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文小屋】人生中第一次请假
文/江北小生
儿子涵涵初上幼儿园小班的第四天，因夜里着凉发高烧，向老师请了假，这是涵涵人生中的第一次请假。
凌晨四五点钟妻子叫醒我，说涵涵有点发热，唤我取来体温计和退热贴，妻子小心翼翼的将体温计夹在涵涵腋下，或因一丝凉意，涵涵紧闭双眼略有挣扎，嘴中不时说着向我和妻子上班前道别的那几句话：“再见，妈妈走了，爸爸走了”。
涵涵是个懂事的孩子，刚会跑时就懂得将垃圾放进垃圾桶里，我和妻子生气时总会拉着我俩牵手和好。然而不懂事的爸爸发过脾气，很坏的脾气，气哭了妈妈，吓哭了涵涵。
为能够安抚涵涵的情绪，妻子一遍遍地轻声细语哄着，初测体温37.8°C，撕开退热贴包装，分别在额头和背部贴上一贴，妻子的每一个动作都如此娴熟，希望体温能够降下来。
发热易脱水，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二次伤害，取来涵涵最爱的水瓶装了半瓶正合适的温水，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涵涵爱喝水，平日里这只水瓶是他寸步不离的伙伴，空了便会找我：“爸爸，倒”。
折腾了一番，小手轻捏着妻子的耳垂睡着了，我将窗帘打开一条缝，多肉躲在飘窗台上静悄悄的，窗外还是一片昏暗，除了城市里那成排成队的守护天使依旧亮着，其他的还都睡着。
如此静寂的夜，怎能忍心让一个初上幼儿园的孩子遭受这般折磨呢，若是能换做我该是多好？儿子，爸爸无法左右未来的发生，无尽的黑夜也将陪伴你的余生。
二十分钟后妻子又给涵涵量体温37.3°C，体温稍降，多少是个安慰，就这样在半睡半醒状态之间游离，直到初秋的阳光打在窗户上，叫醒这座城市的人们。
我和妻子收拾好，嘱咐母亲有情况及时打电话，便匆匆迈入职场的人人海海。妻子的工作就在家门口的幼儿园，也是涵涵上学的地方，来去自然方便些。
而我的工作单位要远上很多，跨越了大半个城，整个上午在忐忑之中度过，涵涵高烧持续不退，母亲喂药，儿子如翻江倒海般吐了个精光。
妻子请假回到家中好生照料，医务室的大夫给贴了药膏，但未见好转，最高39.5°C。待我到家时，妻儿和母亲已驾车去了中心医院，我紧随其后。
办理完住院手续，总免不了护士阿姨的关照，手背处打上软针，还抽了一管血，小眼睛直盯着不放，发出极力抵触的哭声，不时夹杂着些喃喃自语。
打上针后，便不再挣扎，妻子抱着儿子，我提着注射袋，来到10床位，母亲还偷抹着心疼的眼泪，老人总不忍心孩子遭受如此疼痛。
儿子躺在病床上始终不肯放下贴有药膏的右脚，示意我将鞋子穿上才将小脚丫安放，就像漫步崖边的勇士踏上坚实的土地一样。
当打完第一袋注射液时儿子睡着了。我去医院附近的餐馆买来三份牛肉米线和两份小米粥作晚餐，不大会儿子便被香味吸引，吧嗒着嘴醒来要吃条条。
妻子的速度有些跟不上儿子吃米线的节奏，不时地张着嘴，发出“啊啊”声，若是理会不及时，便喊着：“吃，条条。”我高兴地要给儿子拍张照片，告诉他要笑一笑，他却冲着镜头眯眼睛，颇为有趣。
那一刻仿佛高烧已经退去，涵涵是个勇敢的孩子，就像奔跑时得每一次摔倒，总能勇敢地爬起来继续奔跑，小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笑。而这一次爸爸相信你一定也会勇敢地战胜发热的小怪兽。
现在又是凌晨的三点一刻，体温节节攀升，医生阿姨新增两袋注射液，爸爸看不到窗外的星空，能看到那楼道内明亮的灯光透过玻璃折射出的希望，还有我那勇敢战斗的小英雄。
很多时候你是爸爸的榜样，岁月留下的硬胡茬会扎痒你的小脸，时光堆积的臭脾气会影响你的情绪，还请涵涵原谅，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爸爸。
就像爸爸妈妈送给你的开学寄语：亲爱的宝贝涵涵，初上幼儿园，你表现得很棒，老师和同学将要陪伴你度过整个幼儿园生涯，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爱老师、爱同学的好孩子，爸爸、妈妈，和涵涵一起努力，共同成长。
【芳水小屋】是简书会员合伙人芳水创办的专题。
本专题推荐芳水旗下会员及优秀写作者文章上榜。
专题创办：芳水
专题主编：马湖之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