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银翼的伊卡洛斯 第六章-第1节
第六章 隐蔽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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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羽田出发，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航班。
在帝国航空的飞机机舱内，如果不去在意那些空位的话，的确可以说是非常舒适。
航班没有一丝延误准点到达。上午九点刚过半泽和田岛两人就从舞桥机场的大门走出，继而乘上了机场大巴，去往了大约需要三十分钟路程的舞桥市。
在位于市中心的市政府前下车后，半泽他们便来到了附近的舞桥分行两楼并告知了来意，随后就看见从办公室深处的某个位子上站起了一名眼熟的男人。他是分行行长深尾。
半泽和深尾曾经在某个项目内一同工作过。虽然他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地方，不过那种脚踏实地的工作态度却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早就在等着你们了。快请快请。”
脸上浮现出反应出其人品的温厚笑容，并将半泽他们引入了兼备接待室的分行长室内。
“半泽次长，我早就听说了。帝国航空的事情可不好办吧。不管怎么说，领头的可是乃原律师。”
听见了深尾意外的发言，
“你知道吗”
半泽稍稍吃了一惊。
“我也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了，以前，有一家破产的本地企业叫做舞桥交通。乃原律师在破产的一年前担任了他们的顾问律师，在破产之前他巧妙地将公司以及社长的个人财产进行了转移。的确是很有手段吧，不过在我们这里的评价可是满满的恶评。”
虽然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如果是那个依靠着债权回收发家致富的乃原的话，并非无法想象。对于债权人来说是一名令人憎恶的对手，不过对于身为客户的舞桥交通来说，再也没有比他更可靠的律师了吧。
“话说这次过来，是因为想要调查舞桥STATE吧”
半泽事先就已经将来的目的告诉了深尾。”半泽次长会专门来到这里，难道说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在金融厅的听证会上出了些问题”
深尾收起了笑脸。因为富冈之前打过招呼，所以半泽没有提起关于旧T的问题贷款以及在地下档案库内看过的笔记。就连田岛也没有告知。
“我知道了。稍微等一下”
深尾说完便离开了房间，没过多久他就带回了一名年轻的行员。是一名三十岁前后的高个儿男人。
“我是舞桥STATE的负责人，名叫江口”
用着和蔼可亲的态度微施一礼的江口，将夹在其腋下的舞桥STATE信用档案给递了出来。
最先被翻开的是公司概览表。舞桥STATE是一个将总公司安置在舞桥市内，昭和三年创业的老牌不动产公司。从业人员有八百人。年销售额大约七百五十亿日元，本期利润三亿五千万日元。在舞桥市内的规模可以说是数一数二。
“当然，对方是我们的大客户。社长的野川先生同时还是舞桥金融界的明星”
“我想你应该认识进政党的箕部议员，他和这家公司有什么关系吗”
半泽刚问完，”野川社长可是箕部的侄子”，就有了这么一个果不其然的答复。
“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查一下”
田岛探出了身子。”十五年前，箕部议员曾向舞桥STATE转账了二十亿日元的资金。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不清楚”
江口摇了摇头。”我是第一次听说”
“抱歉，可以的话我想确认一下当时的财务档案”
半泽说道。”二十亿日元的资金究竟被用在了什么地方，我想了解清楚”
虽说在法律上有规定会计档案的保管期限，不过还有许多事业公司会保留超过期限的老旧档案。
“刚好对方正在托我们进行融资，如果和他们说一声，为了写禀议书所以需要参考过去的财务资料，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和对方公司的关系也保持的不错。如果没有档案的话，我就直接去问一下他们的社长。这样应该可以吧”
“在您忙的时候还给您添乱，真是抱歉”
半泽边说着边微微低头示意，
“能够帮上忙的话就好了。这样行吗，分行长”
得到了深尾的允诺后，半泽他们便和江口一起离开了舞桥分行。由于徒步只需要5分钟，所以没有必要乘坐公务车。舞桥STATE的总公司大楼是一幢十五层的建筑，其外观非常的整洁利落。除去一层的营业厅以外，到十层为止都出租给了大公司当作驻外办事处。从十一层到顶层才是该公司的办公区域。
在入口处和江口分开后，半泽和田岛就进入了附近的咖啡店内等着。大约在一小时以后，江口便从那里出来了。
“久等了”
在进入咖啡店的江口手中拿着一个印有舞桥STATE名字的手提袋。”因为他们将老旧的档案放入了档案库，所以为了找出来花了点时间。这应该就是你们想要的吧”
“太好了，还保留着”
从袋子中拿出来的，是箕部实行二十亿日元融资时，前后三年间的财务报表。江口还十分周到地准备了一份融资后五年间的财务报表复印件。他的工作态度真是无可挑剔。随后，三人就立马回到了舞桥分行，并在深尾的好意下借用的会议室内展开了档案。
“刚才确认了一下借贷对照表，箕部的那笔二十亿日元，似乎被当作是借款算进去的”
边排列着档案，江口边说道。
所谓借贷对照表，就是公司所持有的资产以及负债的一览表。看了这个表以后就可以一目了然地知晓，这家公司拥有价值多少的何种资产，以及背有何种负债。日本的企业大多将三月份当作是结算月，舞桥STATE也不例外。
“找到了。应该就是这个”
在田岛所指的借款明细内记载着目标的名字。
借款方，箕部啓治。 金额，二十亿日元。
借款日期和旧东京第一银行的融资日期一致。
根据负责人江口的详查结果，十五年前所记载的从箕部那里借入的二十亿日元，在之后的结算中也一直被保留着。直到五年之后才进行了返还并从报表中去除。
“这笔资金的用途，你知道吗”田岛问道。
“刚才，委婉地问了一下会计负责人，得到的回答是被用于公司的运转资金”
听了江口的回答，
“运转资金，吗”
田岛好似非常烦恼般地说道。运转资金说起来很简单，但其实际的用法却是各种各样。”不管怎么说，就是从旧T那里以公寓建设的名义贷出来的钱，被原封不动地转贷给了舞桥STATE，对吗”
“听说，当时由于公司赤字，银行的融资变得非常严格这件事让他们非常为难。就在那个时候，箕部议员慷慨地拿出了二十亿日元，帮助他们度过了难关”
的确，当时的舞桥STATE是处于亏损状态。而且，还是在泡沫经济崩坏后，各个不动产公司都在苦战的时期。
田岛沉默地看向了半泽。‘相信吗?’他的眼神彷佛就在问着这句话。
“不可能”
半泽用冷静的语气断言到。
“为什么”
“如果是你的话，会借吗”
半泽反问道江口。”看了这个财务报表就知道了，当时的舞桥STATE正处于减收减益的亏损状态中。就算是侄子经营的公司，也没有人会向这种公司融资二十亿日元。万一公司破产了，这笔二十亿日元可是要自己承担的。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是不会担这种风险的”
“的确如此……”
江口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不过，箕部他确实将二十亿日元的资金借给了这个公司”
田岛用着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说道。”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能够考虑到的情况并不多”
半泽说道。”不是箕部啓治是一个烂好人，就是他被舞桥STATE的社长握住了致命的弱点。或者——从中可以有钱捞”
听见了半泽最后的一句话，田岛和江口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来。
半泽边详查着财务报表，
“我说，江口君。这个报表做的真是不错啊”
边这般说道。
对着不明真意，不知该怎么回话的江口，”里面还附上了每年购入的土地明细。比如，在箕部融资了二十亿日元的那年八月份购入的大量土地——”，半泽读出了记录在上面的地号。
“能够拿一张地图来吗。尽可能是老一些的——如果是那一年的地图就最好了”
离开了房间的江口，立刻拿来了银行备有的地图。半泽接过之后，就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展开了已经泛黄的旧地图。
“这家公司的主要业务是住宅贩卖吧。找到了。在这里”
被指出来的，是一块附近连道路都没有，靠近山林的土地。”那一年，舞桥STATE将这一片的土地一起买了下来。是准备建造住宅小区吗?慎重起见，还是需要和现在的地图比较一下——”
江口的脸色变了。
同时，从正仔细看着新展开的舞桥市地图的田岛口中，也漏出了'啊'的一声。曾经是一片山野的土地被开发，现在有一个新的建筑被建于这片土地之上。
“是舞桥机场，吗——”
田岛不禁嘟囔了一句，并将惊愕的眼神投向了半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