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贵与贱
最近的上海,就像一个怨妇,她唯一的存在感就是哭泣,时大时小,时断时续。我真的想大声对她说:烦死人了!
今天中午在公司餐厅吃完午饭,看见外面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淅淅沥沥,我就打消了去外面散散步,消消食,顺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念头。于是就选了一个可以看见窗外风景的地方,带上耳机,将声音调到最大,坐在那里一边看窗外的绵绵细雨,一边听汪晨蕊唱的《你还要我咋样》。感觉世界瞬间清净了很多,感觉这绵绵细雨在心中泛起的那股惆怅,那股心烦意乱也随着音乐消散在烟雨之中。
下午三点多,我头疼的有点厉害。就扔下手头的工作独自一个人出了办公楼,看见领导在办公楼门口抽烟,就走过去简答的寒暄加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赶紧开溜。
知道不远处两栋楼之间有一片盖顶的空地,空地上还有两个茶几和两把长椅。我想今天下雨,那边应该没什么人,于是就冒雨径直走了过去。拐过办公楼的转角就远远看见两张椅子上各坐了一个人。
走近一看,一边是个快递员,雨衣在身上斜挎着,正跪在那里用毛巾擦包裹,看他擦包裹认真的样子就像我刚买了iPhone擦屏幕一般一丝不苟;另外一边,我没有一眼认出她的职业来,只是觉得衣服穿得很破烂。写到这里,我觉得我应该承认那一刻我内心的那一丝不爽,有一种红楼梦里妙玉发现刘姥姥用了自己给宝玉的茶杯一般,不同的是我没有像妙玉一般表现出来。我在那片空地上踱着方步,除了静坐闭目养神之外,我想这就是我另外一个减压的方式。
突然那位阿姨站了起来,她走过来说小伙子你坐。我其实是想坐的,但是我还是对她说:我不坐,我走走就好。我本以为他是要离开了才让我坐的,但是听了我说不坐,她又回到了长椅上坐下。看着她臃肿的身材慢慢地坐下,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她为什么给我让座?
我也开始仔细的打量眼前的这位女人,她皮肤黝黑,有点虚胖,身上披着一件破烂的雨衣,不那不是雨衣,只是几片很薄的我塑料披在身上而已,两件工作服挂在长椅旁边的冬青树上,橘黄色,荧光条在那里显得格外刺眼,旁边停了一辆不新不旧的电瓶车,她的眼中没有一点光彩,也没有一丝笑容,她就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楼檐外的绵绵细雨,好像是在期盼雨晴,但我不知道他期盼雨晴是为了回家的时候少淋点雨还是?
也许是我想了解什么的缘故,我走上前去问了她一句:阿姨,你在这里做什么?她看了看我,犹豫了很久才告诉我,她是环外工人,她刚扫完马路上的泥沙,在这里休息休息。我说:你下雨天也要工作吗?需要呀,路上有泥沙!我其实还想问什么,但是张开的口又合上。
在那里待了一会我就回办公楼里,继续我的工作,继续我的生活,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吃完饭,我给老婆讲了这件事,我问了老婆一个问题:为什么她要给我让座?
老婆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她给我讲了那个民工在地铁上不愿坐座位,坐在地板上的故事,他们觉得自己的衣服会把座位弄脏。
而我想起的却是台风天鸽登陆的时候,那个在车的侧面用手顶着车身的农民,还有那个为了省200块钱翻阅动物园被老虎吃掉的人。
为什么人会有贵贱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