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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斯爱如斯 (第二章)2023-02-13

2023-02-12  本文已影响0人  碎木

                                                                   (五)

       天气很好,阳光很烈。因为,当我被晓藤的电话从美梦中拉扯回现实的那一刻,朦胧的双眼被阳光刺激的流下了许多珍贵的眼泪,为此我埋怨他半天。

     “哈哈,梦游呢吧!?”晓藤说。

     “你丫没和我白在一起混,开口就是个准儿!”

     “呵呵,瞧你个小猪,该起床吃食了哈!”晓藤到是蛮不负责地说。

     “你可做好挨K(KO的意思)的准备,假期吃得胖实点儿,等我回去好拿你练练拳。”我眯着眼,试图回忆起刚才的梦,如果是美梦,一会儿好继续往下做。

      “挨K?就你?是那块儿料么?要不要先教你两招?哈哈哈”

      “得了!快说有什么事,说完我再睡一会儿!”我打了个哈欠。

      “恩....那到是……恩,方便把小蔓的电话号给我么?”晓藤说得很轻,可我听得很清楚。

      “啥?”我坐了起来,睁了睁眼睛,用手揉了揉,清醒了许多,“你要干嘛啊?你!”

      “放心!哥哥我不和你争。你说知道的,我是心有所属的,真是的!”

      “说什么呢,你这家伙!什么叫和我争啊?”话是这么说,不过我的脸倒是红扑扑的。如果有人现在立马用相机拍特写,会有人误以为是熟透的苹果蛋子。

      “呵呵,没别的……只是有些事情要找她帮忙,别紧张哈,回来请你吃串串香”

      “可以和你说,不过,你可别和她讨论我……”

      “恩哈,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哈!就这些日子了。还有串串香是吧?看我不吃死你!”

      “少不了你的!包你吃个够儿!那你就快回来吧!呵呵”

      “就凭你这句话,哥们儿我可就放心了!”

      之后,我就把电话发给晓藤。发完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所以又有一点后悔。想想晓藤也不会做出什么事,也就没多想,于是怀揣着串串香继续我的梦游。

      梦里面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破旧的大牢里,就像上个世纪初那种场景。手脚被死绑着,动滩不得,前面一个火炉,扑打扑打地往外蹦火星子,大烙铁直挺挺地插在火炉里面。过不多久,来了一个面目模糊的人,模模糊糊中有看得出来一脸狰狞,就像当初的刽子手一样。我去!纯大老爷们儿!因为我看到了他胸前的一大撮毛。

      “你要干什么?”我朝他喊。

      “你说呢?”那爷们儿到是纯爷们儿,说着就过来了,大手一挥,我身子一颤,凉凉的,啥也没穿,光溜溜的,他回头拔出烙铁就要烙。

      “别介!爷们儿,干吗啊?给点面子行不行?”我挣扎着。

      他到是啥也没说,干脆利落。

      “为什么啊?……我怎么了啊?……哎!别!……啊,上帝啊!”我尖叫,发现烙铁变成两个了,怎么凉凉的?再仔细瞅了瞅,是两只手,跟大地的颜色似的,手指像树根一样。

      “啊?!”我挣扎半天,好歹的坐了起来,光溜溜的。我可怜巴巴的望着一旁的被子,眨巴眨巴眼,看见赵刚屠夫似的哈哈大笑着,露着熟悉的虎牙,一歪一歪的。

       “哈哈哈,儿白了!还爷们儿!……哈哈哈,还留点儿面子…”他一边笑一边模仿,“哈哈哈,还上帝,儿白了!上帝是你哥啊?我咋不认识呢?”他的脸笑得跟刚才那烙铁似的,看着就来气,我抄起枕头就扔了过去。

       “滚!”

       不过,我怎么叫上帝了?我也不清楚,想来想去,自己也抹着嘴呵呵地笑了。

      “都几点了?还不起床?还社会主义的好青年呢!还七八点钟的太阳呢!都快十点了,跟一个梦游的白条鸡似的!赶紧点儿穿衣服,起来打鸣!”

      被他一折腾,我倒是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了,收拾了收拾,就被他拉了出去。

      刚出了门,赵刚用胳膊肘一把将我压到他胸前,硬是憋得我缺氧,差点儿背过气儿去。

     “好你个小子!回来这么久了也不去找我,真够意思!”

     “刚哥多忙啊?哪……哪敢随便去找你啊。我说……我说哥们儿,快放手吧,要出人……人命了!”我就像那个那个什么鱼肉似的,被他拎着。

     “滚丫子!”他撒手一甩,我飞出老远,“哪有你忙啊?要不是我操操心,问你老妈一嗓子,鬼知道你在家躲着,像个白条儿鸡似的!”

     “不和你闲扯了!最近忙什么呢?今儿个不用干活了?”我揉了揉脖子,想起小蔓的手艺,不自觉地抿嘴笑了笑。

     “学泥瓦匠呢!”

     “咋的?退出修车界,进军建筑业了?”

      “恩哈,就那点儿活儿,早被我三五一十五的拿下来了,没劲儿!想着我这么一个人才不能总耗在车零件上阿,天天和油打交道,搞得自己每天油乎乎的。换一个行业,多一个手艺,以后分季节打工,挣着钱还不腻歪,怎么样?哥们儿这头脑够劲儿吧?”

      想想也对,当初赵刚退学修车,整天起早贪黑,有够累的了。一次我路过他修车那地儿,只听见有人叫我,却找不到人影。后来,他朝我笑,我看见只有他才有的那两颗虎牙,我才认出是他,整个人油乎乎的,脸跟大地一样。

     “嗯,就是就是,我同意了。”我点点头。

     “你笑死我吧,还你同意了。” 赵刚哭笑不得的瞅了瞅我,最终还是嘿嘿的笑了。

     我俩随便找了个饭店坐下来,拉着服务员点了几道菜。他把酒先满上,兹拉一口就是一杯,那是他的习惯,我也就跟着兹拉着。

    “咋的?就没搞一个?”赵刚瞪着白眼等着我回答些许子虚乌有。

     我抽筋儿似的笑了笑,“咱换个词儿不行么?什么叫搞一个?感觉怎么有点乱”

    “乱什么乱?这年头,这岁数,不搞一个,搞什么?啥都没搞头吧,搞别的也不爽阿!搞来搞去的,钱还不是搞到女丫子身上了?你说,挣钱干啥?不就是养一个家?”

    “咱别搞了,说的都是啥呀!”这家伙,像一个说书的,搞得我头痛。“照你这么说,我们这帮人都啥也不是了?”

    “你以为呢?”他兹拉又是一杯,“学校那点儿事儿,我还不清楚?”

     “别介!大哥,别用您那伟大的词汇修饰学校了,我怕搞出别的事,我爸妈还指着我养呢!”

     上次放假回来,老哥非得请我吃地摊儿。吃就吃呗,硬是说人家肉烧烤得味儿不好,吃起来像死耗子。哪知道老板就坐咱后头,听了就火了,非要给我俩脑袋上开个花。幸亏赵刚一个朋友也在旁边吃东西,和老板有点熟,才草草了事。不过老板说了,脑袋上那花儿给我们留着备用。现在想起那事儿还一身鸡皮疙瘩呢。

     赵刚也没说别的,曝着两颗虎牙,一歪一歪的,嘿嘿地笑。

    “咋这个表情?跟一汉奸似的,你不会是...?”我回了回神儿,吃了口肉。

     他点了点头,然后兹拉又是一杯,我顺着抖了抖身子。

     “学生!长得一般,倒是挺丰满!”

     “然后呢?”我用筷子顶着牙,眨巴眨巴眼。

     “都是修车时候的事儿了!离她家不远,她认识一个朋友,跟我一起的,所以没事儿的时候就会过来玩儿。然后就认识了,后来在她家没什么人的时候,我就去了,然后就在床上地上翻来翻去的呗!……总之,该摸的地方都摸过了。”

      我傻傻地看着他。

      然后,赵刚把头凑过来将声音压低了神秘的说:“你猜怎么的?”

     “咋了?”

     “那女丫子,她早就不处了!嘿!你说说,我挺新鲜的和我那朋友说,结果人家仍过来一句话:‘靠!我当是什么事儿呢!’我问他怎么没反应,人家倒好,跟我说那新鲜事儿就是他办的!儿白了!你说我不是一个二溜子么?操!我一生气,给我那朋友一巴掌,这不是一社会败类么?”

     我呵呵地傻笑着,“你不是也心怀不轨么?人家要不去办,你不就去办了么?没准儿他打你一巴掌,然后骂你是一社会败类了?”

    “滚丫子!没的比,说什么咱也是个汉子!”

    “那现在你和她……?”我歪了歪嘴角,一本正经得问。

    “咱哥俩儿喝!”赵刚举起杯子和我碰了碰,兹拉就是一口。

    不知喝了多少,总之都醉了。他比我醉,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摇,说是今儿个高兴,不回去了,要好好唠唠,我叫了个车,把他拉回我家。

    一下车他就开始吐,吐得那个厉害,估计他是昏天暗地的,好歹的没在车上吐了,要是真吐了我可就毁了。

    我妈撅了噘嘴说:“咋喝成这样啊?丢钱了是咋的?”然后叫我爸弄点儿汤给他喝。赵刚喝了两口,又开始吐,然后怕炕上不吭气儿了。老爸说不行就拉医院吧,可不能耽误事儿,赵刚一下子起来了,拉着我爸的手说没事儿,今天就是一个高兴。

    我说行,高兴就行,咱不上医院。赵刚转头又倒了,嘴里嘟嘟哝哝地说:“其实,我...没碰过她,没...碰她...”。

    我刚坐下来歇口气儿,我妈进屋和我说,莹来了。我簌了簌口,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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