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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断情刀(2)听雨

2019-03-20  本文已影响18人  不谢的牛
【武侠】断情刀(2)听雨

雨,越下越大,满地的泥泞令傅明月走得很生气,可她还得继续走,因为丁阳就在她的身后,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内心最脆弱的一面,所以只能的继续往前走。

一个人在黑夜最怕的是什么,就是将后背交给别人。

可傅明月已经不怕了,因为她知道,若那个人想杀自己,自己早就死了。

路,越走越难,傅明月忽的脚下一绊,摔在地上,她猫着身子哭了起来。

“你若觉得难受,可以哭大声些。”丁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似乎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傅明月终于再也崩不住,“哇”的放声大哭。

声音很大,至少在丁阳看来,是比雨水声还要大的。

丁阳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雨中,看着她,看着她不愿被自己窥到的脆弱。

雨水落地,砸起地上的污泥,都溅在了傅明月的裙摆边,落下的雨水又顺着她的头顶,冲了下来,带走了一些污泥,只是裙边再也回不到那种白色了。

丁阳叹了一声,他的身子同样暴露在雨中,任雨水冲刷,他并不是一个烦躁的人,但此时“哗啦啦”的雨声,在他听来,竟然有了一丝的烦躁,

“我们走吧。”傅明月已经起身往前走。

“嗯。”丁阳跟在身后。

两人都没有说话,傅明月有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丁阳想开口,却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雨渐渐的小了,可风却越来越狂,傅明月只得吃力的将身子前倾,以防被吹倒。

就在傅明月刚踏出步子时,忽的身子一轻,便只感觉到有轻轻的呼吸送到脸庞。

丁阳已经将傅明月抱起,他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他也不愿看到一个可伶的女人还在坚强的做着什么。

傅明月没有说话,只是将头低在丁阳的怀中,默默地呜咽起来。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冷风依旧,小雨纷纷时,才看见一座客栈就那么孤立立的矗在地上,客栈楼阁三层,沿角都挂有灯笼,飘飘荡荡,仿佛随时都要熄灭一般。

“我们去那里投宿一晚吧。”丁阳轻声道。

傅明月没有回答,仿佛是睡着了,只是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丁阳知她淋雨受寒,加之情绪悲痛,想来是病了,于是三步跨做一步,直奔客栈。

还未进客栈,丁阳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酒味。

“小二,再来一坛酒!”一个虬髯大汉喝道。

一喝之下,将刚爬在桌上睡着的小二吓得大跳起来:“谁,谁。”

见他是要喝酒,小二那惺忪的睡眼又睁得很大:“大爷,您不睡觉么,您不睡,小的还要睡觉啊,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喝?”

“叫你拿就去拿,啰嗦什么。”虬髯大汉一拍桌子,将上面的酒坛子拍得乱跳起来。

“小二,劳烦去开一间客房。”正在小二为难的时候,丁阳已抱着傅明月站到了客栈门口。

“这位大爷,没有房了,都叫这位大爷给包了。”小二无奈的指了指那没酒喝还瞪着自己的虬髯大汉。

丁阳点点头,望向虬髯大汉,道:“兄台可否……”

“不行。”还未等丁阳说完,虬髯大汉已打断道。

“哦?难道这些房都住满了?”丁阳道。

“没有。”虬髯大汉对着小二,指了指酒坛,示意他将酒拿来。

丁阳点点头:“那好,小儿,去将所有的酒都拿过来,一坛都不许留。”

“这……”小二犹豫道。

“叫你去便去,墨迹什么。”丁阳轻喝道。

“是,是,是。”小二连忙跑去后柜搬酒。

“怎么,你非要和老子抬杠不是?!”虬髯大汉站起来怒道。

“你既然一个人将所有的房间都包了,我为何不能将所有的酒都买了。”丁阳道。

“哼,我看你怎么将它都喝完。”虬髯大汉道。

丁阳摇摇头,没有理他。

“客官,所有的酒都在这儿了。”小二擦着汗道。

“好,这是给你的,你顺便再帮我一个忙。”丁阳说着自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扔给小二。

“客官,请说。”小二拿着金子咬了咬,见是真的,心里瞬间乐开了花。

“去将酒都倒在外面。”丁阳道。

“啊!”不仅是小二,就连虬髯大汉也怔了一下。

“都,都倒了?”小二问道。

“都倒了。”

小二望了望虬髯汉子那似要喷火的样子,连忙回过头,将坛子抱起,偷笑着往外搬去,心里忖道:“叫你不让爷睡好,现在爷就让你没酒喝。”

酒水在往外倒,小二故意倒慢,让酒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听得虬髯大汉浑身难受。

小二刚得意,忽的黑影一闪,那虬髯大汉不知何时已将脑袋伸到酒坛下面,张着嘴任由酒水倒入。

“啊!”小二见他突然出现,吓得一跳,将手中的酒坛连忙一抛,跑进屋内。

“哈哈,这可不怪我,这酒是他丢了,我捡的。”虬髯大汉说着连忙灌酒,生怕又被要了回去。

丁阳见此,只得无奈的笑一笑。

“算了,将酒都给他吧。”丁阳道。

小二犹豫一会儿,只得惆怅的答应。

“莫以为你给了我酒水,我会让一座房间给你,那些房间都是歃血盟定的,我即使想给,也给不了。”虬髯大汉进屋抱着一坛酒说道。

“歃血盟?你也是这个盟的人?”丁阳的双手虽然抱着傅明月,可刀就在手中。

“老子才不是那个狗屁盟的人呢,只是我大哥叫我来办的这事,我谁都不怕,只怕我老大。”虬髯大汉将酒坛往桌上一放,道:“痛快!”

丁阳见他性情豪爽,若是自己会饮酒,真想与他大饮三百杯。

“却不知你大哥是谁?”

虬髯大汉瞅了他一眼,道:“看在你送酒我喝的份上,我告诉你也无妨。”

“我大哥就是江湖人称“金刀王”的刘金。”虬髯大汉拍胸叫道。

“嗯,没听过。”丁阳道。

虬髯大汉一怔,道:“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谅你也不知道他。”

丁阳已明显感觉得到傅明月的身子开始在发烫了,而且她也抖得更厉害了。

“我需要一间房。”丁阳道。

虬髯大汉刚想开口不让,却见他眉头紧锁,眼神微皱,且怀中女子颤抖不已,便知事情紧急。

“直娘贼的,救人要紧,你上楼随便找个房间去吧,等他们要来时,我再去告诉你,你再行离开。”虬髯大汉道。

“多谢。”丁阳抱着傅明月急匆匆的上楼。

“订了那么多房间,也不来住,害得老子差点没得酒喝。”一说到酒,他连忙又抱起一坛子喝了起来。

小二见此,摇摇头,只是再也忍不住困意,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雨夜有风,吹得两扇窗户前后摇摆,丁阳将傅明月安坐在床头,伸出右掌击在其背后。

“啊!”傅明月一声痛吟。

“平稳呼吸。”丁阳运起内劲直通傅明月后背的主脉络。他需要帮傅明月驱寒,若不及时,以后定会留下病根,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傅明月闭眼呻吟,眉头紧锁,脸上尽是痛苦之像。

忽的,一阵疾风穿堂,将桌上的灯盏给打熄灭。窗户摇曳得更响。

丁阳暗叫不好,左手紧握断情刀,右掌加紧输力。

“咻”的一声,从窗外射进一枚暗器,丁阳举刀格挡,刚挡掉,又听见无数的暗器飞射而来。

丁阳不敢怠慢,右掌向右一推傅明月,将她转个身,左手向前一伸,刀鞘一旋,只听得“叮叮叮”暗器尽数被挡下。

感觉傅明月的身子腾腾发热,丁阳收回掌力,带着她在屋内奔跑起来。

窗外“咦”的一声,显得不可思议。

丁阳在奔跑,方位不定,那窗外之人拿在手的暗器亦不知射向何处。

“我来。”窗外另一个声音道。他话音刚落,一束火光直射屋内,“哗”的一声,将方才熄灭的蜡烛又点燃,也就是这一刹那,另一枚飞针袭来,将点燃的蜡烛又熄灭,跟着无数的暗器都飞进了屋内,朝着丁阳飞去。

在灯火亮起的一瞬间,他们发现了丁阳,丁阳何尝不是也看到了他们。

丁阳踢起身边的凳子,挡住暗器,身子向右一侧,将傅明月放在地上,右手向那断情刀拔去。

白光,宛如白昼的白光,一闪而逝。

白光刚逝,便听到“咚咚”声响,有两个圆东西从屋檐上滚了下去,接着又是“砰砰”两声,两个大的事物也滑了下去。

丁阳叹了一声,因为他已感觉到自己握刀的手在抖。

他无论杀多少人,他的手都没有抖过,想要驾驭断情刀,手不会抖是最基本的条件,可他现在抖了,虽然抖得不是很厉害,但的确在抖。

叹息声充斥在屋内,丁阳将灯盏上的蜡烛点燃,屋内又是清晰可见。

丁阳把傅明月放置在床上,看着窗沿上那一刀划过的痕迹,那里还有鲜血混着雨水滴答的落在屋内。

那把长型板凳上,扎着有飞针,飞石,飞镖等各式暗器,五花八门,看了让人眼花缭乱。

丁阳搬过另一条板凳,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细雨霏霏,既然有些困了起来。

他没有去想歃血盟是一个什么组织,也不去关心那些要杀他,或者杀傅明月的是什么人,他只有一个信念,就是送傅明月回家,回傅雷山庄,哪怕那位庄主不在。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也许是一探究竟,也许是……

丁阳不敢再想了。

因为他回头看了一眼傅明月,见她安稳的睡着,而自己居然在痴痴的发笑,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令丁阳很害怕。

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风,也在轻声的吹着。

没有人再来打扰他了,歃血盟的没来,虬髯大汉也没来,店小二更不会来,他就那样的听着雨,睡着了。

当丁阳醒来的时候,天边的太阳已经冉冉升起,红日,初生。

他哈了一口气,振散了倦意,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刀还在手中,他笑了,只要有刀在,他比什么都要有精神。

可他的笑马上就凝固了,因为他已发现傅明月不在床上。

傅明月不在床上,会在哪?门是紧掩的,窗户虽开着,但绝不会有人从窗户跳进来将她掠走,他虽然睡着了,可他的意识还在,刀的魔力还在,只要不是来送死的人,都不会有人离近他三尺的距离。

那傅明月去哪了呢,昨晚狂风暴雨,尽数吹砸在她那娇弱的身子上,虽然自己用内力帮其驱寒,但想来她的身子还是虚弱的很,那她难道是凭空消失了么?

想到这儿,丁阳摇摇头,提刀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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