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草断虹梦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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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只下河堤,就见夕阳下草地里一株三棱形茎秆的绿草,开出了红紫的花穗,在初秋的风中摇曳不定。它叫香附子,俗称莎草,又被人称为旱三棱,雷公头。看到它,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爷爷告诉我的名字:晴草。
记得小时候一次行雨天里,我在田间地头牵着牛吃草,爷爷在旁边割牛草。正值夕阳斜照,雨晴交汇。彩虹横跨河谷两岸,天地奇景,让放牛娃的我陶醉不已。爷爷突然停下来割草,扯断一根三棱形的草茎秆对我说:"这叫晴草,从两端相错撕拉,看,就变成了一个棱形的框,是吧?你看,这样一根根的撕拉,一个个的棱形的框,能截断那天上的彩虹,天就被你撕开黑云,它就晴了!"我学着爷爷的做法,掐头去尾,错开三棱茎秆的侧面,从两头撕拉,就真的成了一个棱形的丝框;而天上的彩虹随着时间的推移,也真的彼此不连,逐渐消失一一天,真的是乌云散去,雨霁云收,斜阳铺空,静照绵绵山峦一一天又晴了!
这是秋天,天晴了可以晒苞谷,可以打黄豆,可以摘收绿豆的黑色老荚,更是可以晒已收的早稻了。到了秋天,农人最渴望的就是好天气,真是一时晴阳一寸金啊!只有少雨多晴,才能保证秋收的顺利。爷爷告诉我用晴草断虹,未尝不是对好天气的渴求、对秋收顺利的渴盼!
其实,晴草,不,是香附子,这种草在其生长期内,繁育生长极快,能迅速地占领地面,对农作物的争光争肥争水能力极强,会致使其他植物生长不良。并且,它还是白背飞虱、黑蝽象、铁甲虫等昆虫的寄主,是一种危害较大的恶性杂草之一。由于它是靠地下茎繁殖,人工除草或一般除草剂只能消灭地上部分,其地下块茎一周内就可以随时萌发,继续危害其它植物,因此极难防治!记得小时候物质极其匮乏,少有吃好的日子。待四五月小麦收后,我们便有了能吃上小麦面条的好日子!面条一锅煮好,调味便是韭菜了。若是不细心分辨,往往在嫩嫩的韭菜叶中就会夹有晴草叶!吃到嘴里,那叶子硬仓仓的倒舌,很是让尴尬!
至于晴草为什么会被爷爷青睐,还有一个很
雅的书名香附子,这可能与我们毛家祖上是中医世家有关系。据《本草纲目》记载,香附之气平而不寒,香而能窜;其味多辛能散,微苦能降,微甘能和;用于肝郁气滞,胸胁胀痛,疝气疼痛,乳房胀痛,脾胃气滞,脘腹痞闷等等。爷爷虽没有继承中医祖业,但对药草自能辨识一些一一故在别人眼里的害草,在爷爷眼中,却是自有价值!
今日,在秋日晴空里,这叫晴草的茎叶在微风里摇曳不定,却让我在脑海里闪过了象梦幻一样的往事,也让我想起了过世多年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