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贵的摄影作品是怎么拍出来的?
2007 年 2 月,安德烈斯·古斯基( Andreas Gursky )的作品《 99 美分 Ⅱ 》在伦敦索斯比拍卖会上以 170 万英镑的价格成交(约合当时 334.6 万美元,并刷新了摄影作品拍卖价的最高纪录)。
99美分四年后,他创作于 1999 年的作品《莱茵河 Ⅱ 》在 11 月 8 日的佳士得拍卖会上以 4338500 美元成交,再次刷新了史上最贵照片记录。德国导演布莱希特·贝托尔特( Bertolt Brecht )曾说:“现实状态变得更为错综复杂,因为简单的真实复制远逊于真实本身……于是我们必须去构成某种东西,也就是一些人工的和设置的东西。”
莱茵河上实际上古斯基早在 1992 年就已经运用了这样的技巧去重构他的影像世界,一开始就是选择了数码技术的润饰,然后不断增加其幅度,一切听从于他精确的观念定位。其中一幅就是宽幅的《巴黎,蒙巴纳斯》,主题就是和全球化的经济相关。借用罗兰·巴特的话来说,古斯基注意到“进入城市中心就是和社会的‘真实’遭遇,从而介入了宏大而繁复的‘现实’”。而《巴黎,蒙巴纳斯》就是这样一个中心。画面从两个角度进行了蒙太奇拼接,否则很难完成我们所看到的绝对平面垂直的效果。这里的蒙太奇并非是任何东西的篡改,恰恰相反的是,将公寓的重新结构化反而更接近真实本身。而且画面中公寓的被修正剪切之后,让人产生这样一种潜在的印象,那就是它可以随时被搬运到任何一处。这些窗框构成的栅格不再是部分的总和,而是完全独立的成分,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巴黎,蒙巴纳斯照片还可能暗示,作为一个政府的构成,是否也可以像这些建筑一样完全平等?当我们的目光从一个窗格移向另一个窗格的时候,我们也许会联想到希区柯克电影《后窗》。而古斯基带给我们的“后窗”似乎就在不断地膨胀,却依旧和我们的生活保持着观看的距离。
世界大同的观念还可以在古斯基的作品《香港,上海银行》中体现出来,一切都消隐在宏大建筑深处水晶般的碎片结构之中。画面中似乎难以找到可以让你感到好奇的凝视点,一切都在跳跃的过程中成为整个结构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香港,上海银行古斯基的作品中带有相当的稳定性,都是针对全球性话题展开的。当然,在这些连续性的拍摄过程中,他也会留下一些间隙,在其他的区域做一些新的尝试。比如面对一些农牧空间,如《福山》,同样使用了结构性的空间,以及表现手工业的《芽庄》,至少也和经济学的话题相关。他还将镜头介入了人类生活的休闲世界,试图发现无处不在的微观世界如何在全球一体化的背景下被整合。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从地形学的栅格到各种各样的线条构成,古斯基从时间的线索上不断向纵深发展,构成等价的分析能量。比如从《时代广场》到《迪奥》,几乎都是一脉相承,然而一个是旅馆的门廊,另一个是产品的展示架。他将摄影的瞬间的意义抹平之后,却又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某种可能。
世界上最贵的摄影作品是怎么拍出来的? 世界上最贵的摄影作品是怎么拍出来的? 世界上最贵的摄影作品是怎么拍出来的?是否可以这样说,古斯基从另一个角度带我们进入了 21 世纪的艺术之门。当然,他的精神世界也如同潮起潮落一般,不断地摇摆于具象和抽象之间。当然,这是一种开放的状态,大画幅的构成始终是他传递精神世界的基础。更重要的是,在古斯基如此丰富多样的实践空间,后面隐藏着他的雄心和明确的目标,最终还是和人类学相关。他试图解释人类生存状态中那些谜一样的互动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