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生活,这部9.6《最后的棒棒军》用尽了全部生命力
这几天,呆熊熬夜都在刷的一部纪录片。
看完之后,百感交集,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此,我早点分享些观后感,安利这部纪录片。
说实话,这部纪录片只有两个人拍出来的,一个摄影师和一个导演,导演成为纪录片的角色之一,没有什么高逼格的制作,连个像样的片头也没有,解说词也是导演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配的,片头片尾曲也是导演亲自写词唱歌,总之一句话,每一集就是一部简短的微电影,离专业的纪录片还有不小的差距。
但这依然不妨碍这是一部优秀的纪录片,片头就是朴实微电影的风格,没有炫耀技术。
没有灯光,即使镜头脏了,也不去掩盖这真实的画面,不擦。
但就是这样的一部纪录片,在高达近两万人评价后,豆瓣评分依然是9.6,好于99%纪录片。
热评第一是这么写:生命必然给我们公平的答案和又一次乍喜的心情,那时的山和水,又回复了是山是水,而人生已然走过,是多么美好的一个秋天。
借用别人一句话,如果一部佳作是让一部分人看见自己,那一部绝作,就是让(几乎)所有人看见活着的自己。而《最后的棒棒军》无一例外是后者。
《最后的棒棒》,现在都0202年,怎么可能还会棒棒,棒棒在今天依旧没有切底消失,那什么是棒棒。
导演是这么说的,“改革开放之初,山城重庆特殊的地理环境孕育了一个特殊的行业—山城棒棒军。爬坡山坎,负重前行三十多年,数十万棒棒军不仅挑走了汗水浸泡的年华,也挑走了属于自己的时代。
棒棒,指的是他们携带的那根棍子,挑着重物,扛在肩上。一次性收取服务费几元钱,他们是服务行业最底层的人,靠着棒棒为生,夹缝存活于城市之间。
毫无疑问,正如何苦导演所说挑走了汗水浸泡的年华,也挑走了属于自己的时代,这是一个即将消失的落后行业。
导演何苦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经历着这个行业,用影像记录着这个群体,用同等的视角善待他们。
如果仅从观察者的角度去拍摄一个群体,没有足够的同理心与观察力,很容易是煽情的结局,落得个人悲天悯人的结果。这种煽情并不是故意为之,而是人的本性就容易陷入狭隘的主观视野煽情。这也是观察者的不自知的优越感作怪。这种优越感很多纪录片都会犯,俯瞰整个苍生。
《最后的棒棒》就没有一点这样的优越感。
服役数十年成为一个棒棒
参军从伍数十年,戎马一生,副团级的军队干部选择了一个最吃力的职业,只是为了拍最后要消失的行业。
离开军队后,何苦换掉手机号,不打算联系自己的亲朋好友,只给自己留下1300元钱,在重庆作为一名棒棒生活。成为一个棒棒,拜师学艺也是不可少的环节,入住在重庆最豪华商圈解放碑的一栋即将要拆除的危楼里,自力巷53号。
这栋楼是住满棒棒的危楼,就象征着棒棒这个行业机会走到尽头。
该楼早在1996年下达通知,要拆迁,但拖了二十多年一直未执行,正如棒棒一直富有生命力的顽抗坚持。
自力巷就是美丽渝中正在流脓的伤疤,没有厕所、没有厨房,一个狭小的木板空间,有种窒息的感觉。
重庆是四大火炉城市之一,一到夏天,住这的棒棒就是满身湿汗,只能裸睡,而这正符合蚊子们的一番美意。
自力巷每天都要修修补补,每个人锁门都是象征性的表示,小偷进入他们的房间,就像回家一般方便,放在地上的蔬菜和食物,基本上都是给老鼠准备的丰富美餐。
这样的房间他们已经很知足了,因为在外面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便宜的房租了,好一点的房间,每月租金才300元,最差的也就60元。
这让我想起了余华的《活着》,富贵最后独自牵着老水牛,唱道—少年去游荡,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只为活着而活了。
游荡、掘藏、和尚三种人生状态的棒棒。
河南
河南来自河南,河南是他的外号,自始至终也不知晓他的名字,他44岁,在自力巷算是年少力强的棒棒。
他给人第一印象,就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就是游荡的人生状态。
除夕夜的河南吃一大钵稀饭加白糖,他的饭量极大,主要是以稀饭和面食为主。
除夕不久前,河南被烧烤摊的老板炒了鱿鱼,只因多吃了两个鸡蛋,而后和老板闹翻了。
他失业了,不过他再也没打算去帮你干活,打工挣钱,他发现新的挣钱渠道,一门心思压在赌博上,结果,除了输钱,也没有任何收益。
为了有下顿饭钱,铁下心买了点蛋糕向何苦借钱,何苦知道借钱给他,多半又去打牌了,但是碍不住情面,何苦还是借了他六百元。
河南欠了房东大石六个月的房租,三十夜那天,大石看着端着一钵稀饭的河南,找他要房租,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无奈之下,河南就说明天就给,然而当时的他连明天的晚饭都不知道哪里才有。
流浪的人生,让他练就了一副厚脸皮。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厚脸皮,厚皮囊,再惹人烦,讨人厌,也是能够撑住的。没钱,河南就一天只吃一顿白水面,只要能够填饱肚子。
到最后,河南把所有家底全部输光了,再次向导演何苦去借钱,何苦觉得不能再这样放纵河南下去了,就开始劝他,能够加入棒棒军,起码每天能够赚到饭钱。但是河南依然拒绝,他拒绝棒棒这个群体,他不想放弃解放碑CBD的那样的圈子,这个圈子是他不肯脱离的原因,但后面为了向这个圈子的人借一顿饭钱,也没有人愿意施舍。
自力巷迎来的最后通牒,让河南他们早点搬出去,不久,河南没钱还债还租,就带了点衣服,偷偷离开了自力巷。
河南去了郊区厂独自一人打工挣钱,想打牌却只能一个人独打,每天做着杂工,工资两三千,想着以后能够还上自己的欠款,可惜,最后却因衣衫褴褛被老板辞退了。
河南又回到曾经出发的地方,重庆解放碑。他与烧烤摊的老板冰释前嫌,老板答应多给他饭吃,他也愿意长久留下来打杂。
他吃饭的样子被路人观看,成为小摊店招揽客源的方式之一,老板此后也不再与他计较太多了,河南最后也还清了自己的债务。
成为自己看得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