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儿时——张疯子

文/阳光雨露

    小时候有许多人和事到现在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尽管时间渐行渐远，那些人早已不在世了，但对于他们的印象他们的样子我仍清晰的记得。

    小时候人们都喊他张疯子，也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字——张百安。喊他名字的两类人我大致可以区分，叫张疯子的是跟他不熟悉的没有什么关系的人，或者是小孩子；叫真名字的是他的长辈（长辈喊他百安）和亲戚邻居。

    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也不是邻居，于是在我小的时候我也偷偷叫过他张疯子，但我只私底下喊，不敢当人面喊，第一觉得害怕他，第二觉得不礼貌，因为我小时候的家教很严格，不能随便逾越礼数。

    我记忆中的他已经四十多岁（我估计），他整天就喜欢留着长长的头发，胡子有没有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头发偶尔也有好心人帮忙剪短。他穿的衣服好像一直都是蓝灰色的，他会不会说话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我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我们不是一个村的人，认识他是因为我的五妈。五妈家住在张疯子对面的堰塘，张疯子住在东头挨着山脚，五妈住在西角靠河边上。小时候我特别爱去五妈家里玩，因为那时我五爹有一份好工作，家里生活富裕，五妈又是他们村里最漂亮的女人，她对我们这些侄儿侄女都很慷慨。每次去都是想到她家里蹭些好吃好喝的，有时还有我们从没有见过的小玩意儿，见一次我们都视若珍宝，然后就有了像小伙伴炫耀的资本。五妈是一个开朗活泼又善良的女人，她在家里基本不用做什么多的事情，就做一些打扫卫生照顾孩子生活之类的琐事，钱的事是最不用操心的，所以我想她才会有更多的闲情逸致陪我们玩，满足我们要求。五妈只做家里的活，地里的活她从来不干，挑水打柴的事情她更是不会干。每次家里没有柴火做饭了，她就会去找对面的张疯子叫他帮忙砍柴，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交流的，而每次张疯子都会砍几捆柴绑好送过来，然后我五妈就会给他盛最大一碗米饭和菜汤给他吃，最后还给他几碗大米让他回家自己做饭。

    张疯子可能也知道这样做能换取吃的，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只要是没有吃得了就去砍柴，五妈没有让他砍柴的时候他自己竟然也砍好了送过来，等着五妈给他吃的，当然只要他拿过来，五妈就会给他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