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时光难消亡第4章

纵有时光难消亡第4章

余夏在玻璃橱窗外看到了久未相见的程砚秋。她还是那么地美，她的美是温婉的，不似红玫瑰的妖艳，不似白百合的清纯，她的美是令人沉醉的。

程砚秋突然回头，四目相对时，两人都笑了。程砚秋招招手，余夏会意，推开玻璃门，直赴目的地。

“好久不见”余夏刚落座，程砚秋就开口了，看得出来见到余夏，她还是开心的。

“喝点什么？”

“摩卡”

“这么长时间，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

余夏搅拌着眼前的咖啡，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默蔓延着。

………

“这几年，你过得好莫？”程砚秋食指和拇指来回搓动，时而张开手掌，时而紧握拳头，然后开了一个并不是很好的话题。

她在激动。

为什莫呢？余夏想。

“挺好的。”

“余夏”

“嗯？”

“我们都很想念你。”

“你……们么？”

程砚秋脸色微僵，但也只是一瞬。

“嗯”

“余夏，听说伯父病了？”

“砚秋，你我之间，不必绕弯子。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我知道，我想回答。”

……

“我看到，你把行李搬回去了，你打算回头么？”程砚秋用指甲死抠着桌子，看着就很疼。

“是啊，我打算搬回去了。”余夏平静的回答。

程砚秋的脸色苍白，估计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余夏想：自己还真是个恶趣味的人。

程砚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握拳，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突然开口了。

“余夏，我喜欢他你知道吧？”

余夏想，终于说出来了。突然间笑出声来：“知道。”

“我拿你当朋友的，一辈子的那种。”

“我知道”。

“我从来没想破坏你们。我只是想要，争取一下。”程砚秋的眼底起了波澜。

“嗯，我知道。”

“大学四年，我压抑的很辛苦。每一次，看到你们在一起，幸福的笑着，我总是幻想，站在他身旁的是我，该会有多好。”

“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控制不了。你知道，他满足我对另一半的所有需求，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即便我们是好朋友，我也想要一个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机会。我知道，我坏。”程砚秋说完，猛灌了一口苦咖啡，呛得满脸通红。

如今，她喝咖啡也不加糖了么？余夏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余夏静静的坐着，又搅拌起手中的咖啡。那杯咖啡的命真是，不好！落在她手上。

等程砚秋平复过来，余夏才开口：“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程砚秋有些许的错愕。

“女人的第六感是用来干什么的呢？”余夏抬起头：“我以为，你会处理好这种情绪，我也有私心，我并不想失去你和他中的任一个。我是自私的！”

“可四年前你离开了，我也曾经愧疚过为我做的一切，我也想去解释的，可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我也想试试！”程砚秋看着余夏说。

“嗯，我走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程砚秋激动的碰洒了些许的咖啡，看着咖啡中的倒影，她惊觉自己的失态。

“为了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余夏回答。

“那为什么要搬到方轶那里。”

“在那里我会找到答案。”

“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哥的死。”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

“可我哥死了。”余夏打断她“你知道什么叫做死了么？就是没有呼吸，没有温度，没有心跳……除了余年，没有任何痕迹，就像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没有！”余夏有些激动，但平复的尤其的快。

许是沉默太过耀眼，程砚秋还是开口了。

“你，还会离开么？”

“会的。”

“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会的，毕竟，除了方轶，我们还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程砚秋咬着唇，看向橱窗外。

余夏静静的喝着咖啡。

静默无语……

余夏是坐公交车回去的，也许她只是需要点时间去捋捋心中的杂草，又或许她需要这些喧闹的温情来温暖自己。

余夏喜欢公交车，喜欢那种拥挤。公交车上下车上车的人们，让座落座的老人与孩子，互不相识却聊着家常的人们……他们的脸上带着笑容或哀愁，带着人烟……

这些，都是余夏所贪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