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暴力沟通

20160503 7 由莆田系事件所引发的,对目前理解非暴力沟通

2016-05-03  本文已影响21人  clo1980

在面对社会事件,社会整体呈现出一种矛盾冲突的状态时,我现在的状态,虽然我觉得真相很难知道,但我也只有理性这一种方法可以选择——去探究事件背后的原因,种种复杂的因果关系,以及我要选择怎样一种心态,把自己放在怎样一个位置。

在中国生活,需要有一些最基本的信息获取和判断能力,而且需要花在选择判断上的时间精力会很多。在发达国家生活,这方面不需要操这么多心。

相比较来说,中国社会呈现出更多的复杂性。一段信息的表面意思和内在含义往往是不同的。这个规律套在任何一个中国人日常的语言里我觉得都是成立的。因为我们被这个环境的基本构架影响得很深。所以,当我们去接触一个人的时候,不能够简单地从ta的表面去了解ta,而要从多方位的角度去看ta。这有点像把日常生活变成了侦探剧,你要随时假设你身边的人是有杀人动机的,而你需要去引导别人露出马脚。

这样生活确实很累,但它的好处是什么呢,我觉得是生活逼迫着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朝向独立思考的方向发展,去抱着更加怀疑和审慎的态度看待世界。当然过头了就不是什么好事了,比如就像我这样的。

还是举生活中实际的例子吧。比如说去年我牙疼了,我要在大理找一个牙医,我的动机当然是希望尽量花少的钱,找到一个技术比较好,治疗彻底,不用我之后再麻烦的地方或者人。

首先在大理我没有什么本地的熟人,其实也问过了,对方也给不了什么真正的建议,只是说到下关的大医院去吧。

然后靠网上的信息,百度这种肯定是想都不会想的,而且搜索的前几名那种更是直接就会跳过的,我觉得这是基本常识吧。那网上的信息我比较相信大理当地的豆瓣小组。假如知乎发展大了,信息覆盖广了,我肯定会更相信知乎。

结果是这样的事情在豆瓣小组里也是查不到什么的。或者说上面提供的信息还是不够深入,不足以让我去判断哪条渠道更好。

那么熟人和网上都不行,接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也就是回到了一个中国人面对社会的最原始的状态。对于大医院和小诊所,我其实都不太相信,但到这时候我也只能去实际地去看。而且对于古城和下关的比较,我还是相信下关更好一些吧。这时候我还是把熟人的意见当作基本参考了。这也和自己在古城医院看病的实际经验有关。

去了下关最大的医院,已经排不上当天的队了,我又想来一次不容易,还是想尽快解决问题,所以把附近的一些小诊所都看了一圈,有三家。进去大概看了一下环境整洁不整洁,人的状态如何。还有重要的一点是,是否呈现出很强烈的广告推销氛围。凡是在广告上下很大功夫,搞得表面上很炫目的那种我肯定首先否定。基本上,第一,干净,第二,朴实一点,第三,人面相和态度和善一点,我觉得就行了。我觉得在短时间内无从去获取更多的信息可以帮助我下判断。

在治疗过程中,我觉得这位小诊所的医生对我的态度是回避的,我问什么问题他都不正面回答,而且声音很小,我都听不清说什么。说实话我当时是很担心的。

后来过了几天我又去处理另外一颗牙的时候,我选择了很早去大医院排队,还好人不是很多。我想从大医院的医生口中获得对在小诊所治疗的一个大概评价,但是没有得到。问问题同样得不到什么正面回答。所以,结果我觉得虽然问题暂时解决了,但我仍然找不到一个满意的让我放心的地方或人。

我的根深蒂固的不可知论再一次笼罩了我的世界。。。。

牙疼是小事,万一遇到什么大病或者突发事件,就比如说去年闪了腰的事情,医院其实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既没有提供知识,也没有提供什么建议,我觉得医生只是在尽可能地回避责任。医院给我提供的帮助,只能提供一个最基本的诊断而已。

我能依靠的,还是网上一些相对专业一些的论坛。在其中选择信息的时候,我会倾向于一些成体系、有很多人反馈,而且是真实的反馈(这一点可以识别出来)的方案。

尤其是到了一些医学专业知识上,我觉得我更相信这些网上社区大过相信熟人。对生活中其他领域也是如此。

我觉得在现在的中国社会中,政府和大机构的失职,已经是一个基本前提,那么很自然地,有相似问题的人就会自发形成各种民间组织,大部分都是以网上社区的形式存在的。这些社区和人我是相信的,或者说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尽管他们相比国外的正规机构,要差太多太多,但起码这些社区上的信息的真实程度我觉得是可以拿来参考的。

接着前面的说,这样的生活环境逼着我们更加独立,这其实是好事。我觉得这些时间精力是值得下的,是我们每个人,也是整体社会必须要去完成的功课。换句话说,中国社会整体欠这个课程。在对待一些复杂的问题时,比如转基因、雾霾,它们确实是负面的,会有很多人因此受害、死去,但整体的意识会因为这些现象而发展。每个人在其中都会选择自己的立场,不会轻易站队,不会再出现一种绝对强大的权威立场,我觉得起码在我们这代人中不会了。这正是一个多元化社会的基本状态。

大社会会分化成为一个个的小群体,每个小群体会为自己的权益而努力争取。我觉得这是常态。

我觉得我眼中看到的中国社会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当然这里面有一个基本的前提假设,就是别人都和我一样,意识的发展的路径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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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从别人和我是一样的,我和别人是一样的这一假设前提出发,去看待一个社会矛盾冲突。

我在以侦探剧的角度去看别人的时候,别人也是在以侦探剧的角度看我。我看医生时,我会假设ta想要骗我钱,没有足够的能力治好我;医生会假设我是去找ta麻烦的,是要曝光ta、揭露ta,反正都是对自己不利的。对方都是我的对立面。

正是因为日常生活中,接触到的陌生人,甚至熟人、家人,都变成了我的对立面,所以我才会感觉到无比的孤独,我才会有这么大的动力想要和别人连接。这可能是我目前生活中最大的动力吧。我觉得这是一种动物性的生存本能(先不提很多哲学、心灵、灵性层面的东西)。我想要生活在一个正常、真实、有爱的社会环境中,这个本能估计每个人都有吧。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为什么生活中接触到的人处处都是跟我对立的呢?整个中国社会为什么在我眼中会呈现出矛盾丛生的状态呢?

从最近我接触到的一些角度,一些纯唯心的角度来看的话,可以提供一条思路,你也可以尝试从这条思路去看一看。先假设角度是唯心的,不管之前我们社会多么批判唯心,能不能先假设从这条思路去看一看,用逻辑去推理一下。

假如社会、外界所有的矛盾冲突,都是我内心的矛盾冲突所幻化、投射出来的。那么,问题的核心就是我内在的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

具体来说,就是当我在面对一位医生的时候,我的内心动机,是假设ta是在和我对立的,不管具体的假设如何,我的一个基本假设是:ta要来伤害我,ta是我的敌人。

或者面对我的父母,我的一个基本假设是:他们没有好好爱我,他们不能理解我,他们是对我不好(不利)的。

在这样的基本假设下,我已经戴上了一幅过滤眼镜,眼中看到的一切都是:别人是要来害我的。

在这样的假设前提下,我对对方的所有的行为和语言,都是出于一种自我防御的动机,或者就是很快转化为攻击模式。

假设对方也同样有这样一套潜在的心理动机,那么现实中的冲突很快就会发生。
道理很简单。

那么,在现实情况下,每个人已经被社会分工,或者说现代化的发展模式下,被划分到了不同的位置。这些位置所带来的视角的差异是客观存在的。我们每个人看待世界和社会视角的差异是一个基本前提。在这种情况下,再加上预设的对方是要害我的想法,那么,即使对方只是在自己本来的立场,在ta看来是中立的状态下,我都很可能就会觉得ta是对我不利的。因为我会在潜意识中把所有和我不同的状态和观点都看作是对我不利的危险存在。

如果我自己不能做到转换观点,我自己就会一直处在一种假想被伤害,而现实中也确实是一直被伤害的处境中。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最开始的那个坚固的假设:别人是要害我的,而来的。
而这个潜意识,由于前几十年的历史原因,深深根植在每个中国人的内心之中。
我们这代人虽然没有直接经历过,我们的父母也已经很强力地把它再一次成功地种在我们的心里了。

可以把它叫做“被害妄想强迫症”。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这也是整个中国社会矛盾丛生的心理根源。这个根源在生活中,在自己面对每个人的时候都非常明显地显示出来,只不过看自己有没有去仔细观察注意到。对于内在的暴力观察得多深入,也许外部世界的暴力就会越化解。

我就是这种症的重度患者。
我觉得我自己身上的僵化,只有通过自我解离才能化解。

我很难真正去相信别人,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把对方放在自己的对立面。
再举生活中的例子:

1、当妻子身体不舒服,想要我陪伴或者照顾的时候,我手头有着急的工作,我会不由自主地幻想她是故意要身体不好,是她要打断我,不让我完成自己的目标。在那一刻,我把她当成了我的对立面。

2、当我在朋友圈里发一条自己的观点,或者欣赏拥护的观点,别人有不同的意见,比如说觉得我转发的东西是骗人的,这时候我的感受层面一下子就跳出来,会觉得对方是故意针对我找茬的。在那一刻,我把我的朋友当成了我的对立面。

3、当别人说我只用头脑思考,缺乏感受层面,并且直接指出我这样下去是条死路的时候,我感受到的是对方对我的否定,以及我自己无力改变的无力感。这个时候,我会觉得对方是在抓着我不放的敌人。

4、去年刚买了电动车的时候,我总是担心有人会偷我的车,所以有一次看到别人靠近我的车动来动去,把报警都碰响的时候,我就直接上去质问他:“你干嘛呢,你想干嘛”。对方一开始有点害怕,有点像觉得自己做得不对被我抓到了,但后来也一下子变成了攻击模式:“我看一看怎么了,有必要这样么”。而且更让我尴尬的是他似乎还是我新认识的朋友的朋友。。。

这样的例子还可以举出很多很多,而且每天就是在生活中时时发生的,基本模式就是这几种吧。不断重复出现。

我想,再下次遇到我看起来是冲突的事情的时候,我可以用我昨天写的那几条方法去尝试面对。虽然我现在仍然无法做到转换角度,看到对方的世界,但我可以做到的是,尝试不把对方放到我的对立面,尝试去询问对方的角度。然后以一种相对平等的方式去和对方谈:

·在自己很忙,妻子又很不舒服的时候,我能否先告诉自己,我现在是体会不到她的实际的痛苦的,她的需求是非常自然合理的。虽然我感觉不到,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化解她的痛苦,但我可以尝试去问我现在可以问你做些什么。或者说我现在很忙,暂时为你做不了什么,希望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至少我不会觉得,是对方打扰了我,是对方的错。

·在别人说出和我不同,甚至在我看来是完全相反的观点的时候,我可以告诉自己对方所看到的世界是和我完全不同的,我没有必要把对方当成是我的敌人。如果有机会,我可以尝试去了解为什么对方会那么想,通常我会发现我自己身上也有相似的思维方式,只不过是在不同的场合或领域,或者强度不同。那么对方的状态也就是可以接纳的了。

·当对方在指责我的存在方式有问题的时候,我能否真正接受这是对方对我真实的感受,但关键的是我是否也是和对方一样这么想,觉得自己不够好,不行,在否定自己。我是否足够接受自己,肯定自己,然后才能谈到真正接受对方对我的评判只是对方的角度。然后才能说出,你希望我怎么做,你会感觉好一些?

·在面对一个陌生人,可能会对我构成威胁的时候,我能否先暂停一下,先不要把对方设想成坏人。先询问对方有什么事。这样首先对方会觉得被尊重,即使对方真的想做什么“坏”事,也有个台阶下,在当时不会激起更大的冲突。

·在面对一个我无法信任的医生的时候,我能否直接说出我的忧虑,我觉得我对我治不好花很多钱的担心,是否对方就能够跟我多说一点。

·对于已经发生的伤害,我已经受到了损失。我能做到的就是,我相信对方这么做是有ta的理由,或者对方也不愿意这么做,但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那我会尝试和对方谈条件,谈妥就好,谈不妥我也只能接受现状,并且下次注意尽可能避免让类似的状况发生。

·在面对莆田系、百度系等种种社会团体的时候,我首先会想,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做,为什么他们为了钱可以如此地跨越底线,他们的意识状态到底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里。也许我的生活中没有这样的熟人,无法了解他们的真实状态,那我自己的工作中有没有不考虑别人的利益,伤害到别人的部分?如果有的话,我和他们有什么本质区别?我承认我现在的工作中有,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去批评他们,我觉得只是程度不同,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我觉得我现在仍然无法一下子把自己对别人的伤害完全消除,但我会努力想办法让我在社会中生存方式更加不伤害到别人。这是我实际能做的。

·在面对很愤怒地在指责社会黑暗面的人的时候,我会想:我也曾经有过很愤怒的时期,曾经很强烈地指责过社会上的所有人,包括指责身边的所有人,这些愤怒都是很正常的,这些情绪都是需要发泄的。我觉得我可以理解他们,如果我不理解,我可以继续深入去询问他们的感受,尝试去理解。同时,我会反思自己是怎么转变的?我现在的愤怒为什么变少了,现在的人际为什么变顺畅了,我觉得是有方法有渠道的。虽然我不能完全证明这条道路是完全有效的,我仍然是在尝试实践中,至少目前我看到了一点效果。

让我真实地看到对方的世界,相信对方仍然很难做到。我可以做的是从身边最近的人开始做起,从爱人、家人、朋友、经常要去买的早点摊。。。等等开始做起。我尝试在我脑中植入一个信念:不管ta是怎么说话如何做的,我相信ta还是为我好的。或者退一步说,目前在ta的世界中,这已经是ta能做到的最好的状态了。

我自己身上把对方树立为对立面的自动化程序仍然在强大地运行着。所以,我希望一直看到结尾这里的朋友,希望你们可以随时提醒我。当你们感觉到我又把你们当作对立面的时候,告诉我,我会好好珍惜那些机会去处理自己内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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