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毕业那年，我没有钱
文 / v羽
01
刚毕业那年，有幸进入一家外企实习，我十分珍惜这份当时在校园招聘会上四处奔忙投简历，以及面试前一天晚上通宵背面试宝典的收获，虽然实习工资只有1500块。
因为公司离学校很远，宿舍不能住，只好选择在公司附近租房。记得有那么几天，我曾一度泡在租房网站上，打电话询问房租及地理位置，然后东奔西跑实地考察，可结果往往不是房子离太远就是房间样子与网上图片相差甚大。
原来所谓的临近地铁就是下地铁后还要步行三到五公里，精装修就是一床一桌一衣柜，顶多再加个小窗，没有独立卫生间。
那一刻，深深地觉得学校寝室里的上床下桌简直是人间天堂，虽然刚入学时还觉得一学期1200的住宿费贵的要死。
后来在入职前一天的那个下午，我在离公司不到一公里的小区找到了一个单间，顶楼，房子被打了隔断住有8、9户人家，一番讨价还价后，房东终于同意将房租从1000块降到了850块，押一付一。
房间里有一个冰箱，当时和房东说可不可以不要，减少点房租，他不同意，后来那个冰箱就一直成了摆设。
刚看房的时候整个屋里很安静，只有一间屋不时传出敲键盘和点击鼠标的声音，房东说住户都是有素质的人，不吵，而我竟然信了。
直到下班后，才发现这个屋子里住的人很杂，有民工，有情侣，有带小孩的，也有养宠物的。
因为合同里有规定，提前搬出不退还押金，囊中羞涩的我只好选择忍下来。卫生间里似乎永远有人，马桶也时常不冲，有时候晚上想洗个澡，水不热不说，还不时有人敲门催促。
我的床上方有一扇斜斜的窗。入住的第一个晚上，我在打呼声、说话声、小孩哭声以及狗吠声中，看了半个晚上的星星，直至困到睁不开眼睛。
02
刚工作时，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开放式的办公环境，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带有咖啡机的茶水间，大声讨论解决方案的同事，以及飘在空中那不间断的敲击键盘声。
也因为是刚工作，所以什么都不懂，屡次出错，工作效率也低，不得不常常加班熬夜，曾多次在保安大哥不满的眼神下最后一个离开。
实习期间没有餐补。那时，我最怕的是中午和同事们一起出去吃饭，他们时而去外面馆子里吃，时而在园区的食堂里吃，因为怕不一起去会被说不合群，于是我永远都选择吃最便宜的那种。
馆子里面条比盖饭便宜，所以即使外面是38度的高温，我也会点一份热气腾腾的拉面，然后吃得大汗淋漓。
食堂里素菜比荤菜便宜，所以我的餐盘里常常见不到半点儿荤腥，有鸡蛋就算是奢侈了。
每当同事问起时，我就会说出那早已想好的烂借口：我喜欢吃面，或者是保持身材，即使那时我的体重也就110斤左右。
每每想起那时同事们听后的点头不语，我总觉得在相信和理解且不说破之间，他们更多是后者。
03
每次交完房租后，当月的工资除却生活开销便所剩无几，每次家人在电话里问起钱够不够花时，一度倔强死撑的我都会笑着说：“够呢，还能省下不少，等过年回去给你们买新衣服。”
而每次在挂掉电话后，我会再跑上楼一个人躺在床上，忍着眼泪，任凭耳朵被屋子里的喧闹声灌满。
在大城市，省钱真的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我发现每天吃饭的钱再省也至少要十五块，再加上平时买书的费用，即使周末全天待在公司里，只吃一早一晚，平时不娱乐也不买衣服，到月底还是会没有结余，甚至出现负数。
最后，我不得不到一家西餐厅做了兼职，每晚三个小时，五十块。老板人很好，额外管我一顿晚饭。
好在那时工作流程已基本熟悉，不用常常加班，于是每天下班后，我都会收拾一下东西便往西餐厅赶，风雨无阻。
虽然做兼职很累，每次回到家头一沾枕头就能睡着；虽然有时会被客人刁难，责备上菜慢；虽然有时会听不懂老外说的话，看他们一脸嫌弃摇头的样子，心里干着急却也只能低头说一声"Sorry"。
可这就是生活，它从来不会因为你过的艰难就对你网开一面，我能做的除了更加努力，就是坚持到底。
那年年底的时候，我顺利撑过了实习期，也有了自己的第一笔存款，虽然不多，却兑现了我在电话里常常说到的那个过年给家人买新衣服的承诺。
后来不再做兼职，回归到了以工作为中心的生活轨迹上，期间跳了两次槽。如今工作三年，虽然依旧没有多少钱，但至少不用再去挤隔断间，也不用时时考虑着省钱。但刚毕业那年因为没有钱而打拼的劲头仍在，它时刻提醒着我：一个人只有死磕到底才能越来越好。
04
刚毕业的时候，我们大多都会面临这样一个事实：没有钱。
因为没钱，不敢租好点儿的房子；因为没钱，不敢随便买衣服；因为没钱，看一场电影都要精打细算；因为没钱，甚至连恋爱都不敢去谈。
可是，这是人生必经的阶段，我们不能一辈子都活在父母的避风港里，终有一天要独自去面对这个复杂的社会。
有些苦，唯有经历才会懂得，有些难，唯有承受才会成长。
记得刚毕业那年，公司里一位长辈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刚毕业时，你就是一张白纸，所以也只值一张白纸的价。只有不断努力，不断勾勒好那副只属于你自己的图画，才会不断让自己升值。
正如《我的未来不是梦》里所唱：
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
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动。
没有钱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再说我们这张白纸，不正充满着无限的可能吗？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