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百年帝都,清风艳阳,熙攘站台。
列车一停一行,车厢里不仅仅氤氲着离愁别绪,还有对远方诗意追求和未来的美好希翼。曾经车门的一开一合间,泪水滂沱,车厢阻隔了炎夏冷冬,也将让两人再次山水相隔。疾驰的列车,似时光的无情手,冷眼参演着芸芸众生的悲欢离合,抑扬顿挫,然后拉着一方远走天涯。
从一个站台踏上另一个站台,时光流转,物换星移,那个曾经以为可以和自己朝朝日日欢颜以对的人,也像是旅人一样在自己的时光列车里上上下下。而清寂的烟火里人朦胧,情朦胧。恍惚与再次上来的这个人是否还是别时的模样,而别时的这个人再次上车要隔经年。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共饮长江水。”百年帝都的水和北国小城的水可是同一番滋味?
两座城,三个人,心四分五裂,双城奔波已是生命的常态。别样的旅程,别样的生活敌不过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对热情的侵蚀磨灭。所以,现如今可以淡然别离,旁观流年,只把相思红豆种植在这座城里。
爱着一个人,爱着许多城。
不管前世来生是花是草,是人是兽,纤弱的双手能够握紧的只有今生和现在。我们都是中了命运的蛊,有些命中注定的酸甜苦辣咸,无法抵抗,就只能或黯然或神伤的抖落掉这一席华袍上蔓草枯枝,努力窥见她的华美。
二
早已过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而今识尽愁滋味,只是“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只道天凉好个秋”。不是不说,而是明白老牛反刍实在是毫无意义之举,不堪让自己心埋怨恨,沦为怨妇,口出怨言,岂不白白辜负这春花秋月,冬雪夏草。更不堪忍受别人怜悯目光,安慰之词,道道似霜刀冷箭,句句如苦药砒霜,只能让心更凉,人更非。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有的莫不过泛滥到廉价的同情心。而再多的同情与安慰都不能更改现状,不能补全残缺。
多少春花秋月里,一大一小,一箱一包从机场到机场,月台到月台,站台到站台,穿梭于江南水乡的亭台楼榭里,北方重镇的山川湖泊里。就像电影里的快镜头,一个在飞机上抱着奶瓶,在列车上尿湿衣裤的粉嘟嘟娃娃瞬间变成背上行囊就可以脚踏石阶登峰至顶的少年。一个任相机怎么拍都洋溢芳华的岁月,一去不复返,而今任相机再美颜,也掩饰不了年华对容颜的侵蚀,地心引力对谁都是公平无比,冷酷无比。
十年,在人生旅程里有多少个十年,有多少的欢欣就有多少遗憾充斥着这十年。
自怨自艾不能让心多一分安宁,反刍伤怀亦不能让心减一分沉重。于是明月清风里刮骨疗伤,寒星繁花里重拾自己。忽有一日,似得神仙点化,拨云见日,打通任督二脉,瞬间清朗起来。
哪里有什么现世安好,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别人在把她的华袍展示给你看时,抖落了一地的虱子,只让你艳羡它的华美;只让你看到用来掩饰幽怨的宁静,中和脆弱的优雅;只让你看到处事不惊,迎风歌咏的出世的孤傲之态,把披荆斩棘,斩妖除魔的入世凌乱掩藏。而人去楼空之际,你看不到那掩面而泣的苟且与那“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的孤默。
三
人人都有一席华袍,一壶清酒,一段故事聊以慰风尘。那是独一无二的袍,注满人间百味的酒,染遍风华正茂的故事。足以让平凡的小我在命运的新的规定下走出一条新的路来。
把心安放在别人的诗词里,浸染在自己的文字里,用闲淡美好的心静看云卷云舒,去直面离离合合,兜兜转转。心潮澎湃渐渐落潮为心湖涟漪,没有大起大落,没有大悲大喜, 就像翻过了崇山峻岭,千山万壑,迎来了一马平川,浩瀚无垠。这是否是生命最好的状态?
年少无知时,幸福是一件求而不得的物品,拥有就倍感幸福;步入青年,幸福是一个个自设的目标,达到了就洋溢幸福;如今三十又加,幸福是一种心态与能力,领悟了就幸福,习得就天大地大。这领悟与习得要经历多少抽丝剥茧时的疼痛,颠沛流离时的迷茫。
唯愿幸福的能力我们芸芸众生熟稔于心。而这世间能让你幸福的只有你自己。也愿幸福无需修饰,快乐无需张扬。
不屑那遗世独立的奇女子,那就做安然人家烟火的田螺姑娘,一城一人,两城两人,紧握命运的翻云覆雨手,调和生活的油盐酱醋与酸甜苦辣,幻化出自己的人间美味,绝世佳肴。
毕竟把自己安放好,把生活安顿好,是对自己仅有一次的生命最好的尊重。
这一次,打包行李,连同离愁别绪,发间余温一同打包,回那吴侬软语的梦里江南。
你好,我是深香默默,
努力带好娃,教好书,读好文,写好字。
记录生活中的风声,雨声,花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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