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新生

落叶与树枝分开
飘飘然于初冬的冷风中
一滴白露水足矣
抚平干瘪的清脆
她还在拒绝泥土的召唤

怨，来自闯过红灯的司机
为什么偏偏足够了速度却
缺失了力量？“落叶瞅着我
愣神”

妇幼保健院看上去确实像医院
你得压制墙上闪烁轮回的大屏幕
然后找大夫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
对啊，叶子也有五脏六腑的磅礴
只是却没有清醒的眼睛
把身体摊给最后的人间初夜

但刚到，就遭到莫名疼痛的袭击。

恨，没有一个像样的大夫。只有那
护士匆匆转身定格的背影，
“你这个落叶已经没有绿色，滚蛋吧！”

疼痛继续以莫名的身份呼出
最后一口气，它成了一切失败者失败的理由。
落叶不思考了，她关掉了整栋楼的日光灯，开始走进沉寂的状态
泥土之下竟然灯火通明：
那里的大夫是它生前的朋友
她睁开了一双新的眼睛

——2019.01.31夜/02.01晨

后记：有一半的字是在迷糊的状态下写的，比如“妇幼保健院”，天呐，很多年前只去过一次。又比如“一滴白露水”，那是更以前的一个清晨的旷野。还比如，“一双新的眼睛”，也许是对未来美好的期待和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