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最欣的脸真好看(78)
李最欣的脸真好看(78)
(自传小说)
题头话
一般来说,每个人都有年少时(没有长到年少就崩掉的小孩除外),几乎每个人年少时都有过轻狂和荒唐(圣人、大师之类牛叉者大概要除外)。我现在关于当年的轻狂和荒唐的回忆,主要是记录,而不是忏悔。为什么主要不是忏悔?因为我觉得,让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不美好、变得越来越恶心的,不是轻狂,不是荒唐,而是对传统的墨守,对习惯的因循,对经典的膜拜,对圣人、大师之类牛叉者的巴结跪舔、卑躬屈膝以及面对权威时的奴隶相。
注意了,我不是说人生不可以巴结跪舔,不可以卑躬屈膝,不可以做奴隶。我不但没有这个意思,而且我认为,人生当然要巴结跪舔,当然要卑躬屈膝,当然要做奴隶,而且要把奴隶进行到底,但是呢,一定要瞅准对象哦!传统、习惯、经典以及长了牛的叉的那些人,当然不是一无是处,所以不能说它们不是东西,它们确实是东西,但是它们是坏东西。它们与屎的本质区别是,屎对真理、对正义、对梦露姐姐们的伤害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而它们对真理、对正义、对梦露姐姐们的伤害大得惊心动魄,大得惊天动地,但又表现得神不知,鬼不觉,人不知也不觉,而且不承认、不相信、不明白,至死都执迷不悟。
我现在年过半百,留下的日子应该不多了。我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尽可能从事无限的跪舔,哦,除了跪舔,还有躺舔、卧舔、站舔、趴舔以及其他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像瑜伽动作那样高难度、低难度、不高不低中难度等各种难度的舔。我要舔真理,舔正义,舔玛丽莲梦露姐姐们,我要做她们的仆人兼奴隶,日日奴颜婢膝,夜夜卑躬屈膝;为她们做事,我一定要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好了,现在请让我直抒胸臆:露露姐们,我爱你,我要舔你的脸、舔你的颈、舔你的胸、舔你的腰、舔你的臀,一直舔到你的脚指甲缝,包括你从头到脚的每一块肌肤和从内到外的每一个细胞。小时候,父亲手里一根四分钱的冰棍让我舔了一下,那一舔,甜了我的童年时代,让物质匮乏时代终于给我留下了一丝美好的记忆。余生里,我希望露露姐敞开胸怀,真的愿意露,露出真,露出爱,露出善,露出奶,我就舔那么一小口,像小时候舔冰棍那样的一小口,那么,这一舔,一定可以香了我的暮年生活,这应该是道德沦丧时代正义之手最后的触摸、真理之目最后的回眸。
可是,如果上帝未出发,正义在中途,真理未来到,那么,不妨轻狂,不妨荒唐,因为这样做好歹也是对墨守、因循和膜拜的抵抗。(题头话969字)
——李最欣2019年3月10日星期日10:32分于杭州。
1200
我考上研究生时已经27岁了,典型的大龄青年一枚。于是呢,尽快找个女朋友就是除了完成学业之外的又一项艰巨任务,再加上那时候我母亲已经是70岁的高龄,而且卧病在床好几年了,这就使得我找女朋友这个任务变得更迫切了。对这一点我心知肚明,我也曾为此做过多种多样的努力,但由于自身条件的限制,读研究生阶段我这些努力全都以失败告终。这些失败当然让我不爽,但不爽得并不严重,以致于有些同学以为我对找女朋友一点也不感兴趣,于是有几个同学就为我着急。这些着急的同学,除了本自传第28篇提到的那位同学兼老乡外,还有一个是我入学第一学期打工时认识的。上一篇更新末尾提到的狐狗就是这位老兄。我这里写他的事情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想来他也不会同意,所以,他的真实姓名我就不说了,以下还是称他狐狗好了。巧的是,这位老兄为人极其狡猾,简直就是狐狸;对女性极其狂热,我感觉他一年四季时时刻刻都在追逐女性,整个儿就是一条发情期的公狗,可见我称呼他狐狗也是名至实归。
1201
狐狗比我年长一岁,和我同一年入学,也来自农村,但不是西北的农村,而是东北的农村,好像是黑龙江靠近俄罗斯的一个县镇,所以狐狗会讲一点俄语。狐狗家里也很穷,父母也年事已高(但他的父母那时候均健在而我入学时父亲已经去世四年了)。于是,他找女朋友的愿望和我一样强烈。但与我不同的是,他第一学期就找到了女朋友。他那女朋友肤色很白,个子高高,长发飘飘,身材如果说不是超一流的话,那么评比时得个优秀那是肯定了。这么说吧,我研究生毕业好几年征婚时碰到的那个疑似妓女的姑娘,从模样到身材,和他那个女朋友相比的话,即便是好也好得有限。但是呢,他那个女朋友素质高啊。两人刚认识时,他女朋友是医学院的博士生,他硕士还没毕业他女朋友就博士毕业在某大医院当医生了。他怂恿我追同班的女同学时我说:“不敢追,没那本事,也没那胆量,不要说女研究生了,连本科生我都追不上。”他立刻传授经验说:“学历越低越难追,本科生、研究生我都追过,都没有成功,追我老婆一追就成功了。”插说一下,那时候他已经称他女朋友为老婆了,事实上,我见他女朋友第一面他就称他女朋友为老婆了,而一直到现在他女儿已经大学毕业,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女朋友或他老婆称呼他“老公”的,作为女朋友或作为妻子的她提起他,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只是有时候姓和名全称“狐狗”,有时候不提姓只提名“犬句”(狐狗的名字是两个字)。
1202
狐狗在情场上无疑是得意的,但在同学圈中口碑并不好。我们大家一致认为,狐狗一贯不务正业,又喜欢吹牛,还满嘴恶俗的脏话,一天到晚似乎除了谈姑娘追姑娘,对啥都不感兴趣。“那鸟人怎么就能考上研究生,实在搞不懂”, 这是我相邻一个寝室同学评价狐狗时多次说过的话,这话到现在似乎还在我的耳边回响。我的同学因为对狐狗没好感,顺便对其女朋友也百般诋毁,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例如怀疑她不是处女啦,例如说她肯定感情上受到过伤害啦,例如说她肯定从小就缺乏温暖啦,诸如此类,不一而足。每当同学们诋毁狐狗及其女友时,我从来都不附和,但我也不会替狐狗及其女友辩解,因为我看着狐狗及其女友出双入对的样子也很不满,我也很想鄙视,只是一来我对那种大家群体诋毁某一个人的作态有一种天然的拒绝,二来我真的找不出狐狗及其女友有什么缺点必须让别人非鄙视不可。我觉得狐狗的缺点,大家身上都有,区别只在于程度上的严重不严重而已。再后来我很快发现,那些经常鄙视狐狗的同学,差不多都是没找到女朋友的,而那些有女朋友或已经结婚的同学,或者极少鄙视狐狗,或者从来不提狐狗(多人之地公开夸奖狐狗的同学,我真没见过)。这让我自然而然地明白,大家对狐狗的各种不恭敬,说到底,其实只是红眼病而已。
1203
狐狗的女友是那么地出色,我和我的同学们是那么地嫉妒狐狗,那么,狐狗应该心满意足了是吧?哪里呀,根本就不是这样。从狐狗认识他的女友一直到前几年狐狗的女儿高中毕业,狐狗追逐女性的热情似乎就没有衰退过(狐狗追逐女性的热情是不是越来越高,我不知道,我估计不是,他一直就那样,但可以说,狐狗对异性的热情好像至少没有衰退过)。最近几年我和狐狗只是偶然打个电话而已,很少联系了,所以狐狗表现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读书时及刚毕业后那几年,狐狗对女性一直很狂热。他读书时如何和同系、外系、同校、外校的姑娘勾勾搭搭我就不说了(事实上让我说我也很难说得详细),只说他毕业后的表现。
1204
刚毕业时,我一边忙着备课上课,一边加紧了找女朋友的节奏。但这种加紧主要是心理上的,行动上很难表现出来,因为不知道女朋友在哪里,想使力使不上。但也不会全部都是心理上的,也不会一点儿力都使不上。我在本自传最初的几次更新中说过的征婚那个办法,就是我的力在行动上的突出表现。除了这个突出表现,还有去舞厅里逛逛、和朋友单位的青年男女出去玩玩这些一般性的表现,至于偶然间去美容美发厅趁洗头时撞撞人家的胸啊啥的,自己兴奋一阵子就算了,从来都不敢给别人说,除非是关系特别亲密的二三好友。而且即便是二三好友,也不会轻易说,只在谈话谈得投机或吹牛吹得兴起时透露一二。
1205
某一个星期六,我一个朋友在我这里呆了多半天,我在外边的饭馆请他吃完晚饭后,他磨磨蹭蹭没有走的意思,我劝他留宿在我的宿舍,他不置可否,支支吾吾了半天说想让我带他去玩玩。我说请他看电影,他说他没兴趣;我说我带几个女学生和他去浙农大舞厅跳舞去(那段时间正好有二三个女生提议我带她们去跳舞,我推脱说过一段时间再去),他又不愿意,说什么“那些大学女生太小了,不懂事”。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闪闪烁烁朝着街道两旁的美容美发店时不时瞅上一眼。我当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路过一家比较上档次的美容美发厅时,我试探性地对他说:“这一家店不错,里面的小姐都挺漂亮,要不我们去理理发,洗洗头,按按摩?”他说:“按摩就不必了,我们去洗个头吧。”我说“好的”,然后就带他走进了那家美容美发。可惜的是,我们进去仅仅几分钟,他就逃了出来,我也只好跟出来。我问他为什么毅然决然地出来了,他说他害怕,我问他害怕什么,他哼哼唧唧地不愿意说,一直到晚上我送他去坐公交车的路上他才给我说了实情。我听了后哈哈大笑,说:“现在我才知道还有比我更胆小、更急色的人。”这事情到现在二十多年了,我印象里就没有给谁说过,现在给读者朋友们说出来,让朋友们开开眼界过过瘾。当然了,如果有哪个朋友见多识广,进过红什么楼或去过天上什么人间的话,我讲的这个事情就不是让你开眼界和过瘾,而是让你笑话了。
1206
事情是这样的。我俩一进去,那个又矮又白又性感的胖老板娘就一身香喷喷地迎了上来,然后把我们引到一条长沙发旁让我们坐下,又让里面的小姐给我们沏好茶,问我们需要洗头、按摩还是其他服务。老板娘还说:“选一个你们喜欢的小姐”。我一向胆小,但那次我做东,于是我心一横就胆大起来,也爽快起来。老板娘和小姐们一问,我就立刻指着两个小姐说:“你,还有你,一会儿给我们先洗个头。”当时的情况是,小姐有富余,但洗头台不够用,于是我和我那朋友就坐在长沙发上等。我指定的那两个小姐围着我们说这说那,而我面前的那个小姐明显性感许多,明白点说,就是齐那啥的短裤把臀部包得更紧,而胸前的乳房露得更多更扎眼。我立刻拉了拉她的大臂,示意她和我那朋友跟前的小姐交换一下位置。那小姐顺从了,然后弯着腰和我那朋友说话。
1207
可是我那朋友自进去坐到沙发上后一直拿着茶杯一边旋转着杯子一边吹着杯沿在小口地喝着茶,既不回答小姐的提问,也不看小姐一眼,仿佛小姐不存在似的。他喝茶喝了有两分钟的样子就用肘部猛地碰了一下我的胳膊,然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我们暂时出去一下。”不知他这话是给我说还是给身旁的小姐们说,或者是既给我说又给小姐们说。说完不等我同意,他就站起来快速向美发店外面走去,我也只好跟着他走了出去。出去后他一边依旧快速地走,一边对追上来的我说:“算了算了,我们走吧,我真的不行了。”我说:“就洗个头而已,你什么不行了?”他说:“我害怕。”我说:“仅仅是洗个头,费用只有10元而已,你怕啥?”他低着头只管走路,边走边说:“走吧走吧,回去后我给你细说。”
1208
后来那一晚他没有在我那里留宿,晚上九点多我送他去公交车站,在路上他给我说了实情。他说他一走进那个美发店,那个浑身香气的老板娘就让他有点头晕目眩,而里面七八个坐着的小姐每个人都挺着雪白柔嫩又丰满的胸脯,那一排胸脯一进入他的眼帘,他就不行了。我再三追问“不行了”是什么意思,他才咬着牙恶狠狠地说:“就是裤裆里湿了。”我哈哈大笑,故意问:“是吓尿了对吧?”他明确回答:“不是。”我说:“那就是射了,你怎么那么容易射啊?”他说:“不是射,是自动流了出来。”然后还问我:“难道你没有流吗?”我说:“没有。我经常在那店里给头发吹风,和里面的小哥、小姐都有点熟了。那场面太普通了,我怎么会流出来。”然后安慰他说:“没事没事,以后多进去几次,就不会这么没出息了。”他听了后先是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说:“下次把狐狗叫上一起去,我胆子会大一点儿。”狐狗是他和我共同的朋友,而且很熟。于是我说:“对,狐狗胆子大见识广,确实能给我们壮胆,下次一定把要他叫上,再说他也好久不到我这里来玩了。”再过了一会儿,公交车来了,他就坐上车回去了。
1209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准备像往常没有事的星期天一样,睡到十点多钟起床,然后洗洗弄弄到十一点去食堂吃中饭,再然后去庆春路购书中心看书兼看美女。但是,那天早上我躺在床上正准备起床时,就听到了猛烈的敲门声,同时还听到了瓮声瓮气的问话:“开门开门开门,查户口。”我把门刚一打开,狐狗和前一天晚上从我这里离开的那个朋友就闯了进来。狐狗一进来就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自己一个人在被窝里耍流氓是不是?”我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前一天晚上走的那个朋友说:“你把狐狗带来干啥?今天就给你壮胆去是吧?你怎么这么猴急猴急的?”那朋友说:“我叫他不要来不要来,他今天非来不可,还一定要我陪他来。”那朋友是广西人。我看了看那朋友,然后对狐狗说:“据说百色起义的领导人起义时举着拳头大喊:‘我们广西人了不起!’没想到他这个广西人这么胆小、这么没出息。”然后看着那朋友说:“你把广西人的脸都丢尽了。”那朋友尴尬地一边笑一边连连点头:“是是是。”
1210
按照上一篇(第77篇)结尾的预告,这一篇要讲狐狗和我见过的那个疑似妓女的姑娘的故事,可是这一篇写到这里都超过四千字了,还没有把狐狗和那个疑似妓女的姑娘联系起来。而且,该自传写到这里太长了,我打算写完80篇或81篇就结束。所以,以下的叙述我准备开快车,读者朋友们请坐好,抓好扶手,但愿你们不要有颠簸感,不要有晕眩感,尤其不要有恶心感。退一步,就算有恶心感,也不要恶心得吐出来。再退一步,万一你一不小心恶心得吐出来了,千万不要说我这自传小说不好看,你可以说:“小说很好看,是作者李最欣的脸把我恶心得吐了。”当然了,如果你愿意别出心裁地说:“小说很好看,李最欣的脸也很好看,而且二者都不是一般的好看,好看得非同寻常,好看的程度让我恶心让我吐。”那我就更感谢了。谢谢姐妹!I love you!谢谢兄弟!I love you!来,亲一个先。
1211
我本来要去食堂吃饭,狐狗和那朋友一块儿来了,我就不能去食堂了。我把二人带到学校外面的饭馆,点了几个菜,一个汤,每人还喝了一瓶或两瓶啤酒。然后我告诉二人,前一天那个美容美发厅的小姐确实不错,但是,另一个地方有更好的美容美发店有更漂亮的小姐。我说更好的美容美发店在环城东路上,准确地说在贴沙河的西岸上,离前一天那个美容美发店大约三四站路的距离。而且,那条路东侧(也就是贴沙河西岸上)美容美发院很多,一家连着一家,从头到尾估计有好几公里长,里面的小姐远远望去就知道非常漂亮,非常性感,非常开放。我还告诉二人,其实那一排美容美发店我从来都没进去过,我只是晚饭后散步时常常经过而已,每次经过我都要流许多口水。我还说我自己一个人舍不得进去独自尝鲜,我在等他们俩来了一起去享受享受。二人当然知道我之所以没进去过是因为我一个人不敢进去,我说等他们来了再一起进去享受纯粹是胡说八道,但二人在口头上还是对我一再表示感谢,狐狗还说如果今天进去让他满意,他晚饭会请我美美地吃一顿。
1212
一路上我们三人的步子迈得并不快,但我知道三个人都挺着急的,只是着急的心情有所不同。我在着急之外有一种马上就要打牙祭的小兴奋,同时还有万一被警察抓住了怎么办的小忐忑。狐狗表面上故作轻松,说什么他见过的世面大了,什么姑娘他都不稀罕,但我俩知道,他最猴急。所以,狐狗在半路上虚情假意地说“算了,今天不去了,下次去”的时候,我俩立刻表示赞成,狐狗只好说:“走吧走吧,已经到这里了。既来之,则安之。”惹得我俩一阵笑。那个来自广西的朋友胆子比我还小,我估计他除了着急、兴奋和忐忑外,内心里大概还会念叨:“今天裤裆里肯定又要湿了。”当然这话我一直没给任何人说过,今天写文章写出来算是第一次披露(那广西朋友是不是这么想,天知道,所以我这时候的披露实际是披露我的猜测)。我们三人一边闲聊一边走,不知不觉地就到了环城东路上,就到了贴沙河岸边,就到了那一长溜美容美发店的跟前。
1213
如果是晚上来到这里,在五颜六色的灯光辉映下,各家美容美发店会显得无比地金碧辉煌,那就更能给人以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感觉。可惜我们三人走到那里的时候,是下午一点钟的样子。太阳虽然时时钻进云层,我们并不觉得有多晒,但毕竟是夏秋的季节,气温很高。为了维持空调的制冷效果,几乎所有的美容美发店都紧闭着玻璃大门,好在每家店紧闭的玻璃大门后面都站着两位身材修长、面容姣好的迎宾小姐。因为正午刚过,光线充足,玻璃门内的小姐我们就看得不是很清楚。模模糊糊地看一下,我们当然不满足,于是我们仨就大着胆子贴近玻璃门向里面猛瞧。可是,每当我们的脑袋向玻璃门贴去的时候,玻璃门内的小姐就立刻拉开大门,笑吟吟地要把我们迎进去。这时候如果我们说“我们只是看看你们的腰身和脸蛋过过干瘾,你们的店我们就不进去了”,那显然是不适宜的。于是,我们索性逢店门就伸长脖子细瞧,店门一开就大模大样地进去,一进去就一边大大方方地询问服务和价格,一边放纵自己的眼睛上上下下地细瞧,恨不得把每个姑娘从头到脚都瞧个仔仔细细、清清楚楚。为了掩饰心虚,也为了便于把里面的小姐多瞧几眼,我们有时候还瞎说什么其他店的价格更便宜或更贵,还告诉人家什么服务做到哪几个步骤很重要,仿佛我们不是客人,而是哪里派来的经验交流团、考察团或检查团。
1214
这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当年店里的那些美女们应该都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我不知道她们是否还记得当年那个午后来到她们店里胡说八道的三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后来我们三个好几次说起这事哈哈大笑,觉得那些店的老板和姑娘们真是好,竟然愿意陪我们啰嗦那么久,而对绝大多数店来说,我们啰嗦那么久最终都没有光顾她们的任何业务她们也不介意。我们三个议论后一致认为,之所以我们会得到那么好的待遇,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午后本身就没什么生意,姑娘们闲着也是闲着,来三个男子聊一会儿天也不错;二是我们三人中狐狗毕竟是很帅的,广西那朋友看起来也机灵,我虽然又丑又呆,但胆子贼大,常常冷不丁地提起敏感的话题,把人家唬得一愣一愣的,让人家精神为之一振,起码午后的睡意全没有了。例如,我在一个店里聊得兴起时,居然给某个丰乳产品当起了义务推销员,说什么“姗拉娜丰乳霜,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例如那一段时间,我去楼下的小店买东西时,常常听到小店里的电视在播放某个品牌提臀群提臀裤的广告,里面有一句“我妈妈我妹妹和我抢着穿”,然后我就向店里的姑娘推销那种产品,还说“我们楼下那个小店的母女三人抢着穿”,我刚刚说完,美容店里的电视广告就响起来了:“某某某提臀群提臀裤,我妈妈我妹妹和我抢着穿”,店里的人倒没有什么反应,我就看到广西那朋友差点笑出了声。然后我就向那两个朋友挥挥手,赶快撤了。
1215
那一天彻底离开那些美容店后,我们一路上还在讨论那些店里的老板和美女们如何看待我们,结论是,这个问题我们不能确定,但我们自己明白,我们名义上是顾客,实质上是色狼,分别来自东北、西北、西南的色狼,我们是伟大祖国的三只不伟大色狼。为何是不伟大色狼?因为我们三人最终一共花了50元钱,我们既想猎艳,又舍不得花钱,甚至害怕碰见熟人后熟人笑话我们好色。你说说看,这种气度、这种胆量,会是狼的气度、狼的胆量吗?当然不是了,不要说狼了,好多狗都比我们强。就是说,作为好色的狗,我们在狗群中都是比较低端的那一拨,好在我们欲望不是很大,我们比较地知足常乐,这也是后来我们每想起那天的事情都比较开心的原因。至于那天我们享受服务的详情和感受,只好等下次说了。
(以上1200段-1215段共16段为“之78”,共6725字)
李最欣2019年03月10日星期日01:05分于杭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