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通往历史隧道的深处（1）

看了前两节：四巨头聚会和从殷墟到龙山。

清华国学院余下的三位导师赵元任、陈寅恪和李济全被傅斯年请到中央研究院史语所出任历史组、语文组和考古组主任，四大巨头会聚，都是30多岁的欧美“海龟”，正是年富力强，成就一番事业的好时光，史语所即将开创历史新局面。

“天下英雄独使君”的傅斯年，一边自得，给清华名流大腕的信中，卖弄加显摆的姿态表露，不是与清华决赛，也不是拆清华的台，思欲狼狈为善，各得其所。一边消除“口号将止于口号”的形式主义痼疾，于1928年史语所筹备阶段就指派中原人董作宾赶往安阳殷墟，对甲骨出土地进行调查并收集甲骨，历史、语言组也开始了工作。

他撰文：历史学不是著史；著史每多多少少带点古世中世的意味，且每取伦理家的手段，作文章家的本事。近代的历史学只是史料学，利用自然科学供给我们的一切工具，整理一切可逢着的史料，所以近代史学所达到的范畴，自地质学以至目下新闻纸，而史学外的达尔文论正是历史方法之大成。

提倡科学的东方学之正统在中国，这一号召具有高度的鼓舞性。他唤醒了中国学者最高的民族意识，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聚集了不少运用现代学术工具的中年及少年学者。

傅斯年组建的以董作宾为首的殷墟发掘团，首次发掘取得了很大成果，不仅结束了旧的古物爱好者“圈椅研究的博古家时代”，更重要的是为有组织的发掘这著名的废墟铺平了道路。我曾经看过一篇汗漫写董作宾的散文《既见君子》，非常感动。

李济受聘考古组主任后，在董的密切配合下，第二次、三次安阳发掘于1929年春、秋进行，取得了很大成果。阎锡山、冯玉祥等地方军阀组成的联军与蒋介石爆发了中原大战，第四次发掘计划只能化为乌有。

发掘转移到济南历城县龙山镇一个叫城子崖的地方。发掘得得的最具特征的“蛋壳陶”，通体漆黑光亮，薄如蛋壳，这种工艺达到了新石器时代的巅峰，作为一种文化标志——黑陶文化，考古人员将这一文化命名为“龙山文化”。中原大战硝烟散尽的1931年春，发掘队重返安阳，对殷墟第四次大规模发掘。哈佛大学考古专业毕业的梁启超二公子梁思永也于这个明媚的春天加入到语言研究所考古组行列。

2024年4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