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与你同在

2017-08-24  本文已影响0人  张依慕

这是我一个朋友亲身经历的事,她曾讲给我听,我记录下来。真与不真,无从考证,就当听故事吧。下面是她的讲述:


有一夜的梦里,有人给我放了一场电影:

家中祠堂里供桌上设的有牌位,三个放在一排,其中两个牌位上清晰地写着佛菩萨的法号。牌位前面是供果清水灯盏若干,莹莹灿灿,热闹的很。

凭空里出来一个声音问我:“这个牌位上为什么是空的?”我朝声音的来源寻去,半空里悬起那个空白的牌位。并没有看到人形,似乎这都不重要。

我不假思索立刻就回应说:“这个是祖宗的牌位,不知道上面该写谁。”

他把空白的牌位和那两个牌位又放在了一起,就消失了。

醒来,自己觉得很奇怪。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供奉祖宗,牌位上写谁的名字?细想起来,也糊涂。我从没有见过爷奶,连我妈都没见过。再说,给他们上坟是家中男丁的事,我更不知道祖坟的具体位置。倒是每次回家抄近路穿行在文萃山的路上,阅兵一样经过一座座土馒头的时候,心想:哪个馒头心里睡着我们家的祖宗?

我觉得爷爷他老人家是很执著的。他知道我懒散固执不知变通顺应,所以他要:借力。

过了不久二姊打电话,约我回老家上坟。说自己很稀奇地做了个梦:爷爷他老人家让妈嘱咐我们兄妹三人去给祖宗上坟。似乎也是演了一场情景剧给她看,她决定照做并且深信不疑。

我并不当一回事,随口应了一声,就搁到一边,忘了。

可是阴历6月2日晚,祖宗又来梦里演电影:

我赤脚走在草径上,寻找我灵界的爷爷。草芽初生,毛茸茸的扎脚,我手里执着一根拐杖,随即腾空掠行在草径上方。前方出现一个供台,那里有两个穿着黑色衣袍的女人在忙活,师婆在火盆里焚烧祭品,协从的女子站在她旁边帮忙。我到了跟前,手中突然就多出来一包东西来,心里清楚这包东西就是祭品了。大家都很严肃,我静静站住,不说话,,把供品呈给那个协从的女子。她俩穿的衣袍很轻薄,相比较而言,我身上衣服穿的厚重,但也并不觉得热。师婆扭头和那女子说:“她衣服穿的太多了。”然后继续把祭品一样一样放到火盆里燃烧。

我在供台前静立着,向左手边望去,远处有几所土坯打的房屋,屋檐垂着麦草。有一个老者在一所屋后靠墙坐着,扭头和一位婆婆聊天,很开心的情形,背对我的方向,我心里明白那位老者就是我爷爷。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头来,欣喜的和我招手,我微笑伸出右手竖在耳际向他回应,不语。

醒来后,晴天大日头在窗外晃。这些的种种,我并没有主动要去解决的意思。活人的世界里尚且有应酬不完的事,懒得去想其它。

又过了些时,二姊叫回家接她,后来又说不用接了,近几日不走。已经订好的日子,就想回家看看父母也好,管她走与不走,就按原计划回去了。

兄妹们在父母家团聚,其乐融融。爸爸一时高兴,还拉了一段二胡。夏日炎炎,午后睡了一觉,醒来三点,准备回家。大哥突然说起上坟的事,说今天是初一,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思忖再三,觉得顺应方好,也许是天意。后来大哥自己倒是没去,忙他的金钱事务去了。

爸领路去文萃山。前几日刚下过雨,山路上偶见车辄,将沙面挤起涌涌的一滩。蒿草横七竖八地漫山一片,树木倒是都很细小稀疏,阴凉稀稀散散,唯独太阳热辣,晒出一身汗来。

爷的阴宅还好,在文萃山南漫坡下,背山而居,前方开阔。两座土馒头紧挨着,西北住太爷和太奶,东南住我爷和我奶。

更觉得天热,一会儿又闷闷的,没什么风。我拣了根棍子划圈设界,将两座土馒头都圈进来。三人布香设供,恭请佛菩萨和大颠师父,口中念念有词,沿坟撒清水与七粒米,于背阴处焚冥钞与冥纸(纸上罗列着爷他老人家所需财物)。跪拜行礼。即时微微起了风,后来风势渐大,盘旋了起来。二姊忙用手中的棍子按住黄裱,防止它们带着火种刮散到别处去。我心中默语,呵欠眼泪齐来。

仪式结束,烟火皆烬,三人约走,旋风盘旋脚边跟随不离。心中知道原由,回身请爷回去,即已托付,愿早生西方极乐。到了大路上车,风又旋入车内,哈欠仍然是打了一路,到家才消停。

晚上回自己家,进了家门,心中突然涌出烦燥与哀伤。随即焚上一支香,打坐在佛前。一个声音飘过来说:云林寺……

虚空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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