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红，芦花白

文/蒲（原创）

一  枫叶醉秋

走在林荫道上。道旁的枫树正红，此时的它铆足了劲儿，欲要把贮蓄的火红燃烧一把。

秋阳正暖。隔着花墙，看到院里的孩子在开运动会，沸腾的氛围跟枫叶的红很像。想到了那次登山赏红叶。还不是深秋，自然看不到漫山红遍之景，但偶然的一簇红跃入艳帘，已让我们惊喜不已。放眼望去，黛色的山绵延，深绿的树不绝，夹杂着跳动的红。像不像一团火焰在燃烧？像不像一颗心脏在搏动？感觉山在呼吸，在眠觉，在倾诉。转过山岩，在一株小树下休憩。树叶疏落，但红的不染尘滓，纯粹的宛如玛瑙水晶。

足下是带着横纹的岩石。刚才沿着缓坡而上，横纹像海浪在涌动，不知这块岩石在海底沉睡了多久？经历了多少次海水的抚摸、雕琢才成了现在的模样，也不知岩层里留下了多少动物、水草的幽梦？现在的它做了岩石，托举着人们来到山顶，一览如画的秋色。

看了一幅画《红墙》。画者用有浓厚的笔墨，表达着秋的灿然，秋的四溢。他毫不拘束的思潮翻涌，泻在画布上。再点染几点黄绿，勾画几丝枯藤，整堵墙仿若在流动，在奔泻，在倾诉。仿佛秋的深情、秋的厚重、秋的喜悦，尽在其中。

二  芦花寄情

十多年前，听一首《芦花美》，即陷于优美的旋律、入心的词作中。况且演唱者是一个即将入职的艺校女生！她清脆的嗓音、深情的表达为这首歌曲增添了魅力，让听众沉醉其中。

东面河堤有片芦苇丛，盛夏的傍晚常去那里。人们三三两两走上木梯，丝毫不惊扰芦苇上方的飞虫。它们团团地飞着，不知为何匆忙。有几只小鸟在穿梭，时而展翅嗖的升空，时而敛翅落在苇叶上，悠闲地荡着。我想，人们常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子吃，现在看来，晚睡的鸟儿也有虫子吃呢。

最让人舒心的是听到苇丛中鸟的和鸣。开始的几声较亮，大概是雄性，叫声颇有几分撩拨之意，急切切的又变换着节奏，展示着不俗的唱技。随后丛中传来回声，怯怯的。像是隔着门缝偷听后的喜悦，又不敢被家人知道的啼鸣。让人猜想她是何等的窃喜而惴惴不安呢。这是不是像《蒹葭》中的意味？

现已进入霜降，芦花的花穗蓬散开来，渐渐泛白，耐心地等着演绎一场隆冬盛会，那时将腾起一片翻涌的白浪，摇撼心旌。野鸭把巢安在苇丛里，枕水而眠，酿一场美梦；仰望星空，吟一番诗意。高兴时，移步入水，犁出条条水痕。一些顽皮的芦花穗乘风飘飞，不知是在追求什么，是为了寄一份相思，传达音讯，盼望远归的游子梦里回归？

枫叶红，红得彻底，毫不掩饰，如红脸的关公赤诚昭然，成就过关斩将、挑袍辞相的美谈；芦花白，白得亮眼，如白银灿耀，如星辰闪烁，经历岁月雕琢不改其色。宛然一笑，看四季生生落落，一副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