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新房里的那只手(二)
那只手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慢慢地朝我们走了过来,我拉起小张拔腿就跑。
刚跑了两步就感觉左脚脚脖子被什么东西拉住了,左脚瞬间就被定格。完了完了,不会是被那只手拽住了吧?
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慢慢低下头,果然被我猜中了,我再也忍不住,惊恐的尖叫声充斥着整栋楼。
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能把脚拔出来,我疯了一样疯狂地拽着左腿。
这时候,传来小张快要哭了的声音:“刘姐,你……你没事儿吧?”
“你丫的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它拽住了我的脚,快来帮我。”
“哦……好!”
在小张的眼里,我一直在自导自演,自己莫名其妙地把脚踩在地上,又莫名其妙地使劲儿往出来拔,活像一个小丑。
小张过来拉着我的胳膊,使劲儿往外拽,拽了不到一分钟,我就受不了了:“停停停,再这么拽我的胳膊都要被你拽脱臼了。”
“那怎么办?”
“让我想想。”
…………
想了三分钟,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那只手也没有一点松开的迹象,小张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咱报警吧?这不是还有一张带血的纸条呢吗?说不定能查出点什么。”
对,先报警。
很快,警察就找上了门,一个年纪大些的带着一个年轻的。一进屋见我坐在地上,就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问他们:“你们看不见吗?”
两位警察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见什么?”
完了,果真如我所料。可就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它?我并没有将那只手的存在告诉他们,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对了,还有那张纸。我示意小张,他赶紧将纸条递给了年长的警察,他姓丁,丁警官不慌不忙地带上白手套,接过纸条看了看,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把纸条装了进去。
“好了,像你们这样的恶作剧我见的多了,玩玩就行了,别过火,不过,为了给你们一个交代,我就把这张纸条带回去检验一下,好让你们放心,我也好写出警报告。”
说完就准备走,“哦,对了,你俩跟我回去做个笔录,没问题吧?”
小张立马答应,可是看了看我又为难起来。
“刘姐,你咋办?它一直拽着你不撒手吗?”
我无奈地摊摊手:“如你所见,哦,我忘了你看不见它。”
“你俩磨磨唧唧嘀咕啥呢?你女朋友不想去,你去也行,毕竟那张纸条上有你的指纹。”
小张看看我,又看看丁警官,一脸无奈。
其实吧,从一开始的惊恐不安,到现在,我好像没那么害怕了,它除了拽我的脚脖子,好像也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也许它只是想让我留下来。
我悄悄地对它说:“我去去就回,你放心,我还会回来的。”
没反应。
“你想干嘛啊?你就不能撒手吗?”
依然没反应。
“你是想让我留下来吗?”
这一次,它动了,用食指轻轻地敲了两下地板。
好吧!
我回头对一脸惊恐的小张说:“你去吧,我没事。”
“你……确定没事?确定它不会伤害你?”
“嗯,感觉……它应该对我没有恶意。”
“那好吧!那我先跟他们走了,你多保重。实在不行,找准机会就逃。”
“嗯,我知道了。”
等他们都走了,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种恐惧感又开始一点一点地侵蚀着我的神经,恐惧并且好奇。
“你现在可以撒手了吗?我保证不跑。”
它动了动,却没有松手。
“这次真不跑了,还没跑出门就又会被你抓住。”
也许是觉得我说得对,只见它慢慢地松开了指头。
不得不说,这是一只漂亮的手,看起来很年轻,一根根指头修长而又精致,没有一丝赘肉。如果这不仅仅是单纯的一只手,而是长在某个男人身上,我想我会爱上它,或者他。
嗯哼,那啥,思想有点儿抛锚了,言归正传。
“喂,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只见它慢慢地在地上写了个'男',繁体的。
“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你,其他人都看不见?”
它继续写:我在等你,只为你而出现。又是繁体字,什么乱七八糟的,连蒙带猜,勉强知道它写的什么。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认识你吗?”
它写:你不记得我了?
“我应该记得你吗?对了,现在是科技时代,你不会是某个科学家造出来的吧?”
它:什么是科技?我已经存在几百年了,只为等你出现。
“我去,写灵异小说呢?说的跟真的似的。”
它:你的前世,你都不记得了吗?
“拜托,现在是科技时代,虽然我也看过美国大片里演的阿凡达什么的,但你这也太离谱了,搞什么前世今生???”
这回它却不再写字,只是默默地趴着,仿佛卸下了所有力气。
它,好像……伤心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心里不再有一丝丝恐惧,甚至能感到它的伤心,而我的情绪也随着它的变化而变化。我……这是怎么了?
它又动了,在地上写了个:念。
念?什么念?念什么?我一脸懵地看着它,它仿佛也在看着我,莫名其妙地,我能感觉到它炙热的“眼神”。
见我一动不动,又顺着我的腿爬到了我身上,慢慢拉起我的手,我一下子缩了回来。
凉,它太凉了,就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我的动作,让它愣了一下,随后又慢慢靠近我的手,见我不再退缩,便大胆靠近,我感觉到了它的小心翼翼。
一根一根摊开我的手,在我的手心又写了一次:念。
它想表达什么?
唉,先不管了,这一下午给我整得惊心动魄的,房子还没收拾好,晚餐铃都响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在地上坐了这半天,腿都麻了,这房子今晚看来是弄不好了,先回爸妈家蹭一顿再说。
可是,它怎么办?
“喂,我得走了,要不,我明天再来?”
它好像在看着我。
我嘞个去,真是魔怔了。
我起身就往门外走,一回头,它在身后跟着。
“你可千万别跟着我,我怕晚上做噩梦。”
它好像听懂了,不再前进,只是用它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哀怨地望着我。
受不了,再不走,真怕脑袋抽风心一软带它一起走。
随着“嘭”地关门声,我长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再没抓我脚脖子,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这一晚,我做了个梦,一个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