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深圳往事:九月九

2019-04-30  本文已影响0人  翠屏佬易

                                 九月九

       我和黄先生有一个不成文的约定,每当九月九的那一天,一定要通一次电话。自从九三年在深圳分开到现在,几乎年年如此,没有间断。

   黄先生是港人,我是南京人,地域不同,受的教育也不一样,口语相差很大,交流不顺畅,我也纳闷,为啥还保持这么长久的关系。

黄先生夫妇

   那是九二年,公司的业务有了很大的发展。刚巧黄先生在台南失利,返回香港找工作,托人介绍到公司出任副总经理。我们“物控部”由他分管。他的普通话一点都不会讲,和大家沟通,一边说一边写,手上时常抓着本拍纸簿。白天我是他的下属,晚上让我陪着他,看望员工或是和员工下象棋,他也时常应邀或邀请员工聚餐,喝酒聊天。成了我们的好朋友。普通话见天进步,说起来也流畅了许多,为后来在内地工作打下语言基础。

   港人的高管的收入较高,再加上有大把的深圳津贴,黄先生也会去高档娱乐场所消费。有一回,他邀请我去蛇口海上世界夜总会。也是我有生以来,首次涉足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那天,黄先生遭遇“打老虎”,一下子来了五、六个小姐,她们是黄先生在某餐厅认识的服务生。似乎也习惯了蛇口的夜生活。可能不是职业的三陪小姐。只是来客串一下,没让黄先生下不了台。

   英国艳舞团的表演对我的视觉冲击巨大,我最担心她们跑下来坐到你的腿上,我不能接受一个洋妞穿着三点式,和你零距离。

   艳舞团过后,如泣如诉的萨克斯管,伴随着一位泰国来的英文歌手,满怀沧桑的演唱。使游子们陶醉,我似乎能够接受这些安抚人们灵魂的音乐。

   当晚的费用相当我的一月的工资,有一种挥金如土的感觉。我时常思念自己的老婆孩子,我不会去夜总会消磨时光,糟蹋掉好不容易挣来的血汗钱。那样的场景也没有刺激起我挣大钱的欲望。回想起来,还是内地的传统教育在起作用。

   不久黄先生调往印尼公司工作,他时常写信或打电话来。讲述他在印尼的感受和寂寞。

黄先生之后又去了广州,河北,武汉工作,他对内地的许多事情不了解,工作中难免出错,《陪庭长吃饭》就是由他引起。他一路颠簸流离。直到97之后才回港工作。

   他已经过了耳顺之年,还在做一份守更的工作。

   我去香港探亲,去过他的居所,他住在九龙何文田的廉租屋,育有三子。家里置有高低床。没有任何的装修,黄太太把家里料理的清清爽爽。

她们也曾来南京做客,给家人每人都带了一份礼物,我陪着她们游览了南京的名胜古迹,留下了美好印象。

眼看九月九又要到了,我盼望着和他通话。香港做了那么久的殖民地,回归啦,对普通港人来说,祖国是她们的靠山,我们是她们的乡亲加朋友。

永远的九月九!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