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文艺复兴50画（12）｜利皮，普拉托大教堂的湿壁画（上）
弗拉·菲利普·利皮（Fra Filippo Lippi，1406-1469），文艺复兴前期艺术史中位置显赫的画家之一，极具天赋的修士画家，从临摹马萨乔的壁画开始，后师从修士画家安杰利科，其画作呈现着艺术家放荡不羁的自由精神，同时也开创了使用模特的圣母子世俗绘画风的新纪元。
画风上，一方面完全摆脱了中世纪宗教绘画拜占庭风格的束缚，完全脱离拉长人体以刻意增加人物的神性的手法；另一方面，弘扬了文艺复兴初期画家们的写实画风，在人物的刻画中更加体现着文艺复兴的以人为本，落笔的人物具有更真实的人性以及更自然的柔美，对世俗生活的刻画更加精细。
极富个人戏剧传奇的一生，是文艺复兴以人为本的典型写照。他是修士，又是画匠，用自己有血有肉的生命艺术对宗教和神学桎梏进行解构和重建，用自己对上帝和宗教的理解，将客体完全解获于宗教的束缚，对命运做出了回敬。
——欢喜编写
意大利普拉托大教堂（Duomo, Prato）里，利皮所创作的湿壁画被誉为利皮一生艺术的巅峰，缓慢而零星地制作于1452年到1466年之间。无需质疑，巨大规模以及由此而来的绘画主题，揭示了利皮后期作品的强大神韵和处理的机敏，成熟地驾驭构图与意境，画家所有的绘画功力与智慧光芒都在这些画里得以呈现。
这组壁画分别描绘圣史蒂芬（St Stephen）与施洗者圣约翰(St John the Baptist)的生平故事。
Fra Filippo LIPPI：Fresco cycle in the Prato Cathedral (1452-66)
The picture shows a view of the fresco cycle with scenes from the legends of Sts Stephen and John the Baptist. The vault frescoes represent the Four Evangelists. The stained-glass window, with standing saints and the Assumption of the Virgin, was executed by Ser Lorenzo da Pelago, based probably on designs by Filippo Lippi.
壁画环绕于唱诗坛，左右两侧墙分别画有圣斯蒂芬和施洗约翰的生平片段，从上至下的展开，两侧相互对应。从上面拱弧顶开始为圣人出生，接下来依次是他们从世俗生活皈依传道，最下面则是他们的殉道和葬礼。
墙壁转角处刻画的是圣史蒂芬与施洗者圣约翰的殉道场景，是利皮著名的画中画构图。
主教堂左（北）墙视图：《圣斯蒂芬的生平故事》（Stories from The Life of St Stephen），第一位基督教殉道者，他是教堂名义上的圣人和守护神。
《圣斯蒂芬的生平故事》（Stories from The Life of Saint Stephen）：
The view of the left (north) wall of the main chapel represents, in the lunette, birth and boyhood of St Stephen; in the middle register, Stephen is consecrated to the priesthood and takes leave of Bishop Julian, returns home, exorcises the changeling, and disputes with the Pharisees; in the bottom register, the funeral of St Stephen and, extending across the east wall, his martyrdom.
主教堂左（北）墙视图 （View of the left (north) wall of the main chapel）
Stories from The Life of Saint Stephen
1452-65
Fresco
Duomo, Prato
最顶的横拱之下的半弦月图幅，描述了圣斯蒂芬的出生和童年，其实他出生就被另一个孩子取代。
St Stephen is Born and Replaced by Another Child
St Stephen is Born and Replaced by Another Child
1452-65
Fresco
Duomo, Prato
圣斯蒂芬出生和被另一个孩子取代（St Stephen is Born and Replaced by Another Child ）(detail)
中间幅是犹太教堂中的争论（Disputation in the Synagogue） ，这一细节主要描绘了圣斯蒂芬被奉为神职告别了朱利安主教，回到家中，驱除换生灵，并与法利赛人发生争执等情节。
犹太教堂中的争论（Disputation in the Synagogue）
Disputation in the Synagogue
1452-65
Fresco
Duomo, Prato
Disputation in the Synagogue (detail)
Disputation in the Synagogue (detail)
Disputation in the Synagogue (detail)
最下面的一幅描绘的是圣斯蒂芬的葬礼（The Funeral of St Stephen），但利用画中画的形式插播了穿过东墙到祭坛墙的圣斯蒂芬的殉难（The Martyrdom of St Stephen）。在这一系列中，较为复杂和具有纪念意义的场景就是这幅圣斯蒂芬的葬礼。
《圣斯蒂芬生平故事》这一场景位于最低区域，这是按照惯例绘制的最后一部分，它的签名和日期为1460年。
The Funeral of St Stephen
The Funeral of St Stephen
1460
Fresco
Duomo, Prato
在构图处理上，已故的圣人被布置在中堂的中轴线上，作为交叉点，两边是穿着现代服装的人物，成群的厅柱沿透视线延伸到主祭坛，而装饰简单的主祭坛只有一个十字架，它的影子投射在壁龛状后堂的曲面上，增加了空间感。通过瓷砖地板和格子天花板的线条，带来了空间的透视效果。
在场景的右侧，通过石墙的嵌入，通过构图设计在哀悼场景中引入侵入教堂内部的崎岖岩石。将葬礼现场与圣徒殉难的相邻地点联系在一起。让观者知道了圣斯蒂芬是被投石砸死，并延展到相邻的祭坛墙上。
或者从不同的角度来看，被石块砸似乎侵入了一个完整的当时教堂内部所呈现的连续场景，这个场景实际上是强入教堂里Saint Stephen的葬礼的，足见利皮讲述故事的手段已经采用画中画，在当时已经是开创先河了。
在这些壁画中，利皮证明了自己构图、造型和境界的完胜，是当时一位富有创造力的一流画家。
The Funeral of St Stephen (detail)
The Funeral of St Stephen (detail)
利皮巧妙地将肖像画集中在壁画周期的最底层，在那里，他们将最容易被他的赞助人和公众看到。包括右边的四个人物分别是教皇庇护二世（身穿红袍的胖牧师）、红衣主教卡洛·德·美第奇（红以后左侧）、画家助理弗雷·迪亚曼特（中）的肖像和画家的自画像（右）。
壁画的两侧是身着现代服装的人物，在很多情况下是普拉托人的肖像，白衣少年的平静与贵气，惟妙惟肖。
The Funeral of St Stephen (detail)
从葬礼现场的北墙到唱诗墙的墙壁转角处刻画的是圣史蒂芬被投乱石的殉道场景。通过画中画的引入，带给我们关于圣史蒂芬殉难的死因讯息。
The Martyrdom of St Stephen
The Martyrdom of St Stephen
1460
Fresco
Duomo, Prato
纵观全系列，利皮整体画风淡然质朴，侧重写实，人物的刻画简洁，人物的面孔、衣饰，只运用了明了的勾线和明暗关系，没有过分的表现和修饰。对于宗教题材，表现了收敛、恭敬与虔诚。
待续
2022/11/11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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