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荷塘﹒荷花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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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前后，每年都要到无锡与儿子住上一阵子。苏南硕放机场就在附近，从小区西望，时常看到飞机的起降。小区称为吉祥国际花园，园内绿化非常好，满眼绿色，环境优美。尤其是除了有休闲亭子、体育设施、封闭广场，小区还有一处池塘。入夏以来，人乏蛙鸣，棕树无言，垂柳依依，亭亭荷莲在一汪碧水中散发着沁人清香，使人心情舒爽。

池塘不大，最东侧建一座南北向的长亭，然后是一个鸭梨型的上池；中池的水位低一些，是个丫字样；下池是稍有弯的L型。最西边被装上桥索的道路拦住去处，水流向何方？桥索边安装了一条长条椅，坐那里往东看，棕树叶片呈皱折的线状剑形，硬挺却却也耷拉下垂；树势挺拔，叶色葱茏。柳树低垂着长长的枝条，要去亲吻水面。池塘总长不到200步，你却看不到东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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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去小区外的超市，都愿意漫步于此，并随手拍池中的风景。突然有一天，感到有些奇怪，中午走过时，看有四处绿绿的莲蓬上，有朵朵荷花在开放，是那种淡白的花瓣、浅黄的蕊，感到很雅。但吃完晚饭后，又走过这里，那些花全都躲起来了。咦，怎么看不着了？

这一偶遇使我翻看之前的一些记载。1985年4月10日，为了写那篇《月月红》的小小说，从妻子的《幼儿园教材》中摘录下了：半支莲，夏季开花，花长在茎的顶瓣，花瓣五枚或重瓣。有白、黄、红、紫等颜色。叶较小，茎较矮带红色，太阳升起后花开，早、晚、阴天闭合，故有“太阳花”之名。

不会是它吧？那是半支莲，与莲花还是不一样的！莲花显然不是“叶较小，茎较矮带红色”。莲花又名荷花、水芙蓉等。是多年生水生草本花卉。地下茎长而肥厚，有长节，叶盾圆形。我用手量了池塘近处的叶，直径有一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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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想起著名的宋代周敦颐《爱莲说》：“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再去池塘边，细细观察，还轻轻的拽过园叶，捏一捏它的茎，但花仍在你摸不到的那边挺立。确实是：它的茎中间贯通外形挺直，不牵牵连连也不枝枝节节，香气传播更加清香，笔直洁净地竖立在水中。人们可以远远地观赏，而不可轻易地玩弄到它。

但对“出淤泥而不染”颇费思虑。莲花性喜相对稳定的平静浅水、湖沼、泽地、池塘。还非常喜光，生育期需要全光照的环境。苏州的拙政园在2015年去过，那里的荷花粉红色，水面清冽；无锡太湖也去过，成片的荷叶处都是水波平静：2017年去周庄，随船周游，急雨洗涤下，也没见浊浪，莲蓬铺水面随波涌动。莫非周元公是湖南人，在衡阳写下这“千古绝唱”，那里的湖沼有何特殊？词典中解释淤泥，是指“河湖池塘里底部的泥沙”，出处恰是此句。作者看到的不仅是静谧的水面上的光鲜，更了解水面下的泥沙。但出现其它的水上植物就不是出淤泥吗？看来关键在花！

水上、陆地上各种草本木本的花，值得喜爱的非常多。而周元公：“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好么，莲花成为花中品德高尚的君子。三国文学家曹植在他的《芙蓉赋》中称赞到“览百卉之英茂，无斯华之独灵”，把荷花比喻为水中的灵芝。杨万里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更是荷花之美的真实写照。荷花历来为古往今来诗人墨客歌咏绘画的题材之一， 1985年5月荷花被评为中国十大名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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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的池塘，尽管有荷花，但住户仍不满足。在荷塘周边种植花草，出现黄色、红色、粉色的月季、玫瑰、杜鹃花，与带着红树叶的树木点缀在满眼绿色之间。景色也多彩起来！有荷花的池塘，马上令人联想到《荷塘月色》，中国著名文学家朱自清任教清华大学时所写的一篇散文，写于1927年7月。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就这个“颇不宁静”，有政治思想的注解：本文正值“四·一二”蒋介石背叛革命之时。曾参加过“五四”运动的爱国知识分子朱自清，面对这一黑暗现实，悲愤、不满而又陷入对现实无法理解的苦闷与彷徨之中。怀着这种孤独苦闷的心情，写文寄托作者向往于未来的思想。也有生活探索趣闻：作者与妻子吵架了？

我不敢揣摩文学家心思，始终读出作者对荷塘月色的喜爱之情。也不准备仿效文学大师的做法：在寂寞的夜晚，沿着荷塘那条幽僻的路，去独处，去冷静地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小区是一座睡城，院里没有饭店、酒馆、歌厅，夜生活需要到小区外周边进行。这里成家的打工族居多，白天在单位忙碌，回来后停下汽车或电动车，休息是重要的。池塘边没有月色，只有淡淡柔光的街灯，也是不给人们睡眠造成麻烦。而且南方的夜空，远不如北方有“碧天里的星星”。我不是文人，不可能沉浸在91年前的那天，在夜色里品味孤独苦闷心情。东施效颦，自寻烦恼，我需要寻找那些有趣的事。

白天里，假日时，不少孩子们在长辈的陪伴下，在荷塘四面玩耍。拿着水枪吸入水，比赛似的看谁呲的远；循着水里的蛙声去找蝌蚪；拿着小桶、小罩网捞鱼食。听到老人们的呼唤，孩子们的欢笑，这可能才是朱自清“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

美好的环境给人们以美的心灵感受，激起感恩的情怀。比如我就忆起那些年追求文学梦时读过孙犁的代表作《荷花淀》。那是一个更大一些的荷塘，那记录的是激烈残酷的抗日战争这样一个关系着民族存亡的大背景，那小说全文充满诗意，被称为“诗体小说”。表现出农村妇女既温柔多情，又坚贞勇敢的性格和精神。在战火硝烟中，夫妻之情、家国之爱，纯美的人性、崇高的品格，像白洋淀盛开的荷花一样，美丽灿烂。

     那一望无边际的密密层层的大荷叶，迎着阳光舒展开，就像铜墙铁壁一样。粉色荷花箭高高地挺出来，是监视白洋淀的哨兵吧！——这是《荷花淀》中的句子，这部小说创作于1938年，是战争小说的一曲纯美的绝唱。通过妇女的眼看到“那宽厚肥大的荷叶下面，有一个人的脸，下半截身子长在水里。荷花变成人了？”荷叶大的能藏住打鬼子的游击队员，如何丈量出它的直径？荷花美，为祖国的今天战斗的先烈，何不更美？所有为今天美好环境而做出贡献的人们，永远值得我们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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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携着现代的语风，披露着宋代的旧尘，解析了民国的苦闷，展开来抗日的烽火。从点点荷花到南北荷塘，从小荷塘到荷花淀，抒发环境美好之意境，感慨胸中的豪迈！思绪远远跳出了花园，心中满满都是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