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雨与灌溉

午饭后同事进来看到我床上没有被子，说道你真是个人才，今天有雨，你不看天气预报吗？

天气预报对我不重要，所以我从不关注，而且我喜欢未被预报的天气被我遇到，而不是预料好的事情被我等待，两种心情绝不一样。

我知道老家的麦子收割完了，时间宝贵，又要抢种玉米了，因为必须在下雨以前种上。而此刻的雨水对于已经播下的种子至关重要，可是往年的这个时候偏偏是十年八旱，于是新一轮的抢井灌溉成了村民心里焦虑的大事。日夜灌溉，不敢懈怠。

农民是看天气预报的，明天的，未来几天的息息相关。有不急的人看着最近没雨会等几天再播种，而大部分人担心万一下雨了呢？所以是今天收完明天抢播，没有一丝耽搁和休息。必须把种子种上，再浇上水才敢安心地喘口气。

我在此地属于山区，山里的庄家种上就不急了，只有存气等着，靠天吃饭，天不下雨，人能奈何。无计可施的时候，人反而能安下心来做其他事情。在我老家是重点的粮食产区，政府会人工降雨，不过收效甚微。有雨没有，不是人工能过多干预的，是不是那块云，也会可求而不可遇，所以不要报太大希望。

让人左右为难的是当选择出现的时候，而不是别无他选的情况。比如预报的两天后有小雨，你是浇地还是不浇？如果小雨够用，就白浇了。如果不浇，小雨就一星半点，还是要浇地。浇地和种地的劳动程度差不多的，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大热天的，费力费油啊，所以有人就陷入了选择的两难之境。

有人等待观望，有人斩钉截铁的行动起来。后悔与否，都和误判了白白付出或错失时机有关。而且还会被别人说，“让你不要浇你非浇，这不下雨了吗！”或者自己心里恼火，“就这雨不够湿地皮，早知道就浇了。”哪里有早知道，即使有天气预报也是参考，大雨可能变成小雨，小雨可能化为无雨。所以小雨，到底该不该浇？

20-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