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我的母亲

2017-11-16  本文已影响0人  本钢_柏麟

我的母亲中等身材,年轻的时候比较清瘦,娘家是山东西南济宁汶上县西门里曹氏的大户人家。对于姥姥家,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小的时候人们对家庭出身这类敏感的话题都比较回避,大人们也很少对小孩子提及过去的事情,只知道太姥爷是个远近闻名的老中医,祖上家境殷实,至于更远的族系与家史,就更不晓得的。记得85年我回老家的时候,和三表舅酒后趁着夜色偷偷去过姥姥家的老宅一次,也只见门口有一对陈旧的石狮子,庭深的院落中好像有一座阁楼,其它的也没看清楚。

母亲虽出生在富户人家,据老人们讲也没享过什么“清福”。在母亲十多岁的时候,姥爷就意外离世了,家境也从此失去了往日的景色,落魄的姥姥和母亲、舅舅,跟着太姥爷、太姥姥和姑姥姥过着四处流离的生活,后来被政府安置在北门里的一户破旧的小院落里,靠太姥爷行医治病和姥姥耕作农田维持生计,这也是母亲勤劳朴实一生开始。

母亲小的时候没有学名,只有一个叫“双儿”的乳名和“虚代”的佛家法号,后来“鲁颖”的名字是小姑姥姥带她在临沂上学的时候起的,有山东姑娘美丽聪颖的寓意,小姑姥姥长母亲六岁,一个姑娘家带一个女孩子出来讨生活着实不易,后来舅舅顶替母亲跟着小姑姥姥上学,母亲则回到原籍务农。母亲很是感恩小姑姥姥,直到晚年还时常念叨小姑姥姥的恩德。

由于家境的原因,母亲很是传统认老理儿,性格也比较执拗。母亲是六零年国家闹灾荒的年景和父亲结合的,是老家的五爷爷做的媒,当时山东老家生活比较艰难,吃饭都成了问题,五爷爷也是可怜母亲这样的“大家闺秀”的生活窘境。我的祖籍与母亲娘家是街坊,只有一街之隔同属一个生产大队,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我爷爷举家移民到东北黑龙江省牡丹江市密山县汶上村,后来辗转到了辽宁本溪。母亲随父亲刚到本溪时只有18岁,临时落户在平顶山脚下的一座石头垒就的小平房里。据母亲回忆当年火车刚驶入本溪境内,看到一座座的山峦,一道道沟坎,误认为走进了贫穷至极山沟沟,悲伤了很久,委屈的泪水扑簌扑簌往下掉。

母亲的一生都是很勤劳的,从我能记忆时起,她在矿里集体公司工程队干过力工、水暖和烧锅炉等工作,还被评过先进,人际关系也处的比较好。母亲很勤快,在我的记忆里她总是天不亮就起来,忙活着家务,照顾着我们几个孩子,到上班时间了就匆匆的出去工作。当时我爷爷和我们生活一起,生活上也算过得去,基本上吃粗粮,母亲会把白面和大米之类的细粮留给矿井下工作的父亲吃,我们也就偶尔吃上那么一回。母亲和父亲的感情很好,从来也不拌嘴,更是尊重和孝敬我的爷爷,我们兄妹四人,都是爷爷给带大的。我的爷爷是中国标本式老实人厚道人,辛勤劳作一辈子,到八十多岁光景也没有脱离劳碌,直到临死前不久还在忙持着家务。爷爷去世后,母亲着实伤心了好一阵子,每每看到爷爷的遗物都痛哭的不得了,这一点我记忆犹新。

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从来都是念着别人的好,记挂着曾经帮助过她的人。每逢过年的时候,母亲都会给山东老家的亲人们写一些书信,寄一些钱过去,直白她的思念之情,老家的亲人们也会寄过来一些物品、吃的什么的,每到这个时候,她的眼睛总是湿润的,这个习惯她保持了多少年,直到父亲的离世。父亲是1988年3月因病去世的,我们兄弟姊妹4人中,也只有哥哥成了家,最小的弟弟也只有18岁,母亲的惨痛悲哀可想而知。在之后的二十年里,母亲不辞辛苦照顾着我们姐弟三人,帮我们洗衣做饭料理家务,直到我们成家立业娶亲生子,之后还要照看我们的孩子……。

我结婚离家独立生活后,也经常惦记我的母亲,但总以工作忙为借口隔离着母亲,不能时常看望母亲。母亲知道我做的工作,也从不埋怨我,她期待着我工作顺利、事业的成功。她知道我的经济不宽裕,从不接受我给她的钱,每次都是撕扯着推让。母亲时常惦记着我,常和街坊邻居提起我,每逢我去看他的时候,她都会高兴地和邻居们说:我二儿子来了!在我看来,我是她的“精神支柱!”

母亲的一生可以说没有享过什么福,辛勤劳作了一辈子。我应该感谢我的母亲,是她给予我生命,是她用血汗把我养大。母亲离我而去已经9年了,这个哀痛是我今生无法忘怀的,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是一个至诚至善的人,是一个朴实无华人,我怀念我的母亲!感恩我的母亲!

——谨写于2017年10月28日 重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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