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点

一觉醒来，仍是黑夜。

在全新的事情同我还有些距离的时候，不知怎的，躺在黑夜里的我突然意识到，已逝的某些确定的时间，我和一些人之间的亲情、友情，包括某种程度的爱情，都已经出现裂痕，不再完整。

时至今日，它们已成为出现断点的线条，亦或沾染点点泥渍的雪地。总之，不再光滑、细腻。其中较为严重的，已经轰然倒塌。短时间内，尘埃落定，无形可寻。当然，裂痕并非今天才出现，只不过这次心里的感觉要强烈许多罢了。

“期间你在做些什么？”

“我在试图创造、挽留本该深埋地下或者说本属无中生有、昙花一现的感情。”

“结果怎样？”

“应该说还好吧……是的，还好。”

“也就是说，你将要失去更多？”

“……”

“事实上，你已经失去很多。”

“我想……你说的……是对的。”

“要不要做些补救？”

“大可不必了。”

“也许事情还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糟糕。”

“希望如此吧。不过，藏有心机的动机和无法言说的苦果向来就是成对出现的。”

想到这里，我感到后背生起一团凉意——经久不散。相比数分钟前在无声的黑夜中疾行，还要冰凉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