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健康离我而去
总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金刚不坏之身,百毒不侵,总以为健康终身眷恋自己,与自己如影相随。
所以,我便肆无忌惮地挥霍我的健康,装修厨房,累得我筋疲力尽,我稍作休息,像个勇士一样再次投入收拾残局的战争;加班回来,午休时间被挤占的我虽是头昏脑胀,可我洗把脸,继续写作……
虽然身体无数次地发出不适的信号,但心底的执念依然坚定:我年轻,我怕什么。
被我压榨的无能为力的健康终于不堪重负,选择暂时的逃离。
病来如山倒,病不是山,而我像山似的轰然倒塌。
清晨醒来,我感觉整个人从头到脚的不舒服,那感觉,岂是难受二字了得。
去趟卫生间,宛若二万五千里长征,我似古稀老人,扶墙蹒跚地向前移动,浮现眼前的金星集合起来,足够一座金矿。
头重脚轻的我拖着病弱之躯缓缓移到卧室,沉沉地栽到在床,再也不想动弹丝毫。
尽管如此,疾病仍然不放弃对我的折磨,头沉得像个大铁球,可气的是这个铁球还自带嗡嗡的音响效果,腰跟折了一样,我明白,我虽长相不突出,业绩不突出,我的腰间盘此刻却又突出了;两条腿麻木而冰冷,仿佛血液凝固停止了流动。
从未有过的生不如死的感觉,我像被遗弃在荒野上的苟延残喘的生灵,无边的黑暗向我露出狰狞的面容,那一刻,我无力呻吟,无力挣扎,只等着命运残酷的决断。
大儿跑到我身边,隐约的发现他的脸上写满焦灼不安,他像半个医生似的一边询问度娘一边做判断:低血糖,低血压,最坏的结果是心脑血管疾病。
他疾步奔向冰箱,迅速拿出一块糖,轻轻放入我口中,当糖的甜味扩散至我的整个口腔,我感觉的确有了气色。
小儿则跑进厨房拿出大红枣塞进我嘴里。
虽然有了起色,但我依然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小儿赶紧给姑姑打电话,请她带我去医院。妹妹分分钟赶到,可是我爬不起来,去不了医院。
‘’嫂子,要不我叫120吧。‘’妹妹提议。
‘’千万别,弄得怪瘆人的。‘’我制止到。
‘’等我缓缓再说。‘’
不一会,我感觉一阵寒意向我袭来,我像秋雨中瑟瑟发抖的一片叶子,不胜悲凉地抖做一团。知觉告诉我:我要发烧了。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内体温一路飙升,极限达至38.7。
我赶紧服下退烧药,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境中,我不是爬山就是涉水,只累得力倦神疲。
醒来后已是中午,浑身黏糊糊的被汗水打透。妹妹问吃什么,她下厨。她的厨艺颇高,往日我特别爱吃她做的饭,而今天没有任何食欲的我只好推辞。
下午,通身出汗的我感觉舒服了很多。但是依然不想动,就想沉沉地躺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说。
下午婆婆他们过来,那个见我我就没命的小外甥女多次把我的鞋子给我放在床上,我知道,小家伙像往常一样让我带她出去玩。可浑身乏力的我别说带她去玩,练逗逗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下午再站起来,眼前不会是金星乱转了。
我知道,处在不远处的健康怜悯我,开始一点点像我靠拢,再靠拢。
晚上,妹妹特意做了几个我平时爱吃的菜。
由于健康没有完全复位,所以平素的至爱饮食,今日也变得稀松平常。
出门在外的医生朋友也每隔几分钟打一电话,询问情况。
真不巧,我自认为的救命稻草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却因事没在身边。这一切都是对是健康对我不爱惜它而对我的惩罚吧。
晚上,孩儿的爹回来,看我憔悴不堪的样子,对我精心伺候,晚饭后,破天荒地收拾了一个多小时。
我竟有点儿小感动。
晚上连续发烧两次,俱被退烧药打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今天除了不想动,一切别的不适均已消失。
当暂别后的健康与我再次相遇,我竟有点儿喜极而泣。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我在今后的时光中更加珍惜,更加呵护我的健康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