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笨女人”
之前写西施总想极力把她塑造为一个智力较为突出的女性。
也不奇怪。能助力将相当于现在一个省面积的国家给颠覆掉,如果不是智力较为突出的女性,单凭美貌恐怕是做不到。
所以前半部分把西施写的像女中诸葛。
但是后来对她的理解又有了新的认知,我想她算不上一个又美丽又聪慧的女人,她的选择太不符合聪明人趋利避害的特质。无论是毅然斩断情丝舍小情全大爱后又义无反顾追随夫差于地下以还报其真情,还是选择放弃与范蠡泛舟五湖、凛然以死抗勾践之淫威,都有一种拿自己往地上磕的鲜血淋漓之感。
没有聪明人的审时度势,灵巧与权衡。满满的不合时宜,处处是逆天而行。
她就是笨。她心里想的就是简单,简单得只知道坚持,简单的心里只有一腔对那群与她非亲非故的祖国人民的悲悯与怜爱。
如果以前面的标准判断是否是聪明人的话,她固然不是。但是如果这样看的话,所有慷慨就义的烈士又未尝不都是“笨”的。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但并非这种笨,就一定不是美丽的。
她于对夫差的爱情,抗拒勾践的淫威,并非《列女传》式的那种吃人物化女性的“忠贞”观念,更多是自发的一种抗争,对自己被安排做随意把玩转手的美色工具命运的抗争。
不为他人,只为自己。只是为了表明一句话:“生而为人,我是自由的。”为此不惜用生命去抗争。
自由多好啊,“万类霜天竞自由!”自己懂得自由的可贵,拥有生命的尊严感,因而“推己及人”。一生所为,不过浓缩为一句话:亲手打开众生的枷锁,对他们说一句:“你们自由了!”为此宁愿死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我愿上苍,在我之后让天下骨肉相守!”
领悟到这一层,便已坦然。坦然地坦诚西施之“拙”,并不再担心这样是否会有损这一形象。北宋张载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观音全名: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至高之美,便是大善,大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