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走亲戚

20240304

白天上班时间，给表哥发微信，问他大年初三聚会怎么样，他说不错，热闹！然后发来一段视频，是表嫂梅姐和她的数个侄子侄女婿高唱一首关于父亲的歌。梅姐的父母早亡，留下他们兄弟两个姐妹七个，我的大嫂是她的五姐，梅姐排老七，是我的表嫂。现在他们大聚一次，也已经三世同堂，有四十口子。人活到最后，发现啥都是空的，只有看到血脉繁衍是件实实在在的事。

表哥问我，啥时候过来，咱们喝一壶啊？我略一盘算，回答：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吧。

于是，下班之后，我不往北行，改道向东、向南。到表哥家的时候，大概用时70分钟——与我回家用时相当。但表哥这里，有热菜热饭、还有亲爱的梅姐。

表哥的铁哥们儿侯哥，听说我要去，下班后拎着一袋烤鸭过来。我们陆续到家后，就摆开阵势，花生米萝卜条，然后他斟泡了各种蚂蚁蝎子枸杞的枣木杠（老家的一种高度枣酒），我倒葡萄酒，侯哥大概喝的是二锅头，梅姐隔着窗户炒菜。其实说着热闹，我也就喝了两个小半杯。八点多，表侄女洋洋下班回来，她在中关村上班，上班也要纵穿大半个北京城，姑娘继承了表哥和梅姐的开朗和风趣，皮肤像绸缎一般光滑，正在最好的年纪。

梅姐家一直都养宠物，且都有极高的情感地位。现在养着一只泰迪、一只虎斑，泰迪是洋洋读大学时养在宿舍里的，偶尔也装在书包里跟着去教室听课。虎斑海不到八个月大，长着一双狐狸眼，很妩媚，梅姐他们约束着小猫不让它出去，早上我就看到这只少女猫在窗台上焦躁不安的样子。

猫猫和狗狗成为大家聚餐时的一个焦点和话题，我们跟随梅姐和表哥一起关注它们被极端宠溺出的灵性，宠物成为一根温柔的丝线，将大家缠绕在一起。

吃完饭，表哥摆出茶具，上次在这里喝到极好的红茶，只剩下纸袋子里一点茶渣，倒在茶壶里，不过一两克而已，但是他愣是泡了五泡，且味道极好。表哥泡茶的天分和悟性，让我想起我五六岁时他就表现出来的聪明。

茶喝得高兴，也有代价，入睡时辗转很久，小狗本来在洋洋枕边睡着，一会儿又踩着我的被子卧到我的腿边，一会儿又跳下床去喝水，然后用爪子挠床，我摸黑抓着它的两只前腿，把它拽到床上。早上一醒，狗狗赶紧过来热情地舔我的手，表达谢意。

我和表哥吃过早饭，准备出发，但两只小宠围着他，表哥耐心地从橱柜里拿出宠物零食分给它们，才出门来。外面下雨了，表哥穿着雨披，把电动车推出来，让我坐到前面，我打着伞，目测一下空间，婉拒了他，我穿着裙子和大衣，戴着呢帽，我如果往电动车的前面一坐，估计就把他挡得啥也看不见了。于是，我让表哥先走，自己撑着伞，走去地铁口。这时，梅姐已经到了单位，估计已经开始忙碌；洋洋还在抓紧多睡一会儿，然后也投入到打工者的洪流之中，奔向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