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雨而来，如约而至

四 月（节选）

作者：何向阳

蔷薇花遍野地开了

乌云依旧低垂

让我独自行走

想象你折身跑过来

为我撑开

    挡寒的雨衣

风紧追在背后

秋千荡起层层愁虑

有些时候

只是在有些时候

需要一个人

独自

默默地行走

在雨里

让雨打湿头发

再让头发遮住泪水

想一个人

想一个人从远处

    跑来的样子

想一个人

    他奔跑时匆匆的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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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张爱玲

对你来说，四月意味着什么？

是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是一页页被撕下的日历，还是一段急于抹去或想要铭记的岁月？

诗人说，于她，四月是整个春天，是拐杖对森林青葱的回忆。如果用诗歌来书写四月，“再没有人能写得/比我真挚”。

蔷薇花遍野地开放，天上的乌云低垂。雨纷纷落下，带着些寒意。有时是在无人知晓的夜里，悄然而至；有时会下一整天，空气里都能挤得出水来。

诗人想象自己独自在雨中行走，伫立。想念一个人，想念他从远处，由朦胧变清晰，匆匆赶来的样子，“眼里满是今天的亮雨”。

整个世界也变得清净、柔和了。

常常是这样，什么事也没有的时候，下雨就成了一件大事。落下来，好像天生就带着一丝愁思，心也变得湿漉漉了。

俗话说，落雨天，留客天。假如现在正在下雨，你会是那个乘雨而来的人吗？你是像阵雨一样来得匆忙，还是像细雨般悠悠走来？

倘若你乘雨而来，我当然会请你留下，共撑一把伞，一起在雨中走走，可以随便聊些什么，也可以什么也不说，只是随便走走，四处看看。

只可惜，最近的天气太过美好，晴日暖风。

但是，不知道下雨时，你会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