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时光__38

            六十四  土匪当道

    1940年的春天，有一天，贞先贝来到下马关镇，大女儿贞心家做客。女儿家各事如意，什么也不差，女婿是做生意的。开的一个门面铺子，以百货为主，女儿是站柜台的，生意做的很好，生活水平也比较高。女儿女婿忙于事业，把孩子就不当一回事儿，四个孩子有两个就生病了。老大和老三都是严重感冒，作为父母的就没有往心上去，一心做他的生意。那时候医疗条件比较差，本来也就没出去给孩子看病。那时候的人就靠上庙求神给药。下马关也算一个小城市，经常路过部队，什么样的部队都有，土匪也有。动不动就是烧杀掠抢，谁知道哪个部队是不害人的。城民见到部队都害怕，后来人们才知道，部队要是过来到庙里去住，或者在大街上去住。大家都认为这支部队就是好部队，大伙儿给他们提供吃喝。后来，才知道这种部队是红军。人们不知道红军的性质，红军一般过来都在街道里和庙里居住。当然庙里供的神仙了，神也就更灵了，大家都希望在城里去问神求药之类的事情。这样以来，庙里人来人往，有时候等三天，才能得到神仙的关照。

        贞先贝没有儿子，大女儿生的几个孩子，其中有两个男的，他非常爱这些孩子。看到大女儿的大女儿婉容和大儿子聪明都感冒了，贞先贝就不想再待下去，一心想把两个外孙带回去，到海池山的庙上去求神要药，给孙子治病。

        第三天，吃过早饭，他带着两个孙子回冯家湾，刚走到城门口有士兵挡住门，不让出城门。站岗的人里面正好有女婿王清认识的人，这个人认识王清的孩子，经过查问才知道这是王清的岳父。就放他们出城了，并且说：“叔叔赶快走，今天下马关说不好有战争，说话间有枪声，没有想到枪声来的这么快。王清的朋友就不让贞先贝走了，怕有飞子弹，把他们爷孙三个伤着了。贞先贝知道危险，他怕耽误的时间长了，孩子们的病情更加严重了，他想有战争也是刚刚开始。危险系数不过大，抓住这个良机能走。不要紧的，他就给毛驴施加压力，爷孙三个骑在驴背上，驴放开脚步往前直冲，后面的枪子弹就在身后的面上嗖嗖直响。地上，被枪子弹打得只冒烟，路边上的草，都被燃着了。同时有人喊话，不许放出一个人。紧接着城门就关闭上了。贞先贝带着两个孙子，没有乱脚步，抓紧时间继续向南走去。枪声渐渐的听不见了。一个小时过后就快到田小园。距离胡洞沟不远了。到田小园向东走三里路，就到了海池山的庙上。

        远远看去，前面有两个人好像是拿着锄头在庄家地头上站着，贞先贝误认为是锄地的农民。两个人不知在说什么，越来越近了，看见这两个人不是拿着锄头而是拄着枪。贞先贝心想不好了，前面又怎么有拿枪的人呢？这些拿枪的人一定是土匪，不是什么大部队。因为，大部队都到了下马关，他们准备交战。这些土匪怎么又在这里行凶呢？说话中间就到了土匪的面前。一个土匪抓住驴缰绳，吼道：让贞先贝下来。贞先贝从驴上下来，紧接着把两个孙子也抱下来。就在这时另一个土匪前来助战，他抡起长枪，打在贞先贝的小腿的后肌肉上，贞先贝顺势就跪倒地上。

          抓驴笼头的这个土匪，端起枪枪口对着贞先贝的脑门说：“快把钱拿出来，要不然的话，就一枪崩了你。”

        贞先贝说：“老乡，行路人哪里来的钱带在身上呢？”

        土匪把枪栓拉开搬了一下，子弹上了膛，然后，又说：“拿不拿，要不拿我就真要开枪了。”

        就在这紧急关头，贞先贝的孙女儿婉容说：“叔叔，我们是从下马关集市上来的，爷爷带的钱也已经花完了，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谁敢带更多的钱上路呢！钱呢没有了，你就把爷爷打死也没有作用。因为，知道你是不愿意这样来敲诈人的，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你也只能这样做，我们同情你。可是今天爷爷真的没有钱。古人说的好，打虎也是为了一张皮。你就把爷爷今天打死。你也玩不出来钱呀，希望你留爷爷一条活命，日后，也许能排上用场，爷爷能给你们帮上忙，也许会让你们生活的更好，希望你们跟着爷爷学习，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现在你等着，给你送一点东西你看好吗？”

        打贞先贝的那个土匪说话了：“这姑娘说的有道理，放开这个老头吧，看来这老头也是挺善良的，从穿着上看也不是个什么有钱人，那你们就赶快回去给我们把钱送来，就在这里等你们”话音刚落，只听胡洞沟那边喊杀声连片，结果是乡村的老百姓追赶土匪，这两个土匪是在北面放哨的人。后来，才知道是一部分国民党军，吃了敗仗，不敢回大部队去。就在这一带。骚扰乡民，这是其中的一少部分步行的，大部分都已经南下了，是骑马的骑兵。领头的听说叫杨厚兴。

        枪口对准贞先贝的那个土匪说：“好吧，听这姑娘的话，估计真没有钱，我们赶快走，后面的人追赶上来了。”这两个土匪互相对視，转身准备要走了，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前面那个刚迈开脚步，后面那个还没有准备走，刚转过身。贞先贝抓住这个时机，说是迟，那是快，一个扫堂腿打倒了后面那个，手里的枪松开了，贞先贝一个箭步，抢到了那个土匪手里的枪，还了一脚，踢到土匪的太阳穴，那家伙不动了，然后勒令跑的那个土匪说：“把枪放下，要不放下，就开枪打死你。”前面那个土匪应声把枪放下，就顺着胡同沟岔道跳下去了。另一个，装死，趁贞先贝不留意，这家伙从山坡上滚到沟里。顺着沟道跑了。

        古人说的好，三句好话当钱使。婉容的几句话救了他们爷孙三人的命。古人还说过这样一句话：“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婉容的几句话，使贞先贝刮目相看，没有想到他贞先贝还有这样聪明的孙女儿，特别激动的去用手摸摸孙女儿的头，说：“好样的，遇事不慌，在紧要关头能说会道，跟爷爷年轻的时候一样的胆量，要不然爷爷是一个孤儿，能够发展到今天，是地方上的绅士。走吧，爷爷带你们两个人去庙里向神仙要求药。”

        一会而功夫老乡都上来了，押着七八个土匪，正要找贞先贝，如何处理这些土匪。他们把那些土匪的枪，都被夺过来了。乡亲们看到，驴背上也驮着两条长枪。问明了来由，大家明白了，结果是婉蓉姑娘的两句话，爷爷才有机会夺来枪。

        大家把枪集中起来送给赵老五。加强了地方民团的实力。把这些土匪也送到赵老五那里，愿意跟着赵老五为这一方人保平安，不愿意跟赵老五的就说，贞先贝说了，让他们回去务农。马保长同意，带众乡亲们把这帮人送到了赵家窑，赵团长按贞先贝的吩咐，愿意干的就留下，不愿意干的发了5块大洋，让他们回去。

            爷孙仨告别乡亲们，来到海池山庙上，贞先贝给每位神位敬香，然后，拿起牛角卦，倒了三卦，给两个孙子求来了神药。三天后，两个孩子的病真的减轻了，多谢神仙显灵。

        其他的土匪都被乡亲们送到民团，而放哨的那两个土匪，从胡洞沟里跳下去，躲过了这一劫。后来，这两个人前思后想，我们这么大的年龄了，还不如一个五六岁的姑娘。我们要改邪归正，好好的去做人。选个本分的行道来养活一家人。也许是这座山上的神仙显灵了，看到咱们把这爷孙三人给流了活命，神仙也给咱们一条活命。看那个老头好像是个行善人，要不然咱们两个人去找那个老头给咱们指条生活出路。

        说来也巧。有一天，门上来了两个人说，他们是揽工的。婉容出去一看认出来了，是那两个土匪，婉容问：“叔叔你们是不是来我家要钱的吧？”那两个人说：“我们现在不当土匪了，听了姑娘的话，胜读十年书，我们现在想找你爷爷给我们找活儿干。你能帮忙让你爷爷出来，我们聊聊可以吗？”

        后来，贞先贝真的给那两个人找了活儿，让在孙庄给人放羊，后来，那两个人落到了东南山李古庄住家了。听说儿女满堂日子还过得不错，后来，和贞先贝还成了要好的朋友。人做善事就能得到善报啊！互相做善互相利用，能够得到好的结果，这是每个人都要的结果。

        又过了很多年，赵老五带来一帮陌生人，到马家庄给贞先贝和婉容道谢！贞先贝不认识其他人，只认识后来的那两个朋友！经过解释才明白，就是制造田小园事件的那帮人。感谢救命恩人！贞先贝以乡礼招待大家，并嘱托他们好好跟着赵团长，为乡村百姓做事！大家谢过前辈，发誓永远跟赵团长，为乡村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