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一段记忆(一)

星期日晚饭后，送父亲去了医院。就在出了医院大门，准备返回的瞬间，一个强烈的念头涌上心头，去原先工作过的学校看看吧。

那是一所城郊的乡村中心小学，我刚刚工作时，就在哪里，后来调进调出两三次，一共在那里工作了有十一年之久。七年前的秋天，因为教育布局调整，最终撤并，学生全部来到了我现在所在的城市小学。

车左拐进入老国道，驶出关外关小镇，国道两边，不见曾经规整的农田，处处可见的是新开的工地，竖起的钢筋。车再往前驶，看到了新建的温室大棚，刚刚收获完的向日葵地。道路两旁，曾经高大粗壮的杨树，浓荫蔽日。大概是被砍了，一棵也没有看到。

行了大概三四公里，觉得应该要右转入村庄了，却找不到曾经路边那个熟悉的农庄。等车慢慢驶过，才发现错过了路口。退回路口，右转南行，逐渐看到了曾经熟悉的村庄、树木。只是感觉，那路比以前窄了很多，柳树的很多枝条也已经干枯了，只垂下几根纤弱的柳枝，在雨后的风中摇晃。坐在车里，向西回望。城市的高楼、灯光，清晰可见。心里不禁纳闷，以前，每天上班下班，都不曾看到城市的影子，现在居然近在咫尺。

又走错了一个路口，掉头，回转，总算离学校越来越近。两边的农庄，渐渐有了记忆中的样子。白墙，灰瓦，红大门。门前花池的苹果树、梨树上，挂满了果实。树下停着小轿车、四轮车，还放着各种农具。

近了，近了。那是我曾经工作了十几年的地方，有青春的记忆，有奋斗的底色。后来听说，在撤并前的三个月，校门口的办公室和教师宿舍，被一场大火烧了，后来干脆铲平，打成了水泥地平。工作调动后，虽然心心念念，却再也没有回去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