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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23 本文已影响1人
蝴蝶的灵魂
“走完这条街，我们再也不相见”
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点点头。
只是一段大概需要十几分钟时间的路。
我们没有牵手，但靠的很近，时常碰到对方的手臂。
那是一条比较宽阔的街道，两旁是老式房子。黑灰色的。我们被笼罩其中。
我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很酸，我强忍着眼中的汹涌澎湃。
转念一想，最后一面。这是我最后与他相处的时间。所以我放声痛哭了起来，身子由笔直着走路，变成慢慢弯曲。最后蹲了下来。
他没有震惊的样子。他走到我前面也蹲下来。
一声不吭，看着我哭。
过了一小会，我的声音慢慢弱下来。抬头望他。
才发现他在流泪。他的眼眶很红，晶莹的泪水从他眼眶里涌出来，划在他的脸上滴下去。
我很喜欢他的眼睛，觉得很美，似乎是淡蓝色的。但此刻看起来，是黑灰色的。
哪种黑灰，像快要下雨的、阴暗的黑灰色天空。
哪种黑灰，像我平时用来写字的皮面笔记本，封面上那种黑灰色。
哪种黑灰，像他脱光我外衣，露出的黑灰色内衣，那种黑灰。
我伸手，轻轻用手指抹去他眼眶里的泪。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点什么。我的嘴唇也上下动了动。但我们都没说话。
此刻言语是最无用的东西。
我双手抱住他的头，微微踮脚，吻了他的额头。
我曾经对他说：我吻过很多男人，吻过男人不同的地方，但，我第一次吻一个男人的额头。
他也捧起我的脸，凑近我，很近很近。我看到他眼里的我，我知道他也看到了他自己。
他吻我的嘴，我感到自己的嘴唇在轻微地动。
哦，不是，原来是他的下嘴唇在颤抖。
我们站起来，他伸出他的手，我望着他的手，把自己的手也交给他。
他很用力地握住。
我们就这样向前走。
前面就是十字路口。
我向左转，他向右转。
我们同时停下脚步。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我们拥抱。
然后我们分别往两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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