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江山万里-1.4:并非之前没遇到对的人,只是……
本节简述:并非之前没遇到对的人,只是——她虽然也对他的不长进抱有怨言,更希望能凭着自己的努力,撑起这个小家庭来。
非传统江湖 / 非老套情爱 / 非标准吊丝 / 非典型逆袭
《谁把江山万里: 那些房市中的男女》
1章4节:律师见习生简玲
小屹哥/文
《陌上花·铃》(上阙)
铃声素手,
冰肌玉骨,
盈盈眉眼。
晓色云开,
吹得絮红飞乱。
日攻夜读忙司考,
寒艳不输春暖。
凭新凉半枕,
龙庭鱼跃,
曲终人散。
[惊 艳]
当严黄从关于“英雄、美女”的梦中被刘强的惊呼声吵醒后,一个水蛇腰、小脐环、人字拖、白T恤的姑娘走进了网吧。这样的打扮,像是参加模特大赛的选手,一个走错了地方的选手,她似乎更应该走上T台,而不是钻进这家漆黑的网吧。这样的打扮,有天使的味道更有魔鬼的气息,有清涩的学生气质更有妩媚的风尘魅力。而至于她的模样,是定不输给新丝路模特们的。
“五棍们”被这样一个天使魔鬼般的女人震住,齐齐愣着不语,目送这突如其来的女人穿过房间,进到最里面的房间。
是来上网的。严黄忍住笑,放下手中的活儿准备过去接待。
黄哥,您坐着,接客这种小事情就不劳烦您了,小的替你办。刘强自告奋勇毛遂自荐,抢先严黄以及三棍、二棍进了里屋。
哪儿来的姑娘啊,从没见过,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五棍们”议论着,分析着。
谁家的新媳妇吧?严黄说。
不会不会,新媳妇哪能穿成这样,你看她那肚脐眼上穿的那个什么东西,一看就不像正经姑娘。大棍似乎很有把握很肯定地分析着。
这是什么理论,穿得性感了些就不是正经姑娘;那叫脐环,现在都流行这打扮。这“五棍们”明显是吃不着葡萄的理论,严黄心里这么想,却不便直说,而是继续手上的事。
两分钟后,刘强从房间里出来,一副饿了两天的样子说,网管同志,我申请换台电脑,话闭,便从惯用的那台电脑上退出登录,进到里屋去了。
网管同志,我也换机。刘强离开后,“五棍们”也前赴后继了。
都是些什么人呐!严黄轻轻叹道,人有时候就是很简单,就算是能挨着美女坐坐,也够他们开心一整天,并且睡个好觉了。
……
美女总是让人赏心悦目,下面我们就一次性说说两个美女——
[会 友]
江山大学,座落于西山区下属的沙坪坝区,临嘉澜江,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建校,国家级重点大学,以机械专业起家,历经数十年发展,现已成为集理工、文史、体艺等多科目多专业的综合性大学,是江山市首屈一指的著名学府,甚至在整个西南地区也位列前三。
其法学院在众多专业中算是“小师弟”,建院不过二十年时间,却也为江山市甚至是全国培养出了众多优秀的法律人才,所以吸引了大批的优秀高中毕业生报考。五年前,简玲从北方来到江山,成为了江山大学法学院的一名大学生。
一年前,大学毕业的简玲,一边攻研,一边给江山市的各类报刊杂志做自由撰稿人,一边在江山大学的图书馆打着临时工,一边和严黄过着平淡而知乐的同居生活,并在前不久进到一家名叫君跃的律师事务所里当见习生,为报考律师资格证作着准备。
律师是个高尚的职业,电视剧和电影里的他们给各位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伸张正义,除恶扬善,但那只是艺术形式的表达。
因为现实社会的客观原因,如今的部分律师更热爱标的高的案子,比如企业竞争、房地产官司等等,动辄就是几百上千万标的,相应的律师费自然也不菲;所以一般那些鸡毛蒜皮的民事案子就懒得答理,除非能使之声名鹊起、扬名立万。不过随着有钱人越来越多,而现代人的家庭关系又越来越复杂、微妙,一些离婚、分家等案子的标的也相当巨大,所以不少律师和事务所也开始关注起这类案子来。
君跃律师事务所主任律师董萍,一位30出头的资深美女,出庭时喜欢戴一副平光眼镜,紫黑色板材质地的镜架,镶以米白色的曼陀罗花花纹,知性中透着感性,优雅中带一丝俏皮。曾有好事的媒体,评选“江山市十大美女律师”,董萍高居榜首。专业精湛,外形迷人,成就自然也非凡。
这天下午,董萍带着她的助手简玲参加一个影展,影展的主人是江山市赫赫有名的摄影大师肖翼龙,自封雅号“龙影居士”,业界恭称他为龙哥。这次影展的主题是“古井”,据说江山市大小古镇、场口、驿站的井都被肖翼龙寻了个遍,有特色的便都被他摄入相机,洗印出来,挂在墙上。
井是单调的物件,虽然年代、造型和材制各有不一,但大体都是一孔一眼,见得多了便没什么新鲜,而且也是业界公认难拍的主题,可肖翼龙拍出来的井却个个生动而独特,仿佛苍桑的老人开启布满皱纹的嘴,述说着陈年往事。每一个井都是一位老人,都有一段或几段烩炙人口的传说、故事。
简玲看着照片上那些或方或园、或深或浅、或破或全、或大或小的井口很是入神,而一张井口边长着朵不知名野花的照片更是吸引她的注意,正反复端详的时候,董萍叫她过去。今天除了参加影展,更重要的目的是为肖翼龙提供一些法律方面的咨询,据说近来有人频频打着肖翼龙摄影助理或经纪人的名号行骗,轻则以做模特为名哄骗未成年少女误入歧途,重则骗取广告公司的高额摄影代理合同。
这是简玲,我的助手,很有才华的女孩哦。董萍向肖翼龙介绍简玲,简玲礼貌地打量着龙哥,约近40岁的模样,衣着素雅简朴,眼神中透露着中年人成熟稳重的不惑与青年人才华横溢的骄傲。
两人相互问好后,肖翼龙谦虚地微笑着请简玲给这些照片提提意见;外行的简玲自然不敢妄语,只是连连称好,并以自己也很想学习摄影打开了话题。
[论 艺]
肖翼龙除了摄影技术的出神入化,其谦逊的人品也在业界美名广传,同时乐于和摄友们交流经验,见简玲有此兴趣,便领着两位一幅幅照片浏览起来,同时聊些题内题外的话。
拍这口井的时候可把我害得够惨。肖翼龙指着一张从井内向井外拍摄的照片讲起了故事——圆形的井口中呈现的蓝天白云,与内井壁斑驳的砖石形成非常强烈的对比;而更妙的是井口的天空里正巧有一只飞鸟掠过,堪称绝妙。
这张照片是下到井底拍的,井底一堆淤泥,里面还有蚂蝗,吸走好大一嘴血。虽然拍摄这张照片的过程辛苦,但肖翼龙却表现出一分得意,更是听得两位美女一边背上发麻一边好生佩服。简玲感慨龙哥运气真好,能抓住飞鸟掠过的瞬间,龙哥则年轻人般得意地笑道,自有技巧,不过也花费了好几天时间。
这口井名叫“太极八卦井”,在临江古镇上,传说八卦映月是这古镇的一大美景,但一百多年前就枯了,为了重现当年的美景,我们特地搬了抽水机把这井灌得满满的,等到月亮出来的时候,而且必须是弦月的时候才拍到这张照片。肖翼龙指着另一张照片满是兴奋地介绍道,简玲看那照片,外井壁成正八边形,内井口为圆形,整个井座用一块天然大石雕刻而成,井面上更是刻着八卦图案,最为绝妙的是一只月芽正映在井水之中。好一个太极八卦图,董萍和简玲不禁连声称奇称绝。
你最喜欢哪一张呢?肖翼龙见简玲很有兴趣,便问。简玲签说都非常喜欢;肖翼龙笑笑,执意要她选出最喜欢的来,简玲有些为难,浅浅地蹙眉咬唇,然后,快两步来到刚才一直关注着的那张井口长着野花的照片前,表示最喜欢它。
嗯,好。肖翼龙点点头,笑而不语,董萍自然聪明,看出这张照片也是龙哥自认为的得意之作,小声在他耳边又再次夸耀了简玲这小姑娘颇具灵气才华;肖翼龙笑她,就知道你们君跃里的律师个个都不一般,以后都大有前途。
随后,一边聊着照片的相关,一边交流着如何处理冒名行骗的案子,同时还回应着客人们的招呼、问候,时间便来到了下午五点的样子,肖翼龙盛邀宾客参加自助晚餐,简玲小声向董萍“请假”,说家里等着自己回去吃饭呢,董萍不屑,简玲只好给严黄打去电话说吃了晚饭再回家。
电话那头的严黄有些意外,毕业以来,除了同学聚会,简玲是很少在外面吃晚饭的,尤其是她一个人的时候;不过严黄也理解,这样的饭局多半是为了工作,只是在电话那头用诱惑的语气说晚上可是吃串串哦。简玲笑笑,道了声再见挂了电话。
真是个好姑娘,不回家吃饭还要给男朋友请假。董萍故意笑她,简玲则腼腆地回笑,一时找不到答辞。
晚餐是精制的美食,配有低度的鸡尾酒,龙哥专程从江山宾馆定了自助餐送到影展现场——江山美术学院的展览馆。龙哥是江山美术学院的副教授;江山美术学院虽然只是一座学院,却人才频出,在整个西南地区甚至全国的美术界都有着极高的地位。
就餐的时间,除了闲聊,龙哥还有意无意的打听了些婚姻法的问题,董萍谈笑风声中一一解答。回家时,简玲坐在董萍的车里发问,龙哥为什么找个人多的时候来咨询,而不是单独约见;董萍笑,这样的人物都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谈业务。
简玲又问,龙哥咨询婚姻法,难到是?董萍打断她,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表情颇为严厉,一笑一收变化之快,简玲只好把话吞了回去。面前这个风韵十足的领导,着实厉害角色。
下车后的简玲目送董萍离开,然后给严黄拨去电话,此时他们正在路口的串串店沐浴着麻辣蒸气,因为等施颖晚自习下课,所以拖后了吃饭的时间。
[夜 音]
施颖是严黄的表妹,正就读江山中学高一年级,今年九月开学读高二;施育林和严云凤是施颖的父母,也是严黄的姑父姑妈。这六个人围在九根毛串串香临街摆设的一张大桌上,短裤拖鞋地麻辣着。
简玲往这一桌人去的时候,他们正讨论着有关施颖的话题。严云凤说这孩子一天没日没夜的补课看书,视力都下降了;施育林说补课是好事,但费用交得忒高了,学校这些老师比商人还会找钱;黄妈说施颖这孩子努力,将来一定比他哥严黄有出息,严黄读高中的时候成天就知道打游戏;严云龙说,只要严黄自己过得愉快就行了,你别操心,说完端了啤酒就和施育林、严黄碰开来。
嗯嗯嗯,别学我,以后小颖肯定能考上北大清华。严黄吞了酒,高兴地说道,头有些晕,严黄本不是特别善饮的一类,但今天天热,冰啤酒吞下去舒服,不觉就多了两、三瓶。
你娃娃莫喝醉了,现在我可背不动你了。严云龙拍拍严黄的肩,笑道,可话刚说完就被黄妈数落,叫他也悠着点喝。
最先看到简玲的是串串店的老板九根毛,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面态鞠和,他嚷了一声,严老大,你们家儿媳妇回来了。几人就赶紧招呼她过去坐,严黄把凳子也准备好了。
简玲一边解释着已经吃过了,一边听得黄妈和周围的邻居谈论起自己。邻居问简玲现在在哪上班啊,好像挺忙的,打扮得好有气质好白领;黄妈答说人家当律师了,在解放碑上班呢;于是邻居们就开始羡慕,黄妈更是好不得意,快赶上自己的亲女儿了,然后又转去对施颖说,好好学习,现在苦点没什么,以后像你玲姐那样当律师当法官。施颖点点头,继续吃。
这话听得简玲怪不好意思的,偷偷在桌下拉着严黄的衣角,严黄憋着笑,也不发言。
严黄和施颖家门对门的住着,都在顶楼,户型结构一模一样,都是两室一厅,60多平米的样子,不过严黄家朝江,在阳台或窗口均能看到美丽的嘉澜江。由于是顶楼,所以住户们都充分利用楼顶的天台空间,要么搭出一间小房,要么建个小棚养鸽子,要么弄一个屋顶花园,过得很是自在。
回到家,黄妈便嚷着叫简玲先去洗澡,串串的味重,头发上裹满了那味道,明天上班一定要香喷喷的才行,说完便去准备西瓜开始看电视;严黄则回到房间看电影;至于严云龙,又回到棋桌上奋战开了。
深夜,简玲复习着功课;黄妈把严云龙拎了回来;严黄到网吧“巡视”了一番后回到家里,抱了吉他到楼顶的花园里弹了起来。
严黄从高中开始玩吉他,属于业余爱好,会弹那么一些曲子,当年正是靠着一首《喜欢你》敲开了简玲的心扉,并在大学的音乐节上拿过一个小奖,于是除了电脑之外,吉他便成了他最大的爱好和特长了。
只要有时间,严黄都会弹上两曲,尤其是这样一个月明星稀的夏夜。当然,到楼顶来弹吉他也实属无奈——简玲学习时严黄不方便在房间里打搅,而这个点上也没什么电视可看。
弹过四、五曲后,严黄下楼回到房间,简玲正准备睡下。严黄像小孩撒娇般地叫了一声“老婆”,然后近过身去,简玲亲亲他的脸,轻轻耳语说,来了;严黄郁闷地“哦”了一声,去洗澡准备睡觉。
至于严黄与简玲同居的事,两家家长倒没什么反对,心想反正也生米熟饭的事情了,而且这档子事现在也是普遍现象,等这小两口有点经济实力后,就考虑买房结婚吧。记得简玲初搬进严黄家时,曾讨论过买房和婚事,可严黄这小子一直没什么长进,所以后来就顺其自然了。
简玲当然也会对严黄的不长进抱有怨言,但想着如果能自己努力,以后也可以撑起这个小家庭来,所以现在便非常发奋。
手机,突然在深夜响起,是董萍的来电,她的声音透着醉意:明天下午,跟我再去见见龙哥。
龙哥?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摄影家?明天下午见面,为什么不在明天早上安排,而是这大深夜里和我说呢?萍姐喝酒了?简玲当然有些疑问,带着这些疑问应下,并道了晚安。