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硬币
2022-04-23 本文已影响0人
水滴石穿之小妮子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
引子
破案，有时靠辛苦，有时靠运气，有时还需要智慧！
——王小波如是说
不同寻常的电话
这一年的六月，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河州市东丽区繁华的商业街上，生意最好的荷园大厦里人头攒动，这是东丽区最大的综合购物中心。
10点18分，荷园大厦9层办公室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工作人员接起了电话。“您好，荷园大厦，请问有什么事？”
“我在大厦里放了炸弹，马上准备5万块钱，放到我指定的地点，不然，我就引爆炸弹！”一名男子用厚重的声音说道。
“喂，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麻烦再说一遍？”接电话的工作人员非常惊慌，追问道。
男子很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又在挂断电话前补充了一句，“马上准备，否则炸弹就会爆炸，我还会再打电话！”随即挂断了电话。
工作人员用颤抖的手在纸上写下：炸弹、5万、再打电话……
10分钟后，这起警情报告给了河州市公安局的李勇。
迅速行动
李勇，50岁出头，是河州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身经百战的刑侦专家，他接到报告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发出指令：
第一，立即通知东丽分局派出警力，以消防演习的名义疏散大厦内的所有人员；第二，立即通知市局排爆组、警犬队赶往现场开展搜排爆工作；第三，立即追查来电情况，密切关注嫌疑人之后来电，同时安排得力的女侦察员值守电话，尽最大可能与对方周旋，争取时间；第四……
记录员飞快地写下李勇的一系列指令，5分钟之后，所有接到任务的警员都迅速行动起来……
兵分多路
15时15分，东城分局专案指挥部的会议室里已经座无虚席，居中而坐的是李勇，两侧是各部门的头头脑脑，按照惯例，案情分析会依次由开展前期工作的侦查员逐一进行汇报。李勇认真地听着，嘴里的烟一根接一根，压根就没有间断，这是老刑侦的习惯，用他们的话说：不抽烟，不抽烟咋加班熬夜！
此刻，王小波正坐在会议室的一角，他刚过30岁的生日，是刑侦队伍里的新生力量，小组长，在这种场合，他暂时只有听会的份，他坐在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一边听，一边在自己的工作笔记本上不停的记录。
排爆组汇报，搜爆工作已经完成，未发现可疑情况。李勇点点头，不置可否，他的心稍微缓和，起码目前荷园大厦没有现实危险。他要求排爆组和警犬队仍继续原地开展工作。
王东琪，河州市头号企业家，荷园大厦的老总。对于今天前期安排的疏散工作，他是全力配合的，一则配合公安机关是应尽之责，况且说的是有炸弹，人命关天，如果出了事，谁来承担责任；二则王东琪和李勇私交甚好，两人年纪相仿，平日里也少不了聚会。
但是，疏散就意味着“停业”，荷园大厦一天的营业额上百万，加上各种开支，里里外外的损失巨大，从上午清场开始，他就焦急地等待搜爆的结果，已经给李勇打了好几个电话催问。
“喂，李局呀，咋样了？有东西吗？”王东琪问道。
“你老哥这是要把我的电话打爆呀，这是第几个电话了？”李勇没好气的回道。
“什么第几个，快说，情况咋样了？”
“嗯，搜爆刚结束，暂时没有发现爆炸物，这样吧，你现在安排人在大厦所有的出入口设置安检装置，我们的人穿便服负责外围警戒，避免嫌疑人二次进入放置危险品，一切妥当了，开业！”
“好好，我马上安排人办！”
20点28分，专案会议仍在继续，通话组汇报，目前可以确定，几次通话的男性嫌疑人是同一个人，使用同一张卡号为577819的公用电话IC卡，嫌疑人已经在5个不同的IC卡电话亭打过6次电话催问，钱数已从最初的5万涨到了10万，要求放钱的地点也已经变更了三次……
李勇边听汇报，边起身站在身背后的地图前，他在分析每次嫌疑人通话的间和地点，从每次打电话的点位距离和时间间隔来看，还无法判断嫌疑人是步行、骑车还是开车，而且通话的时间和地点间隔比较大，排查工作比较困难……
已经派出了5个小组分头追查IC卡电话亭，但每一路工作后，反馈回来的情况都不够理想……
小波出发
当嫌疑人第九次拨打电话，第五次变更放钱位置时，王小波终于等到了出发的命令，他和搭档李飞扬要赶往的地点，是河州市郊区，新星热源厂的职工宿舍区，这片宿舍属于老旧小区，有30多栋楼，每栋楼都是五层，三个单元。王小波他们赶到时，已经有其他小组的侦查员在此开展工作。
嫌疑人电话里指定的放钱位置比较特殊，是这个小区5号楼三单元三层东户门口的奶箱。按照嫌疑人的要求，此刻，其他小组的同事已经将钱放进了奶箱里。
王小波这个两人小组接到的命令是，原地隐蔽蹲守，伺机抓捕嫌疑人……
一枚硬币
在这里进行蹲守比较尴尬，王小波和搭档李飞扬认真观察完地形之后踌躇起来。
为了达到隐蔽的目的，楼外很远的地方有其他组的侦查员。王小波他们如果在楼门口或是在楼道里蹲守，非常扎眼，不能达到隐蔽的效果。嫌疑人若是真来取钱，一定会警觉。
如果守在三层东户的居民家里，房门一关，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若是嫌疑人堂而皇之的把钱取走，这人可就丢大了。
三层东户住着老两口，年纪都在60岁往上，王小波和李飞扬亮明身份，说明来意后，老大爷热情的把二人迎进家里，一边安排王小波他们就坐，一边让女主人帮着端茶倒水。
怎么办？王小波出了门，站在门口，仔细端详门旁墙上的奶箱，奶箱是塑料质量的，用钉子钉在墙上，奶箱上有一个小门，没有锁，正常情况，订牛奶的会定期打开奶箱的小门将空瓶子收走，放入装满新牛奶的奶瓶。
此时，10万块钱已经被放进了奶箱，王小波抬手试着轻轻动了动奶箱。
“有了！”王小波灵光乍现。
他进门问房主，“大爷，您家里有钢镚儿吗？一枚就行。”旁边的搭档李飞扬不明所以，要钢镚做什么？大爷找到一枚硬币交给王小波，王小波接过硬币转身出了门。
李飞扬看着王小波用手轻轻搬开奶箱下沿，将硬币塞进去，然后再松开手，就这样，硬币刚好夹在奶箱下沿内侧靠墙的缝隙里。
“好主意！”李飞扬惊叹道。
为了万无一失，王小波和李飞扬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反复进行了好几次实验，一是确保只要有人触动奶箱，硬币就会落地；二是硬币落地后，门内可以听得到响声。
“没问题！”经过几次实验，证明这个方案可行。
22点30分，王小波接到了另一组侦查员送来的信息，这是他们蹲守的这个单元各家的情况，从一层到五层，一共十五户人家，每家住着几个人，姓名、性别、年龄、工作单位……十分详细。
王小波和李飞扬反复看了好几遍，几乎要能背下来，这是他们的职业习惯，这些记忆或许没有任何用处，或许会在某些关键时刻有大用场，总之，无论是否有用，先背下来再说！
守株待兔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蹲守……蹲点守候是侦查员的家常便饭，蹲守是个艰苦活儿，也许你蹲个几天都没有结果，无功而返；也许运气好，你刚到，嫌疑人就到了，得胜收兵；有的时候，你这边刚端起快餐盒，那边有了情况，你就只能先抓人，吃饭的事，随后再说。
王小波搬了一把椅子，静静的坐在门口，本来王小波和李飞扬是商量好一人两个小时。蹲守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另一个在紧靠门口的沙发上小憩。
到了凌晨2点，王小波该交班时，扭身看看李飞扬，他睡得太熟了，还有轻微的呼噜声，王小波没忍心叫醒他，“算了，我一个人先扛着！”王小波心想。
房主老大爷在临睡前交给王小波一桶香烟，红色的铁桶，圆圆的，高高的，桶子上标的是红双喜的牌子，王小波打开时，发现里面的烟五花八门，啥牌子都有，看来，这也是老大爷平时零打碎敲积攒下的。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王小波给自己定了规矩，半小时抽一根烟，再半小时喝几口水，再半小时要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漫漫长夜呀，“硬币呀，快些落地吧！”王小波心中默念着……
钢镚落地
凌晨6点15分，几乎睡着的王小波隐约听到钢镚落地的声音，他一个激灵，先是转身用手使劲推了一把睡在沙发上的李飞扬，轻声叫道：“人来了，快起！”
说完，拉开门就往外冲，王小波定睛一看，一名男子正急匆匆下楼，已经走到了三楼和二楼楼梯中间的拐弯处，王小波说了声：“别动，我是警察！”
边说，边几步跨过去，一把拉住了下楼的男子，这名男子看上去也就20岁左右，上身穿着白色衬衣，下身穿着一条警裤，手里拿着几本书，显得十分学生气。
“警裤，难道是我们外围守候的同事？”王小波思忖着，一时无法判断，这种大案，是大兵团作战，侦查员之间互相不认识实属正常。
此刻，李飞扬也到了跟前，二人把这名男子拉倒房间，仔细讯问。
“你叫什么名字？”王小波问。
“何大勇”对方答道。
“干什么的？”王小波再问。
“哦，我是学生，来这儿找同学看书的。”对方道。
“同学？哪个同学？叫什么名字？住几层？哪个家？”王小波一口气问了一串问题。
对方到很平静，答道：“五层，中户，王晓丽家？”
五层？中户？王小波迅速在脑海搜索之前记下的住户情况，“不对，五层中户根本没有叫王晓丽的。”
王小波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让这名男子掏出口袋里的物品。里面有一张公用电话IC 卡，王小波拿起卡片，卡片上的编码是：577819，没错，就是他！
尾声
嫌疑人成功落网！经查，嫌疑人名叫杨青，因为家庭经济拮据，债务缠身，遂起敲诈之念，至于他身上穿的那条警裤，是作案前专门向一个上警校的发小借来的，也有掩护自己的意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王小波和李飞扬立了头功，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之后的日子里，李飞扬还时不时提起这段经历，赞叹王小波的高明，王小波也总是说：
破案，有时靠辛苦，有时靠运气，有时还需要智慧！
作为侦查工具的“一枚硬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