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灰暗

2019-09-28  本文已影响0人  萤火虫的夏日

      初秋的周末雨不知疲倦的下着,大颗大颗的圆珠在雨棚上此起彼伏的跳动着,随着雨的大小发出不同节奏的声响,时而婉约时而奔放;窗前的枇杷树上挂满了累累的青涩枇杷,前几日还能听到枇杷树上秋蝉的嘶叫,竟然不知从何时起最后的蝉鸣声已在秋风里黯然的悄无声息。

      古往今来悲秋变成了一代代历史文人的传统,从先秦的宋玉“悲哉,秋之为气也”,到汉代的“秋风萧萧愁杀人”,再到大唐杜甫的“万里悲秋常作客”,但不乏也有另类的刘禹锡“我言秋日胜春朝”,大概率悲秋似乎成了文人墨客的习惯。

      我似乎对雨天总有种特殊的感情,稍稍一些的莫名焦虑夹杂着丝丝忘不掉的过去,追寻其缘由,又不得而知,像小时候跟小伙伴们玩捉迷藏,藏的太深怕别人找不着自己,藏的太久怕别人放弃找你,一直苦于应该怎么样伪装自己。人性这东西终究难以琢磨,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起人性,不得不提起最近看的一本书《一百个人的十年》,此书讲述的是1966年-1976年间的故事,看时间很多人已知道“文革”;对于很多80后出生的人来说,对于文革的见闻大多来自于父辈们的经历与讲述,那真是一个疯狂的年代,在所谓的阶级斗争面前有太多人被人为的贴上各种标签,这张无形的标签决定了太多人一生的命运。

    《一百个人的十年》中有一个故事令我久久不能平静:生活在某座城市的一名儿童医院医生,祖上留下一所房子,楼下一间住不了租出去,被人揭发说出租就是剥削不劳而获,接着一群红卫兵砸开家门,说她爹是“资本家”,当时画面有点乱不好描述,用现在比较流行时髦的话讲:一顿狂操作,稀里哗啦把家里就全砸了,砸完就把一家人全部赶到胡同门口跪下,又是一顿狂操作,头发有被剪掉的,衣服撕破的,打的满地血迹,场面真的不亚于一场车祸现场;还没完,成批成批的红卫兵一波接着一波的批斗殴打,整整折磨了三天,三天米水未进,当人已经不被当着人对待了,唯有死了,第三天晚上爹、妈还有闺女三口子商量好一块死吧,但怎么个死法呢,闺女突然看到地上有把水果刀,闺女是学医的,跟爹说,用水果刀切断颈动脉,空气一钻进血管就栓塞,马上就死了,闺女问爹这办法可行?爹答:这是最快的死法了,爹提议先切断他跟妈的,最后闺女自己结束生命,三人手拉手纠结到半夜都下不了手,眼看就要天亮,爹催着闺女赶紧下手,这是帮他解脱,闺女眼一闭摸着爹的怦怦的颈动脉就是一刀,接着疯了一样的跑到三楼阳台跳了一下,妈也紧跟其后的跳了下去……闺女醒过来时已在医院,爹当时就死了,妈跳下去当时摔了还有一口气,在医院没救过来死了,后来还给闺女定了罪,以自杀抗拒运动,还亲自策划将父亲杀死,判了无期徒刑…

    还有一个也是关于文革的真实写照,这个故事是母亲曾经跟我讲过的真实故事,外公家邻居一个老伯在文革时在生产队看护牛,生产队有专门的牛棚,专门管牛的吃喝拉啥,牛棚尽头有一张床,晚上自己就跟牛“同住”,一天晚上发现一头牛一直不安分的在地上打滚,大伯以为夏天蚊虫叮咬牛,没过分在意,其实是牛生病了,大清早就有人慌慌张张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喊,牛棚有牛死了,在那个缺乏机械化的年代,牛就是最重要的劳动力,为此生产队干部马上把大伯给绑了起来,马上全体生产队开批斗大会,说大伯害死牛,严重破坏生产,用绳子两端系上砖头挂在脖子上,弯着腰以90度的姿势面对台下的全村人民,接着一个干部手拿扁担就向大伯背上用力的砸去,因为脖子上有砖头的重量再加上扁担砸向后背的力量,大伯一下子被打双膝跪倒在地上,他老婆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流着泪擦着鼻涕,台上的一个红卫兵认识他老婆,马上叫出他老婆的名字,问她为什么哭,是心疼牛死了流眼泪吗?他老婆哽咽着回答:“心疼牛死了难受”…

    第一故事说明在灭绝人性的时代,人在失去尊严、尊重、自由、未来时表达自己的最好方式只有去毁灭自己(自杀);第二个故事说明在扭曲的人性面前谎言都变成了“真理”。何为人性,人性本善良吗?人性充其量只建立在没有斗争与没有利益冲突的世界里;在那个被伤害的人和伤害别人的时代里难道每个人都是牺牲品?伤害别人的人可能还在幸福的生活着,但那些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在囚笼里度过自己人生中最美好年华的人,他们的青春与苦难谁来安抚呢?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性的弱点,但愿你的弱点不要成为伤害别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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