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万象它山之石写给大学

问之于野

2017-04-23  本文已影响43人  浚仪南渡

问之于野

作者:杨昌儒,中央民族大学博士生导师,教育部民族学科副主任委员,贵州民族大学校级领导。享贵州省政府津帖待遇,著名的民族政策理论家。

杨昌儒先生导师工作室

杨昌儒先生
“田野”,顾名思义,就是指田地和原野,具有浓郁的“耕耘”意味。在承载了几千年农耕文明的中国,“田野”的亲近感是不言而喻的,因为有了田野我们就可以耕种,有了耕种就会有收获。

杨昌儒先生书房
“田野”之于民族学人,是成长成才的天地,因为“田野调查”是民族学学科安身立命的资本。这是我的恩师们留给我“传道授业解惑”的本领,我想也应该将之于弟子中传承下去。所以,我想在这“希望的田野”上做一些耕耘,播下热血的种子。
贵州是一个多民族的省份,聚居与杂居格局提供了广阔的“民族田野”,从历史深处走来的几大族系在这里交汇、交流、交往,形成了今天的18个世居民族。我感恩于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为我提供了认识不同民族文化的平台,洞见了不同民族的生存智慧。我从民族学的研究肇始学术生涯,而较浸心于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的探讨,对田野工作和理论研究都有趣好。综观贵州学界的长辈和同仁们对贵州民族社会做过的大量调查,诸多民族志问世,为我们揭开贵州这片田野的神秘面纱奠定了基础。但是,有个比较耐人寻味的现象是,我们更多的是用民族志的“生产”,为“被描述”的“加工”提供素材。尽管学术无界别,但如何能真正客观做好“描述”、“解释”乃至“建构”的工作却是十分严肃的事情。这就呼吁一种能够基于“主位”认知体验上的“客位”审读,而这个工作是本土学者难以推卸的责任。理论主义与实证主义总是在某种程度上相互责难和磨合,我也有幸在这种磨合中历经数十年的纠结。尽管日常行政事务繁重,但好在学术精神始终对我鞭策,这种矛盾让我内心不安,却也不断因此而前行。经过多年体悟,我以为人文社科的研究工作不仅仅是理论性的考究,实证的精神更难能可贵,哪怕我们能做到的最多是一种准实证主义的实践。基于这种思考,我告诫弟子务必要脚踏实地翻翻脚下的土地,让自己的生命在田野中闪烁学术的光辉。弟子们的长进让我欣慰,他们不断从“呀呀学语”甚或是“邯郸学步”中慢慢成长起来,逐渐有了自己的所见所识、独立思考乃至学术理解。
民大校园
这次主编出版的《来自田野的叙述——民族理论在贵州的实证研究》,就是弟子们成长的一个见证。本书将以专题的形式展开研究,但以章节形成体系,一共分为九章。这些章节间看似形散,但却神聚,其神在于田野实证贯彻始终;同时,其内容上的安排还是有逻辑可循的,其逻辑根基就是对贵州民族问题的重要方面都有所关注。首先,贵州作为一个多民族省份,虽非大的自治地方,但其中的自治单元是十分丰富的,构成了“三州十一县”的自治格局,因此对贵州的民族区域自治进行探讨是十分必要的,我们在第一、二、三章分别对自治州和自治县的自治权、扶贫政策、贫困问题展开研究。其二,贵州还是一个典型的多民族散杂居地区,民族地区农村比例较高,乡镇治理和民生等问题值得关注,故此我们在第四、五章中对民族地区乡镇治理和民族散杂居地区农村发展问题进行了论述。其三,针对当前贵州积极开展民族文化旅游的现实,我们也在第六章中对旅游地民族发展问题进行探讨。其四,面对城镇化不断发展,面对旅游开发等,贵州灿烂多姿的民族文化如何传承,我们也十分关切,因而在第七章中对民族文化传承“场域”进行了研究。其五,为了更好地展现贵州世居少数民族的发展过程及其规律,我们在第八章以毛南族为个案进行较为深入的分析。其六,面对民工潮时代的到来,少数民族流入城市的速度是空前的,他们以“农民工”的身份进入城市后面临的不仅是生活的适应还有文化的融入等问题,据此,我们在最后一章中照应了当前语境下的热点,分析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入问题。也就是说,从民族一般问题到民族区域自治问题、民族民生问题、民族文化问题等等诸方面,对贵州民族和民族问题的重要方面都进行一定的实证考察研究,尽管这些研究的学术贡献或者与要研究的问题相比起来,九牛一毛尚显不足,但细流成海的价值却必然有之。这也是汇编出版本书的一个重要考量。
校园
中国共产党民族理论与实践,成就了平等、团结、互助、和谐的民族关系,各民族形成了共同团结奋斗、共同繁荣发展的共识。贵州的民族问题鲜有发生,这与科学的民族理论和扎实的民族工作是分不开的。一方面,政府为各民族的生存与发展做了大量的工作,另一方面民族问题研究的学仁们也不无贡献。贵州的“和谐”状态值得关注,但这并不意味着贵州有什么一成不变的“模式”可以一劳永逸。民族问题与社会发展问题是密切关联的,当前我国又处于国际、国内环境的深刻变化之中,这又将迎来新的社会变革转型期,贵州的多民族社会如何应对各种嬗变,各种涉及民族发展的问题如何有效处理,等等这些都呼吁一个理性的思考。同时,贵州民族地区面临的发展问题也在新的转型期中会形成突出的诉求,如何有效回应,需要政府以及学界一如既往的努力。而我和弟子们也会继续耕耘在贵州的田野上,问之于野,以理论之光指引实践之路,在实证中求索漫漫民族发展之路,在朴实的生命中建构意义。
我在情有独钟的“田野”上寻走了大半辈子,而今虽愿老骥伏枥,却也叹岁月如梭,迎来晚年只是时间的问题。“迟暮”是一个充满美学意义的词话,而这种带有几分千年慨叹的审美意韵,其美就在于更好地迎接初生。因此,我没有选择去编辑出版“大师”的研究成果,而是想真正用心去培养师者心中未来的“大师们”,我想用这种方式展现弟子们的成长,当是一种鼓励,不妨也是共勉。

是以为序。

杨昌儒于觉悟斋

2016年4月22日

田野

【备注:图文均来自于杨昌儒先生qq空间。若有转载请备明出处。】


编后记:打工的日子不见过头,从社会考上大学,从江湖到校园,静下心来读了些书。大学毕业后,从一无所有创业,到腰缠百万贯。经历煤碳价格下滑,投资铅锌矿后破产,负债百万,被人追债,打工还钱。在人生最底谷的日子,迷惘、无助、穷困僚倒之际。于阅读与写作,一直坚持着。我曾多次遇到过昔日校友,虽时有衣衫不整,但暖语依然,冰冷之心有慰。也常读先生百忙之中雅文以养其心志,虽不像往昔于堂前,聆听先生教诲,心却多向往之。并多次去看望先生,在最潦倒之际,寻宁静处淡定后,又负人生之旅。灵魂的接济比物质长远,我一直这样认为。昨夜无眠,于母校文脉现象研究的少,他虽无北大的一塔湖图,清华的水木清华,然他依然有文化初心,高原风骨,一群人,一些往事。故而想收集、整理、写写师友之事。北大有写校园之景、师长典故、学友情怀等,母校为何不可?我想这也是校园文化建设吧!仅当在一亩三分地里,为母校浇浇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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