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八荒 第4章
一望无际的大海边。
凌寒从睡梦中醒来，下颚骨一阵钻心的痛，就连开口说话都有点困难。
望着照顾了自己一夜，在自己床边累倒沉睡的少女，凌寒温柔的眼神饱含了无限的爱。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连她睡着的情态，都会觉得很可爱。
有一种美好就是，阳光明媚的早晨，你我四目相对，彼此都不说话，却觉得很幸福。
眼前的这个少女，是上帝送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
不忍心打扰她休息，凌寒轻手轻脚地坐起身子来，却还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少女胸前的柔软。
有些透光的淡绿色素裙遮盖不住少女婀娜多姿的曲线，松垮的紫色腰带带了点淡雅的风情。柔和的阳光下，少女微红的脸颊，像是初熟的苹果。
凌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蜜桃成熟时，大概指的就是这个时候吧。
盈盈一握的细腰和胸前动人的弧度，让得某人心中猥琐的想法涌现，一时间竟有些心猿意马。
感受到少女的体香，随意地穿上鞋子，凌寒便仓忙而逃。
倾国倾城的美女在侧，纵以凌寒的定力，他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发生点什么的话，实在是太容易了。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对于大部分赌徒而言，今天是他们倾家荡产的时候，然而对凌寒而言，只要能到达盛轩赌会，就能大赚一笔。只是不知道这点收入，够不够医治那位老妇人的眼睛。
但愿一切顺利。
没有想太多，凌寒全身都用黑袍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深邃的眼睛暴露在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昨日的动荡让他辜负了太多人的期望，这些做出选择后的代价，他必须亲自去面对。
经历了从皇子到“奸细”的落差，他看透了人性。更加地明白，身份只是浮云，实力才是王道。
他现在可是国民心中的罪人，自然不想被认出来。
做了完全准备，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之后，凌寒拿着赌票出门了，本以为这样的打扮滴水不漏，然而在他出门的那一刻，还是被盯上了。
平静的海面中间，一个透明的人头浮现，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人的脸上，每侧各有着三道裂纹，像是海鱼类的鱼腮。
他远远地监视着凌寒的行踪。脸上的裂纹一张一合间，便再次窜入了大海。瞬间便于大海融为一体，成为海中的一条虎鲨。
这样高超的跟踪与监视，结合那透明的身体，就算是再敏锐的高手，恐怕也难以发现。
天元大陆素来以武论英雄，各种奇功异法，神兵利器，仙丹秘宝层出不穷。看这黑衣人的身手，应该来自一个海上的隐世宗门。
只是不明白，这种不出世的隐世宗门，如今为何要参与到江湖的纷争当中。
望着凌寒远去的背影，在海上穿梭间，黑衣人恢复了人形，利落地戴上了人皮面具。
那面具的制作工艺非常精细，竟把黑衣人脸上的六道裂纹也遮盖得如此完美。光滑的皮肤下，谁也不知道在那俊俏的容颜下，隐藏的，竟是一张如此狰狞的脸。
带上了人皮面具后，黑衣人也自觉滴水不漏，左侧的嘴角上扬，阴冷地坏笑。
他脸上的横肉横移，但人皮面具将这一切遮盖得很完美，在别人看来，他仍旧是那个，眉目清澈的少年。
如果不是非常亲密的人，绝对会把他认成凌寒本人。那张人皮面具的工艺，实在是太精致了，堪比天机阁。
要知道，天机阁可是龙渊国的王牌情报组织，无论你出身如何，祖籍何处，八代以内祖先，十年以内大小事务都逃不开天机阁的眼睛。
无数密探组成的天网像是连绵的线，覆盖着龙渊国的每个角落。按照能力的高低，大内密探被分为四个等级：天，地，玄，黄。目前，对外公开的天字密探只有三位，但都神秘得很，很少人见过他们的真容。
天机阁内负责情报搜集的部门有个统一的代号：天鹰。天鹰成员从小选拔，改名换姓，抹去所有资料和羁绊，一心一意为国服务，直属皇家掌管。很少人知道他们是谁，数年后，就算站在面前，他们的亲生父母亲绝对认不出这是当初那个稚嫩的孩子，天鹰成员也绝对不会知道那是他们的父母。
因为天鹰的成员，从小就被斩断了所有的羁绊，他们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任务是唯一宗旨，不知感情为何物。
这些年来，无数的天鹰成员深入浅出，直面地下最肮脏的血腥，过着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他们的心，早已坚硬如铁。
然而，这只是天机阁的冰山一角。按分工的不同，除天鹰外还有另两大部门：飞羽，狂龙。飞羽成员个个身轻如燕，一日千里。狂龙则素以残酷暴力著称，专门负责各类见不得光的截杀任务。
龙渊国能维持如此长时间的繁荣昌盛，除了所向披靡的人皇凌连城外，天机阁功不可没。如果说连城是国之心脏的话，天机阁就是统领全局的大脑。而带领这个组织前进的，便是倾雪的父亲，天机子。如果世人猜得没错的话，天机子一人，就代表了三个部门的最顶尖水平。
黑衣人藏起了他的黑色玉牌。他悄悄地靠近小树屋，轻巧地点过水面，没有溅起任何一圈波纹，轻得像一片落叶。
黑色玉牌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只有皇家直属人员才会拥有。这样的玉牌，代表你是皇家职员，代表着你在这个国家有着特权。
皇家职员行事应该光明磊落才是，怎会如此的蹑手蹑脚？
毕竟凭那块黑色玉牌，已经可以在龙渊国横着走了。
伪装成凌寒的模样秘密接近，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找到凌寒平时饮水用的茶杯，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包无色透明的粉末，悄无声息地倒了进去，然后迅速地消失了。
茶杯中的水看起来与平时无异，透明且无色无味。只是不知道那种粉末，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最近的局势一反常态的动荡，貌似有人凭借皇族的身份，躲过了天鹰的侦查，与外界勾结。
龙渊国的晚霞是深红色的美。微风轻轻地抚过，带着某种韵律，河下的树轻轻地摇摆，别有一番韵味。
谁也无法猜到，这样一片安详的境地下，一场惊天大阴谋正肆意生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