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任第三章——比赛
葛秋语发觉老翁似乎对夜空和星河有一种执念,仿佛它们是他最珍贵的财富。
“老爷子,你是不是带我到欧洲的庄园去了,据说那里还可以看到星星。”葛秋语开发脑筋猜了猜。
老翁对她摇摇头。
“该不会是外星吧?”葛秋语想起老翁展示的各种高科技,半看玩笑地问。
老翁还是摇头,慢吞吞地吃着咖喱,觉得有些咸了,又按了下手表,没过多久就有无人机送了一箱啤酒过来。
“呐!啤酒不会一喝就醉吧。”老翁看着葛秋语坐在一边不说话也有些尴尬,递了瓶啤酒给她。
“老爷子我不喝酒的。”葛秋语摆摆手,拒绝了老翁的邀请。
“看你也有三十了吧,连啤酒都不喝,哎。”老翁仿佛很失望,说着自己吨吨吨吨吨直接干了一瓶,打了个饱嗝,显得很舒爽。
“老爷子,你天天这样会折寿的,喝酒要适量,伤肝的。”葛秋语觉得老翁平时一定是嗜酒如命,不然哪来这么好的酒量。
老翁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又拿出来一瓶打开了盖子,倒是不急着喝了。
“你想知道昨天去了哪里?”他转了转眼珠,似乎又想起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对啊。都问你半天了。”葛秋语赶忙附和。
“来钓鱼,钓赢我就告诉你。”老翁递给了葛秋语一个吊杆。
“我不会啊,不玩这个。”葛秋语不同意。
“那你想玩什么?”
“我们比跑步吧!”她信心满满地说。
“你要跟一个刚吃了一盒咖喱牛肉拌饭,干了一瓶啤酒的老头比跑步!你看到我花白的头发心里不会痛吗?”老翁不可思议地看着葛秋语,万万想不到她可以这么无耻。
“那不是和你跟我比钓鱼一样吗?”葛秋语白了他一眼,可不能把这个老头惯上了天。
老翁黝黑的脸庞泛起了紫色,他无奈地挠挠头说:“你会开车吗?”
葛秋语听完一呆,点点头说:“会啊!”
“那我们来赛车好了!”说完老头又摆弄了下手表,周围的地形开始变化,五分钟后变成了赛车场,两辆跑车出现在了眼前。
“老爷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葛秋语有些两眼发直,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科技,她有点怀疑自己脚下的水泥路也是人工智能了。
“你还没赢呢!瞎问什么。”说着老翁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头盔自己戴上,随即朝着跑车走去。
“额,我没有吗?”葛秋语有些后怕了,老翁是来真格的。
“你不是带着吗?”
听到老翁的话,葛秋语发现真的有一个头盔戴在头上,但是不用手接触就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葛秋语凝望着在老翁击掌声中变得明亮的四周,心里越发觉得怪异。
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从老翁嘴里问出一个究竟!她敢肯定老翁藏着天大的秘密。
“磨蹭什么,快上车!”说着老翁已经坐在了车里,看车牌子上的一头金牛,好像是以前某著名品牌。
葛秋语打开车门,钻进车门鼓捣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启动,老翁那边引擎已经开始轰鸣。
“小姑娘!你不是说你会开车吗?”听到耳边头盔里传出的声音,葛秋语羞红了脸。
奔驰主题乐园里没有这辆车,就很尴尬。
没办法老翁下了车,开始一点一点教葛秋语怎么开车,怎么加速,并且再三嘱咐她系好安全带。
葛秋语终于开始热车,引擎的声音加剧着她的心跳,本来她一度想放弃了,可是这样的体验实在是太刺激了,她又一次燃起了斗志。
“就算赢不了老头,开一次这个车也值了。”葛秋语这么想着,兴奋到了极点。
“等会跟着导航走,谁先回到起点,谁就赢了!”老翁话音未落就率先冲了出去。
“卑鄙!”葛秋语破口大骂,也踩下油门追了出去,不过那弹射起步一般的速度,以及无与伦比的推背感还是让她的双手浸满了汗水。
很快她就跟着倾斜的路面飞了出去,车子顺着空中轨道飞速地旋转着,她不敢按下刹车,只能一直踩着油门勉力睁着眼睛辨别路况。
“这怎么跟着导航开,臭老头!”现在葛秋语和她的跑车正开在一个立体隧道里,不只是车本身的抓地力还是有什么重力控制系统,反正这辆车正在以一种违反物理常识的方式在隧道中闪转腾挪。
很快她就发现方向盘失灵了,与其说开车倒不如说她是在坐过山车,除了死死踩着油门以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她满眼泪水,小腿发麻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车子在空中滑行了一段距离开始慢慢从半空中落地,漂移,一直滑向终点。
葛秋语吐在了头盔里,心里恨不得把老头千刀万刮。
到达终点的她赶忙下车,摘下头盔,扶着车开始吐,她总算知道老头为什么要反复提醒她系好安全带了。
慢慢恢复神智的她开始寻找老头的身影,奇怪的是老头并没有出现,周围安静的氛围让她十分的不安。
“该不会出事了吧?”葛秋语扶着额头,想想老头这把年纪了还玩这个,不一定挺得过来。
现实总是打脸,正在葛秋语担心不已的时候他听到了老头的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
“无人驾驶牛逼啊!这种赛道都能安全到达终点。”老头乘着降落伞慢慢从空中落下,脸上挂着一抹熟悉的坏笑。
葛秋语看着她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小姑娘,好玩吧!哎你的脸上怎么有菜叶子?”老头看着小姑娘油腻的面颊,有些意外。
她慢慢走了过来一头盔放倒了老头,然后开始拳打脚踢。
士可忍,孰不可忍。
在老爷子的声声惨叫中,葛秋语放肆地笑着,今天她要为民除害。
终于葛秋语累了,坐到地上喘着粗气。
老头一边呻吟着一边按了下手表上的一个按钮,很快太空中飘来两个方盒子,两个地球仪大小的水滴从盒子里落了下来。
“又.......”葛秋语躲闪不及,有经历了一次溺水。
等到葛秋语醒来的时候,她正身处在一个浴室里,在她面前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浴池,抬头可以看见星空。
“哇!原来星空是这样的。”葛秋语刹那之间便入了迷,自然的高雅隽永很难用人类的语言去表达。
“你好!请快点换好衣服,不然会着凉。”盒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声音听起来温和而富有磁性,是葛秋语最喜欢的那类声音。
“在这里吗?这里是露天的。”
“不是的,墙壁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可以看见外面。”
葛秋语听完没有完全相信,老头最喜欢整她,所以她只好慢慢走到边缘摸了一摸,确实能接触到东西,跟头盔的质感很像。
“真神奇!这里是哪里?”葛秋语看着四周丛林般的风貌,觉得这里应该不是欧洲。
“这里是人界,请快点换衣服不然就要感冒了。”
人界,葛秋语觉得这两个字的意味似乎和她理解的不一样,可是突如其来的两个喷嚏打断了她追根究底的念头。
“盒先生,能不能把四周变得不那么透明,只留下天空。”葛秋语看着墙边一只长得很像狒狒的生物在排泄,无奈地捂住了眼睛。
“好的!”随即周围变成了米白色的墙壁,只留下了璀璨的夜空。
葛秋语开始脱衣服,随即慢慢地置入浴池中。
“您的身材保持的很好,皮肤有些干燥暗黄,需不需要为您在池水中加入美白和抗衰老的物质。”葛秋语刚进浴池不就,盒便出生询问。
“好,恩?”葛秋语似乎感受到了某种不对,“你能看到?”
“有什么不对吗?”盒似乎有些纳闷。
“额,不用,什么都不用。”葛秋语有些生气,但是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生气。
“哦,是我疏忽了,现在有没有好一些?”盒的声音变成了女性的声音,也是葛秋语最喜欢的富有磁性的类型。
“好一点了,不对!没有,不是这个问题!”葛秋语现在觉得人工智能一点都不好,甚至坏透了。
“额,您对我抱有什么误解吗?”
“没有!没有任何误解!是我的错,你不要再烦我了。”葛秋语脸憋得通红,自己这幅样子的时候身边有个看不见的人和自己嘘寒问暖,实在是没法习惯。
盒闭嘴了,葛秋语渐渐在温暖的池水中放松下来,想想刚刚自己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歉疚。
“盒先生,刚刚不好意思。”
“您不必放在心上,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葛秋语。”
“秋日私语,是一首古典乐的名字呢,您的名字很高雅,要不要听一些音乐呢?”
葛秋语想了想,说:“音乐不急,你刚刚说可以美白身体,滋养皮肤的那些物质赶紧来一些。”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葛秋语与盒愉快的探讨着有关流行音乐和明星的话题,等到她泡得爽了,才从浴池里出来。
盒给她拿好了内衣,以及睡袍,也都是葛秋语最喜欢的款式。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款式?”她觉得在盒面前简直毫无隐私,而且她很怀疑盒会把这些事告诉老头。
“从和您聊天的时候推断出来的,您喜欢就好。”
“你不会和那个老头说吧?”
“主人吗?主人不问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葛秋语面露尴尬,内心又开始忐忑起来。
他走到客厅的时候老头正坐在按摩椅上看着卓别林的黑白喜剧,葛秋语觉得老头和她一样应该是比较怀旧的人。
“可算出来了,你有没有一点客人的自觉啊!”老翁转过头,嫌弃地看着她。
“老头!刚刚的事还没完呢!”葛秋语恶狠狠地看向老头。
“哟!不叫老爷子啦,这样才好嘛,干嘛那么生分。沙发空着,坐。”老头忍不住乐了,回想起刚刚葛秋语脸上的菜叶实在是憋不住乐。
“你还笑!信不信我再打你一顿!”说到这里葛秋语发现老头身上的伤痕全好了,觉得有些奇怪。
“别,别,虽然这些小伤很好治,但还是会疼的,你大人不计老人过,放过我吧。”老头苦笑,看不出来葛秋语还是个狠角色。
“放过你?没那么简单!你先告诉我,这里是哪?我考虑考虑。”葛秋语坐到沙发上,鼻孔朝天,一副当家做主的样子。
“你真的要听?知道了可回不去哟。”老头严肃地说着,似乎不像是开玩笑。
“回不去,你还敢绑架!”葛秋语又站了起来,此时沙发上突然窜出一道绳索把她拉回了沙发上。
她先在才想起来,自己在别人家里,而这个家的主人似乎神通广大。
“年轻人脾气就是大,给你点笑脸你就不怕碰瓷了。”老翁站了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葛秋语被绳索牢牢绑住,动弹不得。
“你想怎么样?”
老翁没有马上答话,只是拿出了一杯红色的饮料。
“喝下这个,我就告诉你这是哪里,不过你要是说出去的话,就会爆体而亡哟。”老翁的脸上又挂起了坏笑。
“谁要喝啊?”葛秋语面色难看,但是她仍坚持着无谓的挣扎。
老翁看她坚持面色一变,他的手上凭空多出了一把匕首。
葛秋语看着他一点一点靠近,终于开了口。
“我喝还不行嘛。”葛秋语算是认栽了,以后再也不来找老头了。
紧接着那杯果汁上,多出一根吸管,还不断深长一直到葛秋语的嘴边。
她只好在老头的坏笑下隔着老远艰难的把一杯饮料喝完,味道还不错,喝起来就像西瓜汁。
“这还差不多,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头说完匕首就凭空消失,葛秋语的绳索也解开了。
“你至于搞得这么严重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葛秋语对老头的意见很大,可是身在曹营又不好发作。
老头一挥手,眼前的墙壁变得透明,在葛秋语眼前正有几只巨大的野兽酣睡着,可她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不严重吗?”老翁从墙壁穿了过去,用手轻轻抚摸着距离最近一只野兽的头,不紧不慢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