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是村里的孤儿
在我很早的记忆里,余天佑是常来家里蹭饭的常客,家里人让我叫他天佑哥。
余天佑好像比父亲小几岁,因为他和父亲都姓余,他天天来家里蹭饭时,有吋候喊父亲xx叔(他连父亲的名字一块叫),每天家里将要开饭时,余天佑就满脸微笑着进门了,因为他是家里饭桌上的常客,母亲每顿饭都给他捎带着,他每天吃饱喝足后,就坐在饭桌旁讲笑话,他挺会哄人乐。
余天佑的家里有一大家子人,他的孩子很多,自己养了六个,送人的好像三、四个吧,在我的记忆里,他家里就有很多人;比如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常年在外,不回家的父亲。可是有人说他小时侯是孤儿,俩岁多父母离异,是年迈的爷爷奶奶和全村人,把他养大的。
有一句话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余天佑可能把这句话理解成了他一个人在外边吃饱了,家里那么多人也就跟着不饿了。在我的记忆里,他出东家进西家,那里人多他向那里走,谁家的饭好吃,他天天就去谁家白蹭饭。他从来不为家人着想。
余天佑小时候有邻居们和全村人养他;长大后搞合作化,生产队数人头分粮过日子,因为他家的人数最多,每次分到的粮食要比邻居们多一半多,他家的日子还算好过,但是他去别人家蹭饭的毛病还没改;包产到户后,他家的日子一下跌到谷底,他照常去邻居家蹭饭,闲蹿。他在外面实在是逛够了,扌闷闷不乐的回到那个不顺眼的家里,即打妻子又骂孩子,还说个个都是个猪脑子。
村里有户经销店,余天佑家里所有的日常用品,余天佑都去那个经销店欠费拿东西,到年底结算时,余天佑就翻脸不认账,不是骂人,就是趁着自己汉大力强打人,弄得村里人再也不敢开杂货店了。
一个年终的晚上,村里小诊所的大夫小李去他家要账。余天佑黑着一张难看的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沓佰元大票,使劲的摔在小李对面的小饭桌上,恶狠狠地说:‘’钱,就在这里,你有本事就拿着它,从这里走出去……!‘’
年轻的小李淡淡的一笑,啥也没说转身就走了;从此余天佑一家老小得了头疼脑热的,都要去很远的村外。
记得小候的一个冬天,我们家养了一年的唯一的一个大肥猪,也是家里唯一希望;余天佑好像一冬都来我家说杀猪怎么怎么划算的事,最后直到过年时,他扌说服了我的父母亲,把我家那个唯一的希望让父亲帮着一毛钱没给就赶到他家里杀了。
当老实的父亲去他家要账时,余天佑却笑着说:‘’肉也吃了,钱也赔完了,你要钱没有,要人一个,我现在就去你家干活去……。‘’父亲气的说不出一句话,只好默默地回家,母亲好像还被气的生病了。
还有一次的清晨,天还没大亮,我们一家人好像还在香甜的睡梦之中,突然院子里鸡舍中的大公鸡,在嘶心列肺的惊叫,我们全家被吓睲,母亲急忙打开窗户爬在上面向外看,余天佑己经把我家的大公鸡提在手里了,他把手:里拼命挣扎的大公鸡,提在空中向母亲这边摇摆了几下,就笑着拿跑了。
余天佑家的孩子们都是小学文化。因为村办小学的老师都是本村或者邻村的熟人,他家孩子们上学不交学费,老师也没赶他们走,因为老师拿余天佑没办法;但是他的二女儿在上六年级时,在上学的大路边生下一个娃,女孩用自己的鞋绳子挷在那个刚出生的娃娃的脖子上,把他给弄死了,直接仍在大路边,人就跑了。
记得那是一繁忙的收麦天,村民都汗流浃背的急着抢收自家的麦子,村里的动力电线忽然就被人给剪断了,因为家家户户都要用机器打麦子,村长和几个急着打麦子的村民沿路查寻原因,余天佑却气势汹汹的跑过来对村长和那伙人说,是他自己把电线剪断的,他还说村上的电线是他一个人出钱为全村人架拉的。如果全村人想打麦子,每户必须向他付五佰元电线费,要不然谁家也别想用电打麦子。
着急打麦子的村民们,实在想不出其它能解决的好办法,只好妥协了余天佑不沾边的无理要求。
余天佑的老婆被余天佑打断了腿,瘫在床上下不来;余天佑的小女儿在县城的一家饭店打工时,突然昏倒。
饭店老板把她送到医院后,经诊断。医生说:是小时候没打过疫苗,得严重性脑膜炎。从此只有十九的小女孩,就那样瘫在了病床上。
余天佑的妻子四十多岁和小女瘫在一张床上,一头睡一个,娘俩受尽了余天佑的各种辱骂和折磨。
余天佑的父亲在外流浪了大半辈子,老了却回归了家庭。余天佑骂着问父亲:‘’我小时没爹、没娘,这老了怎么就有个爸呢?你那里来的那里去,这个家不需要你……。‘’
余天佑的父亲还装大人,很生气骂了余天佑几句不孝顺的话,结果被余天佑一顿毒打,赶出了家门,老人头破血流到处告儿子的不孝。最后在村长和镇政府的帮助下,老人只好住进了养老院。
村里村外的所有农户,家家户户的日子越过越红火,余天佑却把他家的日子过的一塌糊涂。
随着打工潮的流动,那个热热闹闹的小山村,渐渐的变巟凉了;家里只剩下一个人的余天佑,虽然还是个低保户,但光靠政府的补助那点钱,根本不够余天佑喝酒嫖娼,己是五十多岁的他,还隔三差五的去村长家闹,骂村长亏待了他,给他分的低保少。
面对人烟稀少的小山村,余天佑也想进城过过好日子。那知在城里的好日子并不是他想像中那样;余天佑的本性就是吃好、喝好以靠别人。听说在他的出租屋里,除了酒瓶还是酒瓶,他整天喝了睡,睡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