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
“这位弟弟我好像从未见过,是刚来的吧。弟弟你好啊,我叫林思媛,你可以叫我思媛姐。”
“思媛姐,你、、、你好,我叫陈尘。”
“陈尘师弟好”
“姐姐,你、、、你好漂亮啊,像、、、像天使一样。”
林思源被逗得扑哧一笑,打趣道:“师弟啊,你这夸女孩子漂亮的方式也太老套了吧。”
陈尘害羞得挠挠头,面红耳赤地说:“是、、、师姐说得对,嘿嘿。”
那是2013年的一个暑假,刚从高中地狱般的日子中爬出来的陈尘,决定在暑假中找点事情做,又基于从小对音乐的痴迷,所以他选择了去学吉他。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林思媛,安静的琴房中,四周挂满了一把一把的吉他,地板是木头做的;窗外的天空是黑色的;周围的墙壁是淡绿色的;安静地玩手机的她,是白色的。老师还没来,琴房里只有一位大概二十来岁的姑娘,姑娘似乎感应到了门口有人,回头一看,果然,有一个呆呆的傻小子站在门口。
“这位弟弟我好像从未见过,是刚来的吧。弟弟你好啊,我叫林思媛,你可以叫我思媛姐。”
“思媛姐,你、、、你好,我叫陈尘。”
“陈尘弟弟好”
“姐姐,你、、、你好漂亮啊,像、、、像天使一样。”
林思源被逗得扑哧一笑,打趣道:“弟弟啊,你这夸女孩子漂亮的方式也太老套了吧。”
陈尘害羞得挠挠头,面红耳赤地说:“是、、、姐姐说得对,嘿嘿。”
陈末走进琴房,搬了个板凳坐在林思媛的旁边。林思媛从包里拿出一把粉红色的吉他,认真地调起弦来。陈尘只是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痴痴地望着她。依依杨柳般黑色长发,遮住了半张她那好似桃花瓣的脸颊,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柔,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或许,在陈尘心中,这就是天使的模样,它赶走了所有的阴霾,让陈尘心中感到如此的明亮,没有一丝瑕疵。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要说林思媛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倒也不见得,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陈尘眼中,林思媛便是那绝世独立的北方佳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感情就是这样说不明白,糊里糊涂就来了,来得莫名其妙,来得猝不及防,也来的遍体鳞伤。
林思媛自北方而来,25岁,大学毕业四年了。之前在自贡市读的大学,学的会计专业。毕业后就在当地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出于兴趣,下班后就到琴房来学吉他,也没学多久,老师为了方便,便把她俩安排到了一起学,这样老师能轻松些,他俩也可以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陈尘和林思媛认识快一个月了,他们俩唯一的交集就是在星期六晚上的吉他课,所以陈尘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周六的晚上,他期待见到他的天使。可或许是因为刚认识不久,不太熟,又或许是因为害羞,所以陈尘即使加了思媛师姐的微信,却从未找她聊过天。唯一的机会就是在上课时,能多多少少地说几句话,然后下课后,在一起回家的路上还可以边走边聊一会儿。每次下课顺路一起回家的那段时间,陈尘要么笑嘻嘻地和她说话,要么就是傻笑地看着林思源,静静地听林思源讲话,我猜,这也许就是陈尘暑假里最美的时光。其实陈尘并非真的顺路,只是为了每次和林师姐能多待一会儿,所以本应向东行的他,选择了和林思媛顺路西行回家,十字路口分开之后,再一个人悄悄地的回头,默默地原路返回,去走那条他应该走的路。
“思媛姐,今天是我生日诶!”
“你都不再说,我也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这又刚下课,外面都关门了,也给你买不了礼物了。额,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就当给你的生日礼物啦?”
“好啊好啊。”陈尘使了劲地点头,似乎这个礼物很合他的心意啊。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
听着林思媛唱歌,陈尘心中涌上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一种冲动,让陈尘突然变得面红耳赤;可又好似一种感动,一滴一滴得融化着陈尘的心;却又夹杂着一丝凄凉,让陈尘难受,想哭。林思媛唱的每一句都像是绣花针穿过陈尘的心,心痛,却依旧享受在她的声音里,不愿打断。
喜欢一个人,始于颜值,陷于才华。
如果说因为林思媛的美,让陈尘开始喜欢上她的话,那么让他对林思媛的爱开始越陷越深的,便是这首歌。只可惜这种爱,是卑微的,是沉默的,是心痛的,也是伟大的。
陈尘不是不想追,只是有些人,根本不属于他。林思媛有男朋友,有时候下课放学后,会有一个一米八左右的高个子男孩,站在楼梯口,好像在等一个人,或许,他等的也是他心中的天使。如果那个男孩来了,陈尘便会很乖地和林思媛道别,然后快快地走了。为了不被她发现,陈尘依然会选择向西边走,走到十字路口的地方,找一个商店躲进去,等看到思媛姐和男孩走了,再一个人悄悄的回去。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爱情毕竟是稀少的,或许它永远不可能发生在陈尘的身上。
林思媛,25岁,有男朋友,有工作,性格开朗大方,有独立的世界观。
陈尘,18岁,高中毕业,没谈过恋爱,没踏入过社会,性格内向,不喜欢过多与人交流,没有独立的想法。
年龄的差距,人生阅历的差距,想法高度的差距,爱情经历的差距,生活背景的差距…… 这些早以注定了陈尘终究是不可能会和林思媛在一起,即使落花有意,流水,却也会无情。还不如就将这份无言的爱留藏在心里,感动自己,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吧。
三个月后,陈尘去了南方的一座滨海小城读大学。一天,陈尘在朋友圈看到了一条消息,是思媛姐发的。内容是一张图片,图片上的思媛姐侧身站着,身穿一件白色的薄纱礼裙,裙尾在地上拖得好长,她看上去是那么优雅,那么漂亮,像天使一样,就如陈尘在琴房第一次见到她那般。她身边还有一个男子,一身黑白搭配的西装,看上去早已没有了大男儿的稚嫩,代替的是一种男人的成熟。他单膝跪地,将戒指戴在思媛姐的手上,斯媛姐一只手接受着这男子深情的爱,另一只手捂着嘴,也许是感动地哭了。
爱心形的舞台,身后的大屏幕上画着一颗巨大的心,正好将他俩装入其中,淡紫色的灯光,黑色的西装,洁白的婚纱,还有铺满了一地的红色玫瑰花。整个场面看上去是那么温馨,气氛是那么浪漫,新郎开心地笑,新娘感动的哭,宾客们鼓掌,伴郎伴娘们撒花……
此时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在一个永远接触不到她内心的地方,陈尘,放着朴树的《那些花儿》,隔着手机屏幕,给她发了一句祝福:“思媛姐,新婚快乐,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