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样的孩子

今天如约去给一个八年级的孩子上课，这是一个机构老板的孩子。大高个，说话从不忌口。

机构老板是个中年妈妈，朴素，温和，对人特好，对孩子也是有求必应。

早就听说他的光辉事迹，只是没有见个面。小学就是机构老师口中常念叨的人物。

传闻，聪明，不用心，成绩就是个半吊子，偶尔也会冒尖。

老板也多次说，初中要让我给补补语文，尤其是作文。我当时也就随口应承，心想，你机构里那么多老师，又有什么思辰、小桔灯之类的作文，根本用不着我操心。

没想到，今年忽然联系我，让我给孩子上语文。

第一次见他，是在寒冷的冬天。尽管里面空调温度很高，但这个孩子帽子口罩捂得严严实实，说话时还不停嗅着鼻涕。

妈妈送他过来，他拽着妈妈不放手，撒娇要妈妈帮他做这样那样的事。妈妈连哄带骗，让他坐下来准备上课。

这是一个从小在机构里喂大的孩子，油条习气很重。不但穷嘴，手也不闲着，在我的电脑上摸来摸去，提醒了也不好使。唉，原来传说不虚。

这个孩子天生有一种优越感，因为他所有的课都超前学，人家学一遍，他起码两遍。初二就把初三的物理化学都学了，数学更不用说，可能就是语文没有超前学。但一直在大课班里混着，成绩也就七八十分左右，上不去。

老板有点着急，想上一对一提一提成绩。开始做阅读训练，他还行，毕竟从小学一直就在补着。古诗阅读训练了一下，立刻开悟。

唯独作文，提升难度大。先给他讲议论文写作，他还是很感兴趣，依葫芦画瓢也能凑合。练到他经常写的记叙文，就是回归常态了，怎么讲都是我行无素，完全没有改变的意思。

昨天晚上老板才把儿子的作文发给我，我一看头都大了，完全是随心所欲，没有主题，没有结构，更不要说文采了。

这个孩子周末的课排得满满的，只有一个空档，每次上课还要迟到半个小时左右，即使来了也不着急。说实话，我有些头痛。

今天如约去上课，孩子没到，就跟托管老师聊起了这个孩子，说作文我费了两个小时才改出来。托管老师趁我打印资料的时间，就给老板讲了这个情况。老板急得赶紧来找我，我又把这个情况说了一遍。

结果，坏了，老板迫不及待地等孩子过来，来了就跟孩子说作文的事，没想到，两个人吵了起来，吵着吵着，两个人都哭了。唉，课也泡汤了。

我给托管老师说，要不这孩子的课就停了吧？免得吃力不讨好。

说实话，有些课补了真没有意义，有些孩子即使补出来，那又怎么样？

我对这对母子深深地同情，也深深地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