跑不过狼的,走,我知道去哪里?”白天拉着高云楷朝着车子的反方向跑去,跑了两步才想到李建涛还在车里。
“副班长,赶快走啊。”白天大喊。
“去哪啊?”李建涛还坐在车上犹豫,白天一把抓下李建涛,三人跑到十字路口处,朝着小岔路的方向跑去,但就在这时,七八只狼已经爬上斜坡,围着车子看了看,没有带血腥能下嘴的人和物,一路狂奔朝着他们三人追来,大概是路滑的原因,有的狼在压过车痕的雪路上翻了几个跟斗,高云楷他们三个也是一样,不时在奔跑中打着滑。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李建涛气喘吁吁的边跑边说。
“悬崖,就是我昨天掉下去的悬崖。”白天解释。
“那更是死路一条。”李建涛听后停了下来,高云楷抓着李建涛又是奔跑,就在这时,领头的白狼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了,眼看掉崖的地方就要到了,白狼一个前扑飞了过来,高云楷转身看到,猛的推开旁边的白天,白狼扑了一个怀空,高云楷和白天都已经被摔在地上,白狼虎视眈眈的看着两人,身后其他的狼崽子还没追上来,李建涛转身看到了高云楷和白天躺在地上正在对视领头的白狼。
“赶快跳下去。”高云楷大喊,李建涛已经距离悬崖近在咫尺。
李建涛看着悬崖处,又看看身后的情景,他抓起一把雪朝着领头的白狼撒去,白狼被惊吓的退后了几步,就是这争取的短短几秒钟,高云楷和白天已经起身,三人对视着领头的白狼,慢慢朝着悬崖边沿后退,不远处的六七个狼崽子已经赶过来。
“跳。”高云楷一声大喊,三人跳下悬崖,狼群站在悬崖边沿,看着马上到嘴的肉就这样掉下去,他们在悬崖边上对天嘶吼着。
过了许久,高云楷第一个从雪堆里爬出来,由于悬崖底部处在凹风口,如同一个碗状,悬崖上的积雪大都被吹到悬崖底部,高云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雪堆里慢慢爬出来,他抬头看着,发现狼群依旧虎视眈眈的站在悬崖上方嘶吼着。
“建涛,白天。。。。”高云楷从雪堆里爬出来,拼命的喊着他们俩的名字。
“班长,我在这呢?”听到李建涛的声音从不远处的雪下面传出来,高云楷爬过去,使劲爬着压在他们身上的积雪。
“这是谁啊,压死我了。”李建涛身上的积雪扒到一半,听到他埋冤说着,原来是白天压在了他身上,高云楷费了好大的功夫把两人从积雪里拉出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个臭小子舒服了,如果不是下面的雪厚,他能把我压成肉饼。”李建涛拍打着脸上的积雪说。
“白天,白天,你醒醒。”高云楷摇晃着白天的脑袋,纹丝不动的样子。
此时,李建涛抬头看到崖壁上的狼群,突然大叫起来,把一旁的高云楷吓了一跳。
“你喊什么啊?”
“班长,狼群不会跳下来吧?”李建涛疑惑。
高云楷吓唬他说:“说不准,天寒地冻的,饿极了,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李建涛听后慌忙往后爬了一下,高云楷看着李建涛的样子,冷笑了下。
“看你平时挺虎的,你也有怕的东西?”
“这是狼,不是狗,当然怕了。”
“行了,赶快帮我把白天叫醒。”高云楷摇晃着白天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李建涛看了看,他说:“你让开,让我来。”
只见李建涛把高云楷扒开,一个耳光扇过去,白天大叫的从雪地里跳了起来。
“谁打我,谁打的我?”
“我。”李建涛淡定的说。
“你凭什么打我?”白天捂着腮帮子很疼的样子。
“不打你能醒吗?,刚才压着我还没给你算账呢?”
“你。。。不是我,你早就被狼吃了。”白天看了眼旁边高云楷,哑巴吃黄连的又停了下来。
“你别叫了,看上面是什么?”在李建涛的提醒下,白天抬头看着,吓得一屁股做在雪地里,李建涛看着白天狼狈的样子,不停的偷笑着。
“好了,都别闹了,赶快坐下,保持体力。”在高云楷的命令下,三人靠着崖壁一角依偎在一起,还没坐稳,只听到白天“哎呦”了一声。
“你又怎么了?”李建涛不耐烦的样子。
“我的胳膊。”听到白天的疼叫,高云楷挤满扒开白天的胳膊看着。
“脱臼了,建涛,你最拿手这个,你来。”高云楷的意思是让李建涛帮着接回去,李建涛看了下白天不情愿的样子。
“听到没有。”
“是,班长。”李建涛一个小动作,在白天又一次哎呦声中,他的胳膊恢复了正常。
“谢谢啊。”白天不情愿的说,李建涛听后没有回话,三人依偎在一起,高云楷坐在他们俩中间。
他们不时抬头望着崖壁上的狼群,都是一脸的无奈,三人闲聊着,高云楷问起了白天身上的棉衣来历,他一五一十的说起在火车站遇到列车长的事情,讲到列车长的儿子,白天这种没心没肺的摇滚人,突然黯然伤人起来。
高云楷看出了他的心思,说:“上去后给老首长打个电话。”
“我不打。”白天依旧执拗。
“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一定呢?”李建涛故意吓唬的语气说,不时瞥了一眼旁边的白天。
“我们不会饿死在这吧?”白天听后疑惑。
“别听你副班长瞎说,之前找到你时已近给连长报了平安,他见我们没回去,肯定会来找我们的。”白云楷安慰起来白天。
就在这时,李建涛的肚子咕噜的响了起来。
“为了找他,我昨天从火车站回来就没吃饭,现在要是有吃的就好了,班长,你如果现在给我来一碗油泼辣子面,我保证能吃两碗。”李建涛依靠在高云楷肩上,一边望着崖壁上的狼群,一边捂着肚子自语起来。
当李建涛还在自语时,白天把一个大饼递给了高云楷,他自己也在吃起一个。
高云楷:“哪来的?”
白天小声的给高云楷提醒:“刚在大衣口袋里摸到的,可能是列车长给我买的。”
高云楷看出来白天不想告诉李建涛,不然不会小声的告诉高云楷饼的来历,这时的李建涛还在自语说着油泼辣子面。
“如果天上能掉馅饼就好了。”高云楷听后夺过白天手里的另一个大饼丢在了李建涛怀里,他捡起大饼先是看看天,又转身看着高云楷和白天,发现他们已经在大口的吃起来。
“哪来的?”李建涛疑惑。
“你吃就行了。”高云楷看出他们两人不合计,不想多说的样子。
“副班长,我的。”白天高傲的吃着饼炫耀。
“我不吃。”李建涛把饼塞在了高云楷怀里。
“不吃我吃。”白天想要拿回去,被高云楷抢先一步拿到手里,又直接塞到李建涛手里。
“赶紧吃,不知道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高云楷说。
李建涛拿起饼看着,不争气的肚子又在咕噜的叫着。
“别不好意思了,你就吃吧。”白天安慰。
“我回去还你。”
“不用还,班长的能力我领教过了,不知道您有什么能力给我当副班长。”白天嘴里咬着饼又开始挑衅起来。
“我和你班长一样,也是做饭的,不过只要你班长不介意,可以教你两招。”李建涛吃着大饼用副班长的语气回话着白天,而一旁的高云楷没有说什么,部队就怕不闹事的人,风平浪静倒是部队官兵之间最危险的时候,高云楷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他把部队的所有的情况都摸的一清二楚,有些时候,装聋作哑,也是班长带兵的一项技能。
高云楷在兰州时,已经给李建涛简单介绍过白天的情况,会唱歌是一方面,学过散打也是吸引高云楷的地方,当然主要的他是老首长白敬远的儿子,这个面子不能不卖给白敬远,所以高云楷在兰州等待白天多日,其中的所有的原因都给李建涛解释过。
两人把手里的大饼吃完,李建涛还打了一个饱嗝,碗状的悬崖底部,到处积雪覆盖,李建涛和白天脱掉身上的大衣,像八卦图,各自占领一半,虎视眈眈的望着彼此,在临开打前,李建涛对着高云楷说:“班长,我们切磋了。”
高云楷依靠在岩壁的一角,故意眯眼睡着的样子,李建涛继续说:“班长,你不回话,我就当作你答应了。”两人单打独斗起来,高云楷悄悄睁开眼看着他们,可能因为地势有限,几个来回下来,他们用了所有能用的伎俩招数,没分出个伯仲大小,各自嘴里都冒着寒气,没活动几下,都是满脑门的汗水。
看一个人的能力大小,体力方面也是一样,时间是最好的试金石,白天还是年轻气盛,李建涛毕竟在部队呆了多年,在躲闪和进攻之间,李建涛一个虚假的伸腿抽身,白天被李建涛的重拳狠狠的打在脸上,在一旁偷看的高云楷满脸的心疼,白天摸了下嘴角,瞬间红肿起来,两人对视着,就在这时,两人要对出下一个回合,只听到一阵枪声,一头带血的狼从悬崖上掉了下来,他们三人抬头望着上方,狼群已经散去,新兵连长邓子扬带着寻找他们的官兵在上面呼喊着他们的名字。
其实,当新兵营的领导们接到高云楷打来的电话,听说白天已经找到,就命令新兵连长邓子扬带着全连的官兵到新兵营大门迎接,还是按照所有的惯例,敲锣打鼓,鞭炮挂在空中等候着,这也是迎接新兵的老规矩,为了迎接白天的到来,他们连的作训计划都改了又改,但从早上开始,等了三四个小时没见到人影,快到中午的时候,一打电话才知道高云楷和李建涛的手机都在关机状态,邓子扬估摸着又有新的情况发生,都是在高原多年的老兵,也都明白这个时候遇到危险会是什么?他就带着官兵领了枪支,一路排查过来,看到停在路上的车子就知道出事了。
邓子扬把他们三个从悬崖底下救上来,已经是中午的事情了,他看着穿着列车员大衣的白天,再想想这两天为他闹出的事情,也是一脸的无奈,带兵多年,都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兵。
新兵营是临时组建的,邓子扬是从汽车团抽出的副连长,这次新兵培训结束后,按照部队的一贯行为,他是要回去当连长的,其实他和高云楷这样的班长一样,等新兵营结束后,还是从哪来的回哪去。但在新兵营解散的时候,大家也都在为自己的老单位寻找新的血缘力量,这事大家虽都不明说,也都是明摆着的事情,都在背后观察着每个新兵的特性,为最后分兵下连做准备。但当邓子扬看到白天时,对于白天的体格还是满意,可想想这两天的事情,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在打鼓犹豫。
高云楷是最后一个从悬崖底下被救上来的,他上来时还把刚才受伤的狼崽子带了上来,奄奄一息的样子,子弹打到了他的前腿处,大家看着高云楷把狼崽子从悬崖底下救上来,各个疑惑不解。
“班长,带回去吃狼肉啊?”李建涛询问。
“你就知道吃,军医,麻烦给看下。”高云楷喊着旁边的军医走过来,在邓子扬带兵出来寻找他们时,怕出什么状况,就把医务室的两个军医也带了出来。
“只要把腿里的子弹取出来,应该没什么大碍。”军医看后回答着。
“那就给取出来吧。”听到高云楷说这话,两个军医看了下旁边的邓子扬,毕竟他的官职最大,但他的军龄不如高云楷的长,听到高云楷这样说,也点头答应了。
旁边邓子扬的通讯员疑惑的说:“高班长,它刚才要吃了你们,为何还要救它啊?”
“在这高原上,能活下来就是奇迹,况且任何牲灵都是相互依靠生存的,我们不能破坏自然界的生物链。”听到高云楷这样说,大家都点头示意同意,特别是站在一旁的白天,他的眼神注视在高云楷身上,对面前的这个班长又多了份心里的敬佩,他突然想到当初父亲白敬远给自己介绍高云楷的那番话,受到全军表彰的优秀班长,对狼都是如此,对人应该更好吧,白天在考虑接下来的新兵生活。
虽然它是狼崽子,依旧按照人的手术进行,两名军医在出来的时候,各种工具都带着呢,做个简单的手术还是可以的,麻药,消毒开腔,取出子弹,缝合包扎,一系列的手术动作,在旁边看着的官兵各个精神抖擞,忘记了天寒地冻的寒冷。
“还要带回去吗?”邓子扬说。
“连长,不用了,子弹取出来就行,它们生命力顽强着呢。”
他们上车临走时,把这头狼放在了崖壁下的一个避风处,高云楷又从车上取出一些单兵罐头,倒在了昏迷狼的旁边,车子远去,白天不停的回头看着,他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高云楷,此刻的想法很多,这大概就是高原老兵。
白天之前也听父亲白敬远提起过,在他年轻的时候,有一次也是大雪封山,在执行任务回来的途中遇到了狼群,当时也是生命急危,这些都是儿时父亲为了哄白天睡觉时讲的童话,现在想起,原来都是真的事情。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首长遇到狼群的那次,是为了救你母亲,那时医疗条件还比较艰苦,你母亲要到下面的哨所巡诊,也因为那次狼群事件,才有了后面的你。”听到高云楷这样说,一个车上的老兵都笑着,高云楷脸色红扑扑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白天疑惑。
“你以为在你家喝酒喝的是什么?都是老首长给我讲的,老首长的故事不只这些。”高云楷说完眯着眼昏昏欲睡起来,白天充满疑惑的又透过车窗回头看着那头受伤的高原狼。
他们走后没多久,受伤的高原狼从麻药中醒来,看着面前的单兵罐头,大口的吃着,前腿处还绑着纱布,吃完面前的食物,他朝着一座崖壁高处爬去,远远眺望,可以看见行驶的军车,两辆吉普越野车行驶在前面,一辆康明斯行驶在后面,此时已经黄昏,月亮爬上了雪峰,受伤狼对着月亮鸣叫起来,坐在车上的官兵回头看着站在崖壁上的受伤狼,不时议论纷纷,白天也在透过车窗看着,只有高云楷依旧闭目养神的一动不动,白天坐好后看着旁边的高云楷,突然间嘴角笑了笑。
多年以后,当白天再回想起这段刚进兵营的记忆,他首先想起的还是班长高云楷救起狼的那一刻,他每次回想起,都是记忆犹新,以至于后面所做出的举动,感觉像是高云楷的言传身教,像白敬远曾经对白天说过的话一样,不亲身走进军营,你是不会明白什么是战友?什么是班长?什么是生死兄弟?特别是对白天来讲,从小生活在军区大院,对部队的规定熟悉的再不能熟悉了,但还是只有走一遭后,不必他人多说,军营里的好多人好多事,自然而然的就烙在了你的脑海中,这段人生经历,也必定成为你人生中最难忘的记忆。
白天之前不懂,父亲白敬远苦口婆心的对他从小说到大还是不懂,迈入军营的那一刻,嘴上不说,但他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