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凉——你是女生你为什么爱抠脚?
小威在坐在自己的下铺那里,想给两个月前还是同学的高中同学发短信。正巧这时候一片片“雪花”落了下来,遮盖住了她编辑好的短信了。她抬起头才听见上铺呼啦呼啦的从床里往床边掸灰。
“喂,下面有人呢,你注意点。”
“哦,不好意思,我没看到。”
说罢,又是一小阵头皮屑般的东西掉下来了,
哎,小威无奈,坐在了与床铺相对的自己的学习桌子里,这是后他明白了那阵“雪花”和“头皮屑”源自一物——阿凉的脚皮。
小威看见阿凉那痛苦又似乎很享受的表情,顿时鸡皮疙瘩起一身。自己平时也抠脚,怎么就没她这么会玩。就这样小威对阿凉有了特别的印象
打从大家第一天相识阿凉就开始借小葳的东西,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呢?洗衣粉,晾衣架,卫生纸,拖鞋,洗发水,牙膏,还好宿舍是发漱口杯的,不然估计漱口杯都免不了要借。由于第一天大家都是在忙着报到,交学费,办校园卡等东西,所以小葳就没计较这下,很自然是当成这个室友没有提前去置办这些东西。可是这样过去了三天,她还是没置办。也不是一点没去置办只是买了一个牙膏,和一卷很粗糙的卫生纸。洗衣服晾衣架之类的东西还是没买。
接下来的近乎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阿凉才把生活必需品勉强补齐了。这倒不是小葳说了什么,而是宿舍其他的两个成员也深受那个阿凉的“搅扰”,因为另外两个成员,看起只是比上阿凉好,但钱也只是花在刚需上面。交完学费一会,宿舍里的私人生活用品,也成了既是固定,又是流动的最“值钱”财产。没有哪个人愿意自己的财产长期受到侵犯。
所以阿凉也是在“万般无奈”下补齐了生活用品。
阿凉有个老乡在这个学校,这个老乡是他们那一年级的小有名气的人物,反正整个年级都认识他。听说他从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为拿到奖学金加分的机会。
阿凉接触的第一个学长就是这个“老乡”。在带着阿凉去缴费办各种校园卡的一路上,老学长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似乎跟阿凉很熟悉似的。老乡学长告诉阿凉,大学好好学习很重要,和同学搞好关系更重要,要多参加一些校园活动....最后说了了一句:“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
其他的三个人包括小威在内,都在对阿凉的行为表示不解的时候.阿凉可没空去关心这些事。他有大事要办——就是怎么筹够剩下的一半的学费。其实这个院校的学费没有比其他同类的院校便宜多少,只不过学校为了扩招,有一个比较吸引阿凉的就是,家庭困难者,学费可以交一半,剩下了一半可以在本学年结束前的两个月之前补齐。所以阿凉这千挑万选的选择的这个院校。
阿凉也早就听村里二伯家的堂哥说过,大学是最没有人情味的地方。万一我只交一半学费,中途给我退学怎么办?回家以后我爸肯定会说我没用。这个大学的学费真的太贵了,不过好歹是个大学啊。这样我爸每天在家和邻居之间谈话也有面子了。农村人说什么大家就信什么,这个大学的名字听起来又那么洋气,村里人八成都会觉得是个好大学。和同学搞好关系,应该就能拿到“特困生”的助学金了吧。
其实大学是有助学贷款可以借的,算是国家的对大学生的一项福利。阿凉也觉得这个是个福利,借贷的时间很长,要求毕业三年内还清就可以了。可是终究是要还的,阿凉的爸爸可是给阿凉定下的目标就是一毕业就要上交工资的。
别人家的孩子都用上智能手机了,只有阿凉,连要个诺基亚款的听起来似乎都是天方夜谈。
阿凉每次说到自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时,阿凉宿舍其他三个在“完整”家庭长大的孩子似乎就有了一种“负罪感”。
阿凉似乎是豪不隐瞒和保留向小葳和其他的室友展示她是经济特困生,说着自己的辛酸的成长史:
她妈生下下她就和别人跑了,嫌弃她爸太穷。她没奶吃,就是她大娘用米汤加点糖把她喂大的。她爸在家里一遍种菜一遍照顾她,她吃到的肉都是很咸很咸的那种,这样可以多吃两口米饭......这一类的故事每次差不多都要说到口干舌燥。听故事的俩人,或三人组也听得差不多口感舌燥,于是乎阿凉趁着听故事的人,到一杯开水的时候,也就顺势去接一杯开水,这下故事也没白说这不又赚了一杯开水,省下了几毛钱。
有时候说着说着想起她家里的老父亲了,恰巧室友听着听着也该歇歇耳朵了,想捯饬捯饬手机,这时候阿凉又可以把电话借过来用了。不小心打超时了,阿凉一脸歉意的说,自己没有手机不懂这些东西,不懂什么叫长途加漫游。说着说着,小心谨慎的把抽屉打开,从糖盒子里拿出两枚硬币来,要递给借给她手机用的那个室友,这时候轮到室友不自在内疚了,赶紧推脱了说:“不要”。似乎阿凉给她的不是钱是一个烧得通红的木炭,不小心接了就会“毁容”。这时候阿凉先前那张歉意的脸笑得跟他乡遇故知似的一遍笑一遍嘴里还不住的说: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最善良了。
不光是她自己的舍友,整个班级的女生差不多都听过阿凉的故事,当然不是每次她想讲故事的时候都能碰着想听且有恰好有空听的人,刚入大学那会,大家对什么都好奇。去敬老院这种事情对于有些人来说比听阿凉的故事更有吸引力。
不过阿凉为了搞到特困生这个称呼,是一定要让全班的人都听到她的故事的,在自己的宿射讲一个小时的故事要到别的宿舍讲两个小时,说完了有时候还能带点“战利品”回来,阿凉也会很大方的把战利品分享给自己的“舍友”,由于阿凉有分享战利品的习惯,让整个班级大多数的人,在第一学年的时间里觉得阿凉其实好不错,至少知道“分享”
阿凉也有了自己的手机了,尽管是在其中一个室友各种“教唆”,“怂恿”下买的,可是阿凉毕竟也成了有手机的人。虽然功能不多,款式又不流行的老人机,可是阿凉渐渐的也想摆脱“特困生”的称呼了,虽然依旧想要“救助金”但是阿凉终于不再走说故事这条路了,可能是别人听烦了,阿凉自己更是说烦了吧。有了手机以后阿凉发现勤工俭学的途径更多了。看到学校里贴的各种兼职的小广告,阿凉现在都有方法去联系去打电话了。
后来室友们发现阿凉,慢慢的也会买衣服了,慢慢的也会买零食了。于是就更不跟大家说故事,即使是说,故事的色彩也慢慢变了颜色”以前的悲惨的童年,似乎成了一种童趣。自己的父亲也不在是那种好吃懒做的人,似乎也成了一用苦难教育女儿的“大教育家”。之前的阿凉还靠借室友手机打电话的时候,一定是在电话里和自己的“老父亲”声泪俱下。后来从阿凉换了一个苹果手机后,只有她用手机玩游戏的时候,大家看到过她的手机长啥样,但是从来没听到过阿凉在电话里再用方言跟谁说过话,每次电话一想,阿凉就会拿着手机走到走廊的尽头去接电话。也不会有人借用她的手机。
靠近走廊尽头的宿舍里,住着认识小威的女孩,只是阿凉彼此和那个女孩都不认识,但是阿凉的故事小威曾经跟那个女孩说过。那个女孩告诉小威,她偶然听到小威宿舍力的阿凉,在电话里说什么要是流产要多少钱之类的,吓得她本来要出门的后来就一直躲在门后面,直到阿凉把电话打完了离开了,她才开的门。
阿敏:“你要不要告诉你们班长”
小威:我不知道告诉班长什么事,我只知道我现在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