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年

当我说廿年前的时候

少年是学舌无疑

青年多半指的是秋风

而今将壮，游未能远

低头将吟的时候

满眼皆是夹竹桃

自非乾乾朝夕兼且从容

唯动辄得咎，

无妨，读读逍遥游

知廿年不过如一瞬

如今秋风将起，晨雨如丝

庭树换了好几茬

有几棵命丧吾手

犹记得柿子且丑且香甜

枇杷秀而美，其酸如柠檬

犹记得廿年前

适逢香港回归

学校安排小品

同班有尉姓同学

我常以尉迟呼之

彼方头圆脑，嗓门洪亮

被老师挑中当英国佬

骂人、大笑、慌张

都有十足的英伦腔调

我只看着他手里

闪闪发光的铜烟斗

至今仍觉得

凡是敢自称大不列颠绅士

身上总得带点铜烟斗的味道

比如丘吉尔，比如福尔摩斯

这都是很好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