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14

  白岩和司马韩的关系越来越僵。司马韩的官职比他大，隔段时间就打压他一下。白岩非常郁闷，常到黄鹤楼去喝闷茶。店主和秦氏都替他保守秘密，仅他们二人知道白岩是仙人。黄鹤已经很久没从墙壁上下来了，它也无聊得慌。白岩坐在一个角落里，喝着一壶粗茶。茶味很淡，但他心里却很苦。“来一壶东河凤桥。”一位衣着端庄，头戴青冕的男子走进黄鹤楼。他看上去也不高兴，径直往角落里走。看到角落有人，他很是奇怪。他拍了拍白岩，白岩抬起头，两眼无神，看到来人脸庞的一刹那，他的目光直了：“二huang……”话未出口，就被男子堵了回去。他就是二皇子。他对白岩说：“白东渭寒，这里人多嘴杂，不要说。叫我苏二。”白岩说：“这有失礼节。”二皇子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什么礼节不礼节，我这是朴素！”白岩看了他一眼，一抹邪笑爬上嘴角。二皇子看着他，用奇怪的语气问：“你笑什么？”白岩憋住笑，告诉他：“还朴素呢，就你这身打扮，看看。你头戴青冕，身披瑞城丝袍，着一袭兰田绵服，脚踩落英木履。典型的富家公子，哪里朴素？”二皇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说：“还真是啊。”然后坐在白岩身旁。小一端了一壶东河凤桥上来，二皇子给二人各沏了一杯。白岩抿了一口，问二皇子：“您遇到什么烦心事，来跟臣抢这‘风水宝地’了？”二皇子启唇欲言，忽又合上嘴。白岩笑了笑，挑起眉：“难道是什么有失皇礼的事？”二皇子点点头，对他说：“这件事可不能外传。我还是不告诉你为好。”白岩憋着笑，心想：‘我会卜卦，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算出来。’二皇子又抿了一口茶。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喝了好几杯茶，喝得都略有些腹胀。白岩先前又已经喝了半壶粗茶，自然更是内急得紧，便对二皇子说：“臣失陪一下，入敬去。”他转到黄鹤楼的后院子去了。二皇子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又抿了一口茶。这时，门外走进一名女子。她穿着氤氲牵心紫粉长裙，梳着墨兰月下髫，披着秋月桃夭纱，脚踩梦兰蝶梦履。头上戴着鹊翎曲影钗，手上拿着一把墨云和扇，嘴上点着一抹朱砂。她十分美丽，却面带愁容，眼睑上挂着泪珠。二皇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来一壶粗茶。”她对店主说。店主急忙点头。秦氏的脑袋从墙后冒出。过了一会儿，店主的惨叫从院子里传来。女子坐在一张樟木桌子 旁边，掏出一块绣着一支玉笙的绣帕，擦了擦眼泪。二皇子看着那块绣帕。女子喝了一口小一刚送来的温热的粗茶。茶味很淡。她垂下眼睑。二皇子似乎想站起来。但他刚将臀部抬离桌子一寸就又坐下了。女子的目光向角落投来。一霎时，二人目光相碰。女子的眼里流露出惊讶，张嘴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